</p>
許興昌和許攸寧一共寫了兩天,才將那些人家的對聯都寫完。</p>
這兩天裏麵葉細妹浸泡了粳米,磨成米漿,然後開始做白糕。</p>
灶台上麵的兩口鍋裏麵都添了半鍋水,下麵的灶膛裏麵也都升了火,待鍋裏的水燒開了,葉細妹就手腳麻利的往鋪了老棉布,竹編的，類似於蒸籠，但周圍沒有那一圈兒,兩邊還有提手，方便拿取的東西上麵舀米漿。</p>
小半葫蘆瓢的米漿就是一個白糕，一塊這樣的東西上麵能放近十個白糕。然後放到鍋裏,蓋上鍋蓋大火蒸。</p>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米香味就出來了。掀開鍋蓋,白白胖胖圓圓的白糕就蒸好了。趁著熱氣，用劈叉成四瓣兒的筷子頭在一碗用紅曲調成的水裏攪一攪,然後速度很快的在每隻白糕正中點一下。</p>
白糕立馬就跟那些在額頭貼了花鈿的美人兒一樣生動好看起來。</p>
剛出鍋的白糕最好吃,葉蓁蓁顧不上燙,搶先拿了一塊在手上就咬了一口。</p>
她上次跟葉細妹去鎮上的時候買過米糕吃,現在看這白糕跟米糕其實也差不多,都是用米浸泡一夜之後用米漿做成的。不過米糕要小一些,薄一些，這白糕要大一些，胖很多。而且米糕吃起來帶點兒酒釀的味道,這白糕吃起來卻全都是米的清香。</p>
吃完一塊白糕之後她也不用葉細妹吩咐,拿了兩塊就去找許攸寧。</p>
許攸寧正在堂屋剪窗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學過木雕的緣故，剪出來的窗花比葉細妹剪的還要好看，所以葉細妹幹脆全都讓他剪，明兒大年三十的時候好貼。</p>
葉蓁蓁走過去，將左手拿著的白糕遞給許攸寧：“哥，給。”</p>
說完，右手抬起來，就去吃另外一塊白糕。</p>
許攸寧將手裏拿著的剪刀和紅紙放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白糕。看她吃的一臉滿足的模樣，就笑著問她：“你吃了幾塊了？”</p>
葉蓁蓁伸出兩根手指：“連現在的這一塊才兩塊。”</p>
口中還含著沒咽下去的白糕，說話聲音就有些含糊。兩頰也微微的鼓了起來，瞧著真是特別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讓人忍不住的就會對她心生憐愛。</p>
許攸寧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一下，然後笑道：“這兩塊吃下去你中午也不用吃飯了。”</p>
這白糕雖然蒸的鬆軟，但一塊也不算小，就葉蓁蓁這麽個小姑娘，吃兩塊下去真的是不用再吃飯了。</p>
“不吃飯就不吃飯。”</p>
葉蓁蓁回答的很不以為意。說完之後她還揚了揚手裏吃了一半的白糕，“娘還在蒸呢，有很多。我下午要是餓了吃這個就行。”</p>
她覺得這個是真的能當飯吃，讓她連著吃好幾天她都不會厭煩。</p>
許攸寧笑了一笑，也低頭吃起手裏的白糕來。</p>
以前就他和許興昌兩個人，過年的時候也隻會做做貼對聯，比平日多煮兩個好一些的菜之類的事，說起來其實還是冷清的。哪裏會如同今年一般，自打進入臘月，在葉細妹的操持下，家裏每天都熱熱鬧鬧的，年味兒也越來越濃。</p>
這才有個家的感覺。</p>
葉蓁蓁將手裏的白糕吃完之後，看到桌上放著的兩張已經剪好的窗花。一張是喜鵲登梅，一張是年年有魚，都是常見的吉祥圖案。不過許攸寧剪得很好，上麵的喜鵲，鯉魚都惟妙惟肖的。便是梅花和荷花看著也都跟真的一樣。</p>
她就問這兩張窗花要貼在哪裏，許攸寧回答說貼在爹娘房間的窗子上。</p>
許興昌和葉細妹的房間前後各有一扇窗戶。不是推開的那種，是要用棍子撐開架著的那種，上麵糊著綿紙，貼了這紅色的窗花在上麵正好，喜慶。</p>
堂屋沒有窗子，剩下的就是葉蓁蓁和許攸寧兩個人屋裏的窗子了。</p>
許攸寧就問葉蓁蓁：“你窗子上想要貼個什麽樣圖案的窗花？”</p>
葉蓁蓁上輩子家裏過年的時候從來沒有貼過窗花，她對窗花也沒有什麽研究，隻知道好些窗花上麵好像都有個福字，但讓她具體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圖案她還真說不上來。</p>
