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煦不想去知道背後的原因,但是她必須要問。


    她說:“為什麽?”


    戚啟彥說:“韓振暉曾是秦老爺子的屬下,跟在秦老爺子身邊仇家自然不會少,秦三爺的仇人和朋友一樣多,他們夫妻倆救過秦三爺的命,你說為什麽?”


    這樣的境況,生孩子也是在西班牙東躲西藏,哪還敢敲鑼打鼓讓外界知道。


    苡煦不知道韓叔叔和覓雪姨生前經曆過什麽,她真的不敢去查,更不敢知道秦鄆璟在這裏麵是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她把花束放在墓碑前,是覓雪姨最喜歡的滿天星。


    覓雪姨說過,滿天星的花語是永遠不可或缺的配角,就像她在世上的存在,默默無聞,活出自己。


    覓雪姨對這個世界的要求不高,隻要和愛的人在一起,平淡也好,清苦也好,沒有他求。


    這兩個人都活得那樣純粹,偏偏這個世界對他們沒有任何憐憫。


    “韓叔叔,覓雪姨,我一定會給你們報仇,”苡煦看著墓碑上的黑白照,在心裏說,“那些害你們的人,一定都會有報應的。”


    戚啟彥說:“這隻是一座衣冠塚,不過確實是兩位長輩去世的地方,牧師說沒有骨灰無法遷墳,他們的靈魂長眠在此,以後你要是想來看他們,就一定要來西班牙。”


    苡煦牽著薇倪的手,說:“帶我去看遺物吧,不是說有東西要給我嗎。”


    戚啟彥把手放在她肩膀上,苡煦一下拍開了,薇倪躲在姨姨身後,戒備的看著這個叔叔。


    小孩子害怕得很,還是勇敢說:“不能欺負姨姨!”


    戚啟彥擺出最和善的笑臉,“薇倪,叔叔不會欺負姨姨,叔叔會對姨姨很好的,對你也好。”


    小孩子對人的感覺最直接簡單,戚啟彥的笑容沒有拉近一點距離,薇倪還是說:“壞人,我要秦叔叔。”


    戚啟彥臉上帶過陰鷙的狠,很快就恢複平靜,“薇倪,等你長大懂事了,就不會這樣想了。”


    苡煦不想讓戚啟彥跟小孩子說這些,“我們走吧。”


    她一路上抱著薇倪,戚啟彥沒有給她繞圈子,直接帶她去了市區的一片創意園裏,這裏都是三三兩兩的公司,人口比剛才的鎮子要密集,也讓她多了一些安全感。


    她想,應該就是要去視頻裏看到的那個辦公室,見那個叫傑伯遜的男人。


    車子停在一幢改裝的廠房前,特有的西班牙風格塗鴉和標識,路上來來往往的各國行人,清醒的提醒著她,她是在西班牙。


    她不由的抱緊薇倪,在這陌生的地方,也隻有薇倪才是她最熟悉最要保護的人了。


    她腦子裏想起秦鄆璟,心裏劃過深深的傷痕。


    如果他在這裏,如果他沒有做對不起韓叔叔覓雪姨的事,她會很想依賴他。


    下車前,戚啟彥說:“苡煦,我不是不相信你,這裏是我朋友的地方,你的手機先讓我保管。”


    她的手機早就沒電了,留在身上也沒用,苡煦拿出來遞給他,戚啟彥說:“你還挺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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