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苡煦站在人群的視線中,有那麽一刻鍾是難過的。


    她很快就武裝起自己,屏蔽了這些聲音,向門外走去。


    戚雨伶叫住她:“寧苡煦,會場裏所有的食物都是酒店特供,僅僅招待我們賢芳會的貴賓,你私自闖進來,我們不計較你的過錯,但你總要把這吃東西的錢付了吧,我們今天是貴賓宴會,不是扶貧宴會。”


    戚雨伶看她穿著一條裙子,身上沒有一樣多餘的東西,更別說手機錢包了。


    這個時候她根本拿不出錢來,要是岑朧盼要出麵幫她,暴露了她在秦家兼職的事實,那對廣大群眾來說又是一單新聞。


    寧苡煦這樣的下賤女人,連在秦家兼職也不配,簡直是侮辱了秦家的門楣。


    戚雨伶真要為自己的機靈叫好,她隻是想讓寧苡煦付錢,不是要針對秦家,即使秦家追究起來,她也有大把的理由為自己開脫。


    寧苡煦穿著一條淺藍的棉質長裙,素淡清純,和這會場裏的濃妝豔抹絲毫不搭邊。


    這樣的女孩美目盼兮,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飾,不輸這裏的任何一個人。


    這些人對她的奚落,很大一部分都是源於天生的嫉妒。


    她們為了維持美貌,每個月不知道要往臉上砸多少錢,這個低賤的女人渾身沒一件名牌,憑什麽能碾壓眾人?


    寧苡煦習慣了冷眼相待,她知道戚雨伶是故意刁難,也沒有慌亂,不卑不亢的說:“我不知道會場缺這點錢,我是隨秦總裁的秘書一起來的,要是不能吃這裏的東西,胡秘書會幫我付賬。”


    戚雨伶嗬的一聲笑了,帶起現場的一陣嘲笑起伏,她把酒杯交給侍應,拍拍手掌說:“秦總裁的秘書不是你的秘書,寧苡煦,你以為自己是誰?麵子真大。”


    寧苡煦說:“胡秘書就在樓上的會長辦公室,我可以等。”


    樓下的硝煙味兒濃重,戚雨伶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名媛風範,而寧苡煦依舊滿身的雲淡風輕,似乎這些嘲笑和挖苦對她隻是過眼雲煙,不痛不癢。


    戚雨伶就是恨寧苡煦這副萬事不怕死的樣子,她憑什麽活得這麽清高,她也有資格?


    這個樣子看著就讓人生氣,跟當初的鄒漓一模一樣,以為自己的出身有多高貴。


    戚雨伶走過去,她把寧苡煦逼到酒桌邊,腳下突然的絆了一下,把寧苡煦往桌子上半米高的酒杯撞去。


    寧苡煦撞到壘起來的酒杯子,整桌的酒杯和紅酒頓時嘩啦啦的往下掉。


    幾乎在同一時刻,戚雨伶無助的叫著:“你撞我幹什麽,你太欺負人了!”


    會場響起一陣驚叫,“天,這……快叫保安!”


    “寧苡煦太有心計了,當著我們這麽多人都敢耍心機,難怪國立會被她擾到不得安寧!”


    “她是窮瘋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宴會,混進來騙吃騙喝,還要打人!”


    賢芳會的宴席從沒出現過這種事情,這些以名門自居的夫人千金,平常過慣了脫離煙火的生活,現在親眼看到戚雨伶被寧苡煦“推倒”,均是裝出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仿佛自己是活在童話裏,受不得這些不友好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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