想了一想，最後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剛剛她微歪著頭，擰眉想事情的小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許攸寧都不忍心打擾她，所以一直都沒有開口給她提什麽建議。</p>
直至這會兒她搖頭說不知道，許攸寧才笑著和聲的問道：“不如我給你剪個小兔子的窗花？”</p>
葉蓁蓁的屬相就是兔，人也軟萌軟萌的跟隻小兔子一般，許攸寧覺得給她剪個這樣的窗花貼在她的窗子上麵一定會很有意思。</p>
葉蓁蓁以前見過的窗花原本就很有限，小兔子的窗花壓根就沒有見過，一時也很感興趣起來，忙點頭：“好啊。那就給我剪個小兔子的窗花吧。”</p>
許攸寧笑著嗯了一聲，然後拿起剪刀和一張已經裁好的方方正正的紅紙。</p>
葉蓁蓁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頂聰明，但好歹應該還算可以。不然也不會讀書的時候成績沒有下過班上前三名。但是現在她看著許攸寧剪窗花，也不見她在紙上提前畫了圖案，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拿起剪刀就信手開始剪起來。</p>
葉蓁蓁就看到小兔子兩隻長長的耳朵出來了，眼睛出來了，短短的尾巴出來了。且剪刀後來她還不隻一隻兔子，有兩隻大些兒的兔子，兩隻小些兒的兔子，圍著中間的一隻小葫蘆兒。兔子身邊甚至還圍繞了好幾朵小花兒。</p>
就是每隻兔子的身上也不是實打實的，而是鏤空剪了各式各樣的花兒。這樣看著每一隻兔子都很靈動輕盈，一點兒都不顯笨重。</p>
待剪好了，許攸寧放下剪刀，將這窗花平托在手掌心裏麵，麵帶微笑的遞過來。</p>
葉蓁蓁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p>
她沒接窗花，而是看著許攸寧一臉真誠的問道：“哥哥，你怎麽這麽厲害？”</p>
現在她就有一種感覺，這世上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是許攸寧不會的吧？</p>
許攸寧微怔。隨後反應過來，他心中有淡淡的喜悅。</p>
被人誇，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家人誇，那心裏肯定會很高興的。</p>
就笑著說道：“其實剪窗花這件事並不難，你若是想學，我可以教你。”</p>
他還記得以前葉蓁蓁跟他說過的，她想學很多東西的話。</p>
不過葉蓁蓁擺了擺手。</p>
她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知道這門手藝她肯定學不會。剛剛僅在看著許攸寧剪她就已經覺得頭暈了，還要怎麽學？</p>
“算了，哥哥，你還是饒了我吧，我肯定學不會的。”</p>
而且家裏有許攸寧會剪這個就行了，以後過年就都讓他剪，自己負責在一旁看著他剪就行了。</p>
許攸寧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麽話，而是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個什麽東西來。然後將鬆鬆攥著的拳頭伸到葉蓁蓁麵前來。</p>
葉蓁蓁正好奇他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東西，就見許攸寧的拳頭慢慢的伸開來。</p>
這才知道裏麵是一對兒木雕的小兔子。</p>
應該就是前些時候許攸寧答應她，等她學會寫字之後送她的兔子筆架。</p>
“送你的。”許攸寧清越的聲音裏麵帶著笑意，“新年快樂。”</p>
葉蓁蓁既驚且喜，道了謝，接過小兔子來。</p>
雖然這些日子她也經常會看到許攸寧在雕這個，但每次隻要她走近許攸寧就會用手將小兔子遮擋起來不給她看，今兒她這也算得上是頭一次看到這小兔子筆架的真容。</p>
既然是用來做筆架用的，這小兔子肯定不會大。不過胖胖的，兩隻耳朵往後搭在圓圓的腦袋上，頭向上微揚著。看著很憨態可掬。腰背那裏還有一個向下的弧度，應該就是用來擱毛筆的地方。</p>
