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奇暄掛斷電話回來,臉上沒有一點不耐煩,壓根沒把幾千萬放在眼裏。


    寧苡煦看他的表情,她問:“寧家的人就是在敲詐,哥哥不生氣嗎?聽哥哥說的話,這事故屬於意外,和故意傷害致人傷殘有本質的區別,哥哥已經負責受害者後續所有的治療費用,剩下的就算要走法律程序,也用不著賠多少,他們還敢要六千萬?再說,我是和別人爭執滾下樓梯的,憑什麽他們寧家就訛上我們家了,另外那個人就沒有責任嗎?”


    戚雨伶那天分明是故意推鄒漓下去,下手沒一點猶豫,現在害得她們一個成了植物人一個失憶,戚家打算就這樣了事?


    鄒奇暄吃驚的說:“我們家小漓經過這一摔,人還聰明不少了。”


    寧苡煦摸摸頭發,“這不是常識嘛,我不想哥哥吃虧。”


    鄒奇暄把手機放到一邊,略疲憊的說:“那個寧苡煦是國立新生中成績最好的,是學府要重點培育的學生,她本可以有很好的未來……寧家培養出這麽優秀的女兒肯定投入不少心血,現在一切都化為烏有,要幾千萬也不過份。”


    寧苡煦像聽了一個笑話,“哥哥,你怎麽知道寧家為她投入多少心血,我看他們就是在訛錢。”


    鄒奇暄嚴肅道:“小漓,話不能亂說,她媽媽在醫院哭得幾度暈厥,父親一直守著,姐姐和弟弟連學校都不去了……好好的一個家庭變成這樣,我們家不缺這點錢,這些事別那麽執著。”


    寧苡煦聽這話比電視劇還精彩,她都差點信了。


    李樊蓮他們在醫院演了這麽多天的戲,她更要去看看這場戲有多麽淒涼感人。


    她說:“我現在就去看看。”


    “外麵亂,等助手和律師把事情處理完再去也行。”


    這時手機響起來,助手說:“老板,那個潑婦……咳,寧家太太,她六千萬也不滿足了,要七千萬!”


    電話那邊隱約聽到女人嚎啕大哭的聲音,“我可憐的小女兒啊,好好的一個孩子,我們嘔心瀝血把你培養成才,好不容易成為全國狀元出類拔萃,就這樣被鄒家害死了!”


    律師跟著就說:“寧太太,亂說話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這是一出意外事故,您若說是我們鄒家害死人,我們就不能讓步了。”


    鄒奇暄英俊的臉終於帶上慍怒,他說:“要是六千萬不滿足,我們就上法庭,到那個時候,他們一百萬也得不到。”


    “不,”寧苡煦搶過他的手機,“哥哥,他們不配得到這筆錢,我要見他們。”


    鄒奇暄看妹妹的態度很堅決,他摸摸她的額頭,“小漓,你是不是和寧家的人有什麽過節?以前你每次惹事都是律師出麵,也沒見你舍不得用錢去擺平。”


    寧苡煦滴汗,她上輩子究竟做錯了什麽,這輩子要活在鄒漓的身體裏,真是有一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她憋下心裏那句粗話,雖然鄒漓沒什麽好名聲,可是她有個好哥哥啊!


    上天還算待她不薄,她自小就羨慕別的女孩有疼愛自己的哥哥,現在她也有哥哥了。


    “哥哥,我和寧家無仇無怨,可是這次的意外我們不能任由他們獅子大開口,不能縱容這些人的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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