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派水法,最大的特點是遠程發威,並不精於近身肉搏。故而,墨墨隻是藏匿在玄武門城樓裏隱秘施法,構築漫天的雲瘴,配合巽木雷力,剿殺來犯之敵!並不拋頭露麵。


    尤教授雖然知道,這玄武門城樓裏藏著一個水脈的高人,並且和那該死的土撥鼠應該是同出一門,法術招式都是一樣的,但鬧不清究竟是誰?更不會想到......那守將正是當日裏反忽悠......暗算自己的小貓咪!


    他沒認出墨墨來,身旁參戰的助手,魔靈狐狸佛可是“嗅”出味道來了!


    此魔靈狐狸佛,非彼魔靈狐狸佛!


    “原廠”的魔靈狐狸佛,腦瓜子早就被掏空了,裏麵藏匿著一個真正的主人,正是那江明的靈寵紫花貂!


    雖然說......這紫花貂,對魔靈狐狸佛真的有點“意思”,但“那個”幾次了以後,也就沒勁了!差不多也就那麽回事。


    這紫花貂雖然性情殘忍,野性極大,但大是大非的問題,它還是分的清的!它知道,金脈不是好東西,要聯合這柬國的妖佛,一起圍攻北冥宗的盟友碧遊宗!這是跟自己的立場相違背的!紫花貂出自北冥,那是它的老家,自然辦任何事