葉蓁蓁喜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裏捧著這一對兒小兔子，隻覺得怎麽看都怎麽好。</p>
許攸寧見她喜歡，心裏也很高興，一雙潑墨似的眸中滿是細碎笑意。</p>
看了葉蓁蓁一會兒，他開始收拾桌上的紅紙碎屑。</p>
葉蓁蓁這時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問他：“哥哥，你屋裏窗子上貼的窗花打算剪個什麽樣的圖案？”</p>
這個許攸寧還真沒有細想過。現在聽葉蓁蓁問起，又見她眼中閃著光，便曉得她心裏其實有了主意。</p>
就問她：“你有什麽建議？”</p>
“我們剪個羊好不好？”葉蓁蓁一臉的興致勃勃，“哥哥你不是屬羊的嗎？你看我屬兔，你給我剪了個小兔子的窗花，你屬羊，就給自己剪個有羊的窗花。”</p>
想了想，還提出她另外的一個建議：“一隻羊太孤單了，你剪兩隻。過年嘛，就要討個好彩頭，好事成雙。”</p>
許攸寧想了想，覺得很不錯。當下便采納了她的建議，拿了剪刀和紅紙開始剪起來。</p>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剪好了。還果真是兩隻羊，踩踏在一朵大牡丹花上麵。身邊各自還有一朵小一些的牡丹花圍繞著，羊頭上則是頂著一個大大的福字。</p>
葉蓁蓁看著很喜歡，從他的手裏小心翼翼的拿過這隻窗花端詳了一端詳，然後就抬頭看著許攸寧笑道：“明天我來貼窗花。”</p>
許攸寧笑著應了一聲好。</p>
而到了次日，也就是大年三十這日，葉蓁蓁一早起來就穿上了新的冬衣。</p>
是上次她和葉細妹在鎮上買的那塊茜紅色的素麵梭布。回來之後葉細妹就開始用這塊布給她做冬衣，前些時候才剛做好。</p>
而且到底覺得這塊梭布上麵什麽都沒有，太素了，所以葉細妹想了想，就特地在前麵的衣襟上麵繡了一枝折枝梅花。</p>
待穿好了新冬衣，葉蓁蓁高高興興的拉開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許攸寧正轉動著輪椅從門外進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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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裏麵葉細妹浸泡了粳米,磨成米漿,然後開始做白糕。</p>
灶台上麵的兩口鍋裏麵都添了半鍋水,下麵的灶膛裏麵也都升了火,待鍋裏的水燒開了,葉細妹就手腳麻利的往鋪了老棉布,竹編的，類似於蒸籠，但周圍沒有那一圈兒,兩邊還有提手，方便拿取的東西上麵舀米漿。</p>
小半葫蘆瓢的米漿就是一個白糕，一塊這樣的東西上麵能放近十個白糕。然後放到鍋裏,蓋上鍋蓋大火蒸。</p>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米香味就出來了。掀開鍋蓋,白白胖胖圓圓的白糕就蒸好了。趁著熱氣，用劈叉成四瓣兒的筷子頭在一碗用紅曲調成的水裏攪一攪,然後速度很快的在每隻白糕正中點一下。</p>
白糕立馬就跟那些在額頭貼了花鈿的美人兒一樣生動好看起來。</p>
剛出鍋的白糕最好吃,葉蓁蓁顧不上燙,搶先拿了一塊在手上就咬了一口。</p>
她上次跟葉細妹去鎮上的時候買過米糕吃,現在看這白糕跟米糕其實也差不多,都是用米浸泡一夜之後用米漿做成的。不過米糕要小一些,薄一些，這白糕要大一些，胖很多。而且米糕吃起來帶點兒酒釀的味道,這白糕吃起來卻全都是米的清香。</p>
吃完一塊白糕之後她也不用葉細妹吩咐,拿了兩塊就去找許攸寧。</p>
許攸寧正在堂屋剪窗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學過木雕的緣故，剪出來的窗花比葉細妹剪的還要好看，所以葉細妹幹脆全都讓他剪，明兒大年三十的時候好貼。</p>
葉蓁蓁走過去，將左手拿著的白糕遞給許攸寧：“哥，給。”</p>
說完，右手抬起來，就去吃另外一塊白糕。</p>
許攸寧將手裏拿著的剪刀和紅紙放下，接過她遞過來的白糕。看她吃的一臉滿足的模樣，就笑著問她：“你吃了幾塊了？”</p>
葉蓁蓁伸出兩根手指：“連現在的這一塊才兩塊。”</p>
