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麵皇後娘娘也不擔心,她又不靠著別人吃飯。


    午膳時,所有官員攜帶家眷來到了麟德殿,不多時,帝王和太後相攜而來。


    在場眾人忙起身上前,跪在兩側,高呼萬歲和千歲,皇後娘娘同時起身目視二人。


    太後一眼看到站在上麵的宋若幽,眼神閃過嫌惡,卻也沒在這種重要的日子,說不好聽的話。


    到時候就算宋若幽丟了臉,她身為太後的威儀,必然也會被人詬病。


    帝後坐在上首,太後娘娘被安置在右邊的位置,下方的朝臣和家眷也各自回到位置上。


    “傳膳吧。”


    劉福領命出去。


    “能喝酒嗎?”寧永霖握著宋若幽的手,含笑問道。


    “喝點吧,今兒熱鬧。”她舉起酒杯,寧永霖給她斟滿,“總覺得過的沒意思。”


    “再忍忍,我抓緊時間培養個繼承人,之後咱們就出宮過自己的日子。”


    寧永霖也發現了,她並不喜歡宮裏的日子,事實上寧永霖也不怎麽喜歡,這次是他纏著桑落過來的。


    曾經他入世,從來都是自我封閉記憶,完全沉浸到當事人的生活軌跡之中。


    這次因為想和桑落在一起,所以才保留了記憶。


    按照當事人的人生軌跡,在他死後,皇後聯合宰相,扶持兒子登基,後來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到十年,天下就落到了宰相父子手中,後來更是因貪汙腐敗,造成天下民不聊生,以至於民怨四起,戰亂頻仍,最終覆滅。


    而在所有後妃裏,唯一和他死亡節點相同的就隻有貴妃宋若幽了。


    關鍵這女人長得的確好看,雖說不如桑落本身。


    畢竟一個是神女,一個是凡俗女子,不可相比。


    宮裏規矩多,她本身就是一域之主,為了不崩人設,桑落還是收斂了很多,這些重羽神君心中有數。


    宴席結束,太後的鸞駕去了禦書房找到寧永霖。


    “皇兒,如今宮裏隻餘下皇後一人,是否要廣納後宮?”


    “要那麽多女人做什麽?”寧永霖懶得理會太後,“朕膝下有三位皇子,這些孩子還不夠?”


    太後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說是為了皇室子嗣,可好歹已經有了三位皇子。


    難道她想說看不慣皇後一人獨寵?


    這可以說是一個女人畢生的夢想了,能被皇帝獨寵,曆朝曆代從未有過。


    “你與皇後同為女人,見不得她好?”


    “皇兒如何與哀家說話?”太後怒了。


    “雖說你是朕的生母,可首先朕是天下之主,其次才是你的兒子。”寧永霖很看不慣這位太後,若是今日她獨寵的是廢後,這女人指不定多得意呢。


    外邊,劉福帶著一個小皇子進來。


    太後看到這個孩子,眼睛眯起來,他不是廢後的嫡子,而是一個貴人之子,出生後就被養在容妃身邊,後來容妃生下一位小皇子,這位就被轉手到了靜嬪身邊。


    兩年後,靜嬪被母族連累,打入冷宮,這孩子再次去到了良嬪身邊。


    隨後因為貴妃事件,皇帝震怒,將後宮左右宮妃皆都發配冷宮,這位小皇子就待在良嬪曾經的啟祥宮,直至現在。


    “皇帝喚他來做什麽?”太後心裏突然湧起一股恐慌。


    “自然是要立他為太子。”帝王也沒有藏著掖著,他還是有足夠的能力,保護好一位皇子的。


    太後差點沒癱軟在椅子裏,“他的生母隻是個貴人,嫡出的皇子尚且聰穎,陛下居然越過嫡子,選他為太子,這不合祖製。”


    “朕登基,好像就合乎祖製了?”寧永霖把二皇子喚到身邊,抬手在兒子肩膀上拍了拍。


    別看這小子命運多舛,長得倒是很結實,瞧著就不是個早夭的。


    “元嘉被你和廢後養廢了,心思不正,當不得天下之主。元淳尚小,朕等不得。元昭即便生母早亡,卻一直努力生存。再說三個皇子都是朕的兒子,朕覺得誰好,誰就能做未來的帝王,而不是由嫡庶決定的。”


    “若是嫡庶能決定下一任帝王的歸屬,母後說充盈後宮是為何?”


    “前朝帝位爭奪有多慘烈,母後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怎麽,現在還要把業障加諸到朕的兒子身上?”


    太後被懟的啞口無言。


    “朕知道,你是想給皇後添堵,同時還覺得朕是個荒淫無道的,可你真的想岔了,朕心裏隻有皇後一人,容不得別人。若是你覺得不甘心,盡可把人帶進宮裏來,帶一個,朕殺一個。”


    太後不知道是以何種心態離開禦書房,又是如何回到福壽宮的,隻回去後發現,已經全身被冷汗浸濕,幾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的兒子,似乎從來沒有了解過。


    “父皇……”寧元昭覺得自己似乎聽錯了,父皇好像要封他為太子。


    “朕想早些退位,帶著你母後出宮遊玩,所以你接下來就要努力了,跟著太傅多學習治國之道,每日早朝還要來跟著朕聽政,聽懂了嗎?”


