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芮夏無地自容,“我太魯莽了。”


    岑歆琳說:“苡煦的身世有爭議,年紀也小,如果我們自家人不重視她,以後她在賢芳會也難以讓那麽多的夫人千金服從,她會是上流圈子的核心,是鄆璟的賢內助,賢芳會的會員不論什麽身份都必須敬她看她臉色,你說你打她耳光,讓鄆璟的臉往哪兒放?”


    宋芮夏的頭要低到膝蓋上,她說:“我那會兒真的太生氣了,大少夫人她有另外的打算,也沒和我說清楚……”


    “你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岑歆琳拍一下桌子,嚇了宋芮夏一大跳。


    岑歆琳說:“酒店門前那麽多記者,難道你還要苡煦站在那裏給你解釋!她做事自有她的道理,大少夫人做什麽難道都要跟所有人去解釋?你自己沒動腦子嗎,再生氣能耽擱那幾分鍾,非得在酒店門口打人?”


    宋芮夏不敢出聲,“是。”


    岑歆琳喝了一口茶,慢慢才平息了怒火。


    她說:“你以前責怪老太太偏心她,但她就是最適合當家,奶奶多偏心她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宋芮夏大著膽子說:“她有時候也太不近人情了,我家裏那樣的情況,我已經那麽慘了,天天誠心的跟她道歉,她就是不接受,還諷刺我。”


    岑歆琳放下了杯子,“看你說的這句話,你就是不合適當家,老太太的決定果真沒錯。”


    宋芮夏不服氣,“二夫人,請詳細說一說。”


    岑歆琳說:“當家不是那麽好當的,不能軟弱,不能什麽時候都當好人,你以前在秦家,有沒有做過一件對秦家有益的事?”


    宋芮夏捏著手心回想,好像,真的沒有。


    她以前除了闖禍還是闖禍,對秦家從來沒有貢獻。


    宋芮夏的耳根紅到底,一聲不響。


    岑歆琳說:“既然你對秦家從來沒有貢獻,甚至還給秦家帶來名譽損害,你說苡煦為什麽要給你好臉色,難道就憑你可憐?”


    “宋小姐,當家不是玩過家家,不是說看誰可憐就能原諒她,看誰過得不好就要幫助她,那是小孩子才會有的愚蠢行為,秦家的當家主母必須事事以秦家的利益為先,該做壞人的時候就不能心慈手軟,這就是苡煦要做的事情。”


    “你們宋家對秦家來說是一個隱患,包括你本人,對秦家也是隱患,苡煦先前特意請示奶奶讓你參加盛時影視的綜藝節目,這已經是她對你的仁慈了,不然你哪裏會有出路?”


    宋芮夏真的不知道這一點,“簡苡煦還替我求過情?”


    岑歆琳冷笑一聲,“你的腦子簡單,容易動怒,容易被唆擺蒙騙,做事不顧後果,家裏的人也一個個的像吸血鬼一樣,三番四次的威脅秦家……苡煦還是太仁慈了,要是我姐姐當家,你們宋家早就聲名狼藉在帝都再也抬不起頭來!”


    岑歆琳最後那句話震在宋芮夏的腦子上,她兀然一抖,這才覺得害怕。


    她是不是該慶幸,秦家當家的不是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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