口中還含著沒咽下去的白糕，說話聲音就有些含糊。兩頰也微微的鼓了起來，瞧著真是特別可愛的一個小姑娘，讓人忍不住的就會對她心生憐愛。</p>
許攸寧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一下，然後笑道：“這兩塊吃下去你中午也不用吃飯了。”</p>
這白糕雖然蒸的鬆軟，但一塊也不算小，就葉蓁蓁這麽個小姑娘，吃兩塊下去真的是不用再吃飯了。</p>
“不吃飯就不吃飯。”</p>
葉蓁蓁回答的很不以為意。說完之後她還揚了揚手裏吃了一半的白糕，“娘還在蒸呢，有很多。我下午要是餓了吃這個就行。”</p>
她覺得這個是真的能當飯吃，讓她連著吃好幾天她都不會厭煩。</p>
許攸寧笑了一笑，也低頭吃起手裏的白糕來。</p>
以前就他和許興昌兩個人，過年的時候也隻會做做貼對聯，比平日多煮兩個好一些的菜之類的事，說起來其實還是冷清的。哪裏會如同今年一般，自打進入臘月，在葉細妹的操持下，家裏每天都熱熱鬧鬧的，年味兒也越來越濃。</p>
這才有個家的感覺。</p>
葉蓁蓁將手裏的白糕吃完之後，看到桌上放著的兩張已經剪好的窗花。一張是喜鵲登梅，一張是年年有魚，都是常見的吉祥圖案。不過許攸寧剪得很好，上麵的喜鵲，鯉魚都惟妙惟肖的。便是梅花和荷花看著也都跟真的一樣。</p>
她就問這兩張窗花要貼在哪裏，許攸寧回答說貼在爹娘房間的窗子上。</p>
許興昌和葉細妹的房間前後各有一扇窗戶。不是推開的那種，是要用棍子撐開架著的那種，上麵糊著綿紙，貼了這紅色的窗花在上麵正好，喜慶。</p>
堂屋沒有窗子，剩下的就是葉蓁蓁和許攸寧兩個人屋裏的窗子了。</p>
許攸寧就問葉蓁蓁：“你窗子上想要貼個什麽樣圖案的窗花？”</p>
葉蓁蓁上輩子家裏過年的時候從來沒有貼過窗花，她對窗花也沒有什麽研究，隻知道好些窗花上麵好像都有個福字，但讓她具體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圖案她還真說不上來。</p>
想了一想，最後老老實實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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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這會兒她搖頭說不知道，許攸寧才笑著和聲的問道：“不如我給你剪個小兔子的窗花？”</p>
葉蓁蓁的屬相就是兔，人也軟萌軟萌的跟隻小兔子一般，許攸寧覺得給她剪個這樣的窗花貼在她的窗子上麵一定會很有意思。</p>
葉蓁蓁以前見過的窗花原本就很有限，小兔子的窗花壓根就沒有見過，一時也很感興趣起來，忙點頭：“好啊。那就給我剪個小兔子的窗花吧。”</p>
許攸寧笑著嗯了一聲，然後拿起剪刀和一張已經裁好的方方正正的紅紙。</p>
葉蓁蓁覺得自己雖然算不上頂聰明，但好歹應該還算可以。不然也不會讀書的時候成績沒有下過班上前三名。但是現在她看著許攸寧剪窗花，也不見她在紙上提前畫了圖案，甚至連想都沒有想過，拿起剪刀就信手開始剪起來。</p>
葉蓁蓁就看到小兔子兩隻長長的耳朵出來了，眼睛出來了，短短的尾巴出來了。且剪刀後來她還不隻一隻兔子，有兩隻大些兒的兔子，兩隻小些兒的兔子，圍著中間的一隻小葫蘆兒。兔子身邊甚至還圍繞了好幾朵小花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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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剪好了，許攸寧放下剪刀，將這窗花平托在手掌心裏麵，麵帶微笑的遞過來。</p>
葉蓁蓁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p>
她沒接窗花，而是看著許攸寧一臉真誠的問道：“哥哥，你怎麽這麽厲害？”</p>
現在她就有一種感覺，這世上其實沒有什麽事情是許攸寧不會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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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誇，而且還是被自己的家人誇，那心裏肯定會很高興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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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葉蓁蓁擺了擺手。</p>
她對自己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知道這門手藝她肯定學不會。剛剛僅在看著許攸寧剪她就已經覺得頭暈了，還要怎麽學？</p>
“算了，哥哥，你還是饒了我吧，我肯定學不會的。”</p>
而且家裏有許攸寧會剪這個就行了，以後過年就都讓他剪，自己負責在一旁看著他剪就行了。</p>
許攸寧笑了一笑，沒有再說什麽話，而是伸手從懷裏掏出了個什麽東西來。然後將鬆鬆攥著的拳頭伸到葉蓁蓁麵前來。</p>
葉蓁蓁正好奇他手裏拿著的是什麽東西，就見許攸寧的拳頭慢慢的伸開來。</p>
這才知道裏麵是一對兒木雕的小兔子。</p>
應該就是前些時候許攸寧答應她，等她學會寫字之後送她的兔子筆架。</p>
“送你的。”許攸寧清越的聲音裏麵帶著笑意，“新年快樂。”</p>
葉蓁蓁既驚且喜，道了謝，接過小兔子來。</p>
雖然這些日子她也經常會看到許攸寧在雕這個，但每次隻要她走近許攸寧就會用手將小兔子遮擋起來不給她看，今兒她這也算得上是頭一次看到這小兔子筆架的真容。</p>
既然是用來做筆架用的，這小兔子肯定不會大。不過胖胖的，兩隻耳朵往後搭在圓圓的腦袋上，頭向上微揚著。看著很憨態可掬。腰背那裏還有一個向下的弧度，應該就是用來擱毛筆的地方。</p>
葉蓁蓁喜歡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裏捧著這一對兒小兔子，隻覺得怎麽看都怎麽好。</p>
許攸寧見她喜歡，心裏也很高興，一雙潑墨似的眸中滿是細碎笑意。</p>
看了葉蓁蓁一會兒，他開始收拾桌上的紅紙碎屑。</p>
葉蓁蓁這時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就問他：“哥哥，你屋裏窗子上貼的窗花打算剪個什麽樣的圖案？”</p>
這個許攸寧還真沒有細想過。現在聽葉蓁蓁問起，又見她眼中閃著光，便曉得她心裏其實有了主意。</p>
就問她：“你有什麽建議？”</p>
“我們剪個羊好不好？”葉蓁蓁一臉的興致勃勃，“哥哥你不是屬羊的嗎？你看我屬兔，你給我剪了個小兔子的窗花，你屬羊，就給自己剪個有羊的窗花。”</p>
想了想，還提出她另外的一個建議：“一隻羊太孤單了，你剪兩隻。過年嘛，就要討個好彩頭，好事成雙。”</p>
許攸寧想了想，覺得很不錯。當下便采納了她的建議，拿了剪刀和紅紙開始剪起來。</p>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剪好了。還果真是兩隻羊，踩踏在一朵大牡丹花上麵。身邊各自還有一朵小一些的牡丹花圍繞著，羊頭上則是頂著一個大大的福字。</p>
葉蓁蓁看著很喜歡，從他的手裏小心翼翼的拿過這隻窗花端詳了一端詳，然後就抬頭看著許攸寧笑道：“明天我來貼窗花。”</p>
許攸寧笑著應了一聲好。</p>
而到了次日，也就是大年三十這日，葉蓁蓁一早起來就穿上了新的冬衣。</p>
是上次她和葉細妹在鎮上買的那塊茜紅色的素麵梭布。回來之後葉細妹就開始用這塊布給她做冬衣，前些時候才剛做好。</p>
而且到底覺得這塊梭布上麵什麽都沒有，太素了，所以葉細妹想了想，就特地在前麵的衣襟上麵繡了一枝折枝梅花。</p>
待穿好了新冬衣，葉蓁蓁高高興興的拉開門走出去。一眼就看到許攸寧正轉動著輪椅從門外進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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