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惱羞成怒:“滾滾滾,沒錢買東西別踩髒了我地!”


    他伸手想推昭陽,肩膀卻一陣劇痛,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狠狠推得撞到牆上。


    掌櫃痛得還沒來得及慘叫,喉嚨被人掐住。


    他驚恐地對上一雙充血發紅、森冷狠戾的眸子。


    “再說一遍剛才的話!”裴暄一字一頓地道,殺意凜然。


    “我、我……”漸漸收緊的虎口,令掌櫃呼吸困難,老臉憋得通紅。


    他拚命抓著裴暄的手,想要拉下來。


    結果,卻無法撼動半分。


    夥計跟書鋪裏其他客人都被裴暄此舉嚇得臉色慘白。


    昭陽不喜掌櫃狗眼看人低,但也沒想到弄死他。


    “子昀,放手!”她抓住裴暄的手腕,沉聲喝道,“為這種人鬧出人命不值得!”


    雖然踩死這樣一隻螻蟻對護國大將軍來說根本不是個事。


    但昭陽現在的身份卻不容許她惹上太多麻煩。


    裴暄拍拍屁股回了京城,被迫麵對的還是她!


    昭陽的話,讓裴暄鬆了手,眼底的血色也慢慢褪去。


    死裏逃生,掌櫃靠著牆軟軟滑坐下去,麵色死灰。


    “怎麽了?”趙伯恒這會也趕了過來,見狀一臉急色,“真真,他欺負你了?”


    “何止欺負,簡直是羞辱!”裴暄吐字如冰。


    趙伯恒一聽,手上的書往櫃台一扔,“走,城裏又不止他一家書鋪,換家便是了,不必受氣!”


    “我們走。”裴暄側首對她說道,語氣是嗬護一般的溫柔。


    這樣的嗓音,讓昭陽毛骨悚然。


    她覺得裴暄可能發病了!


    不過昭陽麵上沒有表現出來。


    裴暄直接動手,趙伯恒怒意寫在臉上,被掌櫃看低的昭陽卻顯得格外冷靜。


    趙伯恒帶昭陽去了對麵的自在書鋪。


    自在書鋪比這邊的墨軒閣小,生意也差很多。


    掌櫃是個年輕人,看到昭陽三人進來,懶洋洋地看了他們一眼,又趴在櫃台練鬥雞眼:“左邊是筆墨紙硯,右邊是話本子,孤本在我這。”


    昭陽將《逆天》第一冊的稿子放到年輕掌櫃麵前:“那掌櫃收話本子嗎?”


    年輕掌櫃聞言,放下食指沒有再練鬥雞眼,驚訝地看著昭陽:“你要賣話本子?”


    “嗯。”昭陽將稿子往他麵前推了推。


    年輕掌櫃拿起來一目十行地翻了大概十來頁,滿臉驚喜:“姑娘,這話本子誰寫的?比如今那些豔情鬼怪傳奇有意思多了,我要了,多少銀子?”


    “掌櫃想怎麽買?”


    “一般來說,話本子都是論本賣,你的這個雖然新穎,但也不知道客人們喜不喜歡,這樣,我出十兩銀子?”


    昭陽搖搖頭:“我不願這麽賣。”


    “嫌價錢低?”


    “掌櫃,如果受歡迎的話,這樣的話本子你不止賣一本吧?”


    “那姑娘的意思?”


    “我要跟掌櫃分賣掉話本子的利潤,我四你六。”


    “嘶,姑娘你胃口太大了,萬一沒人愛看呢?我出十兩已經是話本子最高的價了。”


    “掌櫃也說這故事新穎,想必也看出了它的潛力吧?不然掌櫃會這麽爽快?”


    年輕掌櫃看著昭陽,他覺得自己好像小看了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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