    “兒臣明白,請父皇放心。”


    寧永霖點點頭,叮囑劉福:“把他送去上書房,和太傅交代好。”


    “奴婢明白。”


    次日早朝,一道聖旨下達。


    這是冊立太子的旨意。


    皇帝越過了嫡出皇子寧元嘉,直接冊封了二皇子寧元昭為太子,宰相的臉色一瞬間慘白如喪,幾欲站立不穩。


    寧元昭的母親出身低微,可以說是沒有外戚的隱患。


    寧元嘉身後站著宰相等文官一脈,寧元淳身後也有一部分文官和一批武將,隻有寧元昭,在很多人心裏,幾乎是與帝位絕緣的,誰想到卻是這位皇子,占得了先機。


    “背地裏站隊的,都把腿收回去,誰若是還敢慫恿著朕的兒子謀逆大位,別怪朕不客氣。拉幫結派無用,不管你們多少人抱團呐喊,隻要犯了錯,朕一個也不放過。”


    “可隻要你們真的為官清廉,朕自然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另,朕會在清輝樓設立一處淩煙閣,裏麵存放三十六位武將和二十四位文臣的畫像,屆時供後世吊唁。”


    “……”


    這消息一出,滿朝文臣武將頓時激動起來。


    這可是莫大的殊榮,誰不想死後被掛在裏麵,以便萬載流芳。


    “都別沾沾自喜了,朕在位期間,武將隻有一位有資格位列其中,那就是定國公秦良,文臣則是當朝太傅韓決。”


    “秦公一生戎馬,不拘地位,與將士同甘共苦,駐守邊防近一甲子之久,是我朝戰功赫赫的不世出的戰神,雖後世子孫多有遜色,卻不損秦公自身之威名,清輝樓有他為武將之首,實至名歸。”太傅韓決萬分讚同,“隻是臣並無功績,恐令清輝樓蒙塵。”


    “你這是變著法的想讓朕誇讚你幾句。”寧永霖不由笑出聲來,“太傅可能有所不知,在朕眼裏,你的神魂色彩是非常明亮的,可見這一生從未做任何有愧於天地良心之事,清輝樓第一幅畫像,非你莫屬。”


    “下月,關青會依次給你們兩人畫像,別忘記了。”


    其他人不免暗自惋惜,同時也覺得悔恨。


    若是早知道有這點,他們肯定也會兢兢業業,絕不同流合汙的。


    比起在自家,哪裏比得上被這份殊榮來的痛快,這可是流傳千古的大好事。


    人活一口氣,古人更注重臉麵。


    關青乃當朝第一畫師,他的每一副畫,都能引起無數文人墨客的追捧,卻從不自命清高,反而多混跡於市井,卻極少作畫。


    在關青看來,既然要作畫,那必然是想畫之畫,絕不敷衍。


    聽說陛下要讓他為定國公秦良和當朝太傅韓決作畫,關青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


    這兩位都是他所仰慕之人,自然欣然應允。


    秦公年事已高,須發皆白,雖說幾十年征戰,身體早已破敗,可好歹是武將,轉眼就要八十歲高齡了。


    聽說陛下要讓關青為他作畫,並且存放於清輝樓,為三十六武將之首,他也是萬分感激與向往的。


    同時忘年之交的韓決為二十四學士中的文臣之首,也為好友開懷。


    寧元昭被立為太子,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禦書房裏,同時他也從啟祥宮搬到了東宮,身邊伺候的人也多了,都是寧永霖給他挑選的人,劉安也被安排到了東宮擔任總管。


    劉安別看年紀不大,但是說起有多機靈,一般人還真比不了,再加上入宮沒多久,就被劉福收到了身邊做幹兒子,所以說在宮裏他基本上是沒遭過罪,卻也見慣了太多的醃臢事。


    去了東宮,沒多久就把身邊的人約束的服服帖帖的,同時也把太子照顧的麵麵俱到。


    白天單獨跟著太傅韓決讀書,早上會很早起來去前朝聽政,晚上則會去禦書房裏跟著父皇學習批閱奏章,一天的時間被安排的滿滿當當。


    每月也會有幾天休息時間,不會讓他一直緊繃著。


    一年又一年,太後在宮裏逐漸失去了話語權,皇後基本上不太管事。


    在寧元昭十六歲那年,寧永霖自動禪讓退位,把皇位穿到了太子手裏。


    而此時的前朝,在經過十年的運轉,早已經大換血,宰相被貶黜,一些為官不仁的也被相繼處理,多是一些朝氣的麵孔。


    之後,寧永霖就帶著榮升為太後的宋若幽搬離了皇宮,去到天下各處的皇莊生活。


    五年後,兩人回到京城,參加了寧元昭的大婚,皇後為太傅韓決的孫女,才貌出眾的韓相宜。


    這段姻緣是寧元昭自己求來的,因先皇寧永霖後期也是隻有一位皇後,寧元昭與韓相宜的感情極深,也沒有廣納後妃。


    後來,韓相宜相繼誕下兩子兩女,後繼有人,前朝文武百官也沒有逼迫帝王納妃。


    多年後,寧永霖和宋若幽相繼離世,天下早已民生安定,繁榮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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