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鄆璟握著她的手腕,才知道她是那麽瘦。


    她手上的瘀傷還沒褪去,在這裏忙了好幾天,整個人都消瘦了。


    他說:“你坐。”


    寧苡煦掙開他的手,“秦少爺,我還得洗碗,你吃早飯吧。”


    她鑽回廚房,再也沒有出來和他打照麵。


    一夜之間,她又變了一個人,在他麵前一切都規規矩矩,不會再有什麽放肆的舉動,進退有度,懂事,疏遠。


    這樣的鄒漓不會給他造成一點麻煩,可他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秦鄆璟坐在書房裏看著麵前的文件,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糾結了一個下午,清醒的意識到自己無堅不摧的盔甲下似乎多了一絲軟肋。


    他生生的把不該有的弱點扼殺在搖籃裏,他這輩子除了這片國土和秦家,別的,從不在他的計劃內。


    他當下就收拾好幾份重要的文件,跟鄒漓說:“晚上就回秦家。”


    寧苡煦沒問他為什麽突然要回去,這樣更好,回去了就不用整天對著他。


    她簡單的收好自己的東西,跟他下樓、上車。


    兩人在車上一句話也不說,車子回到秦家後,一大家子的人出來接。


    寧苡煦看到老夫人,她終於露出微笑,上去抱了一下老人。


    “老夫人,我想你了。”


    老夫人把她看了好幾眼,“漓丫頭,沒事吧?”


    幾個長輩都跟著說:“小漓,你在酒店真是大膽!”


    寧苡煦知道酒店的事瞞不住秦家的人,秦鄆璟估計早就跟家裏說了。


    至於他說了多少,她就不知道了。


    她說:“沒事,沒人能欺負我。”


    老夫人樂嗬嗬的笑道:“有我年輕時一半的風采,不錯!”


    漓丫頭把戚家的壽宴鬧得不像樣子,整個名流圈子都傳遍了,戚老太當晚回去後就住進了私家醫院,戚家上下雞飛狗跳,好不熱鬧。


    這一回,戚家得灰頭土臉好一陣。


    主席出喪才三月出頭,戚家就非要大辦壽宴,真是活該。


    再怎麽樣,丫頭算是幫她出了一口氣。


    老夫人舒心不少,沒問她這幾天去哪,就是拉著她的手說:“瘦了這麽多,鄆璟沒讓你吃飯?”


    寧苡煦鼻尖發紅,如果老夫人是她的奶奶,那該多好。


    她說:“我沒有挨餓。”一句也不提及秦鄆璟。


    幾個長輩互相猜度,這兩個年輕人一起消失了幾天,回來後怎麽都變了?


    秦鄆璟比平常更少話,和長輩問候過就回了他的謄聯庭苑。


    寧苡煦和大夫人二夫人說了幾句話,她說:“我去祠堂給爺爺上柱香。”


    她跑著去祠堂,一點也不記掛秦鄆璟的去向。


    老夫人搖搖頭,“哪有大晚上的去祠堂玩兒的,這丫頭膽子真大。”


    她不在秦家的幾天,黑狼又是半夜在祠堂吠叫,這幾天他們也是不得平靜。


    府裏的老傭人都不敢夜晚去祠堂,也不知道鄒漓那丫頭是怎麽長的,膽子真大。


    岑朧盼扶著母親的手,看著鄒漓的背影說:“小漓好像真的不喜歡鄆璟了,摔過一回的人,連小時候的事情都忘了。”


    老夫人說:“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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