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苡煦在椅子上坐了一夜,秦鄆璟讓她去睡,寧苡煦說:“我不困,我想在這裏看著奶奶。”


    她誰也勸不聽,後半夜趁著大家都不在房間裏,寧苡煦洗毛巾給老夫人擦手,老夫人醒了過來,她問:“他們罵你了?”


    寧苡煦吸吸鼻子,她露出一個笑臉,“沒有,他們就是急了。”


    老夫人要坐起來,寧苡煦扶著她起來,在她身後加了兩個靠墊,這樣會舒服一點。


    老夫人看她細心的動作很自然,像是習慣了去照顧人。


    有時候,她真看不懂這個女孩。


    “爺爺還在不在?”


    “在。”


    寧苡煦指著旁邊,“爺爺在這兒,整晚都在看著您呢。”


    老爺子擔心了一整晚,見她醒來就讓寧苡煦傳了很多話,“容蘭,你別這樣,一定要好好的活著,不然我永遠不能安心,我一輩子沒跟你說過什麽好聽的話,現在想說也晚了,你嫁給我辛苦了一輩子,我不希望你到了晚年還過得不好。”


    秦家的當家主母背負太多,不比男人在外麵做的事情少,他是理解得太晚了。


    “容蘭,我是不是沒說過,我很喜歡你?”


    寧苡煦一字一句的轉述給老夫人聽,老人又哭濕了幾張紙巾。


    老夫人說:“你那樣的性格,哪有跟我說過什麽好話,也不是很會體貼人,我以為你心裏沒我……”


    寧苡煦感慨不已,老一輩的感情太抑製保守,很多話沒來得及說就已經陰陽兩隔。


    此時夜深人靜,老夫人的思緒清晰了很多,她說了很多想說的話,心態也漸漸放鬆了,天色漸亮的時候還小睡了一會。


    第二天秦望懿秦望頤夫婦倆來房間裏看老人,寧苡煦一早就幫老人洗過臉,她臉色憔悴的坐在床邊,眼睛困得睜不開。


    老夫人把兩個兒子媳婦罵了一頓,“小漓哪有做錯什麽,你們昨晚沒問清楚就罵人,我差點沒被你們氣死!”


    老人一大早就說個死字,秦家兩個孝子忙說:“母親,話不可亂說。”


    老夫人哼一聲,“現在我不是一家之主了,是你們管事了,也不必再聽我的話,倒不如讓我也跟你們父親去了,好……”


    秦望懿羞愧不已,“母親,我昨晚也是火上頭,也是擔心你。”


    老夫人這才說:“別的不說,倆孩子的婚約是不能不作數的,你再跟敢說一個字,以後就別認我!”


    老夫人說得這麽嚴重,秦望懿哪敢反駁,隻好低頭應是。


    老夫人壓根不想看他們,“你們出去吧,別妨礙我休息。”


    兩個大男人被轟出房間,秦望懿擦擦汗,“母親這態度也變得太快了。”


    秦望頤說:“起碼是有精神罵人了,我們就順著老人家吧。”


    寧苡煦貼身照顧著老夫人,房間裏關上門隻有兩個人一個孤魂,她充當傳聲筒,從一開始的哭訴到後麵的狗糧,讓寧苡煦很不適應。


    岑朧盼和岑歆琳不時在門外聽,母親病了沒讓兒媳婦去照顧,倒讓一個小丫頭在身邊照顧,還不能開門,這事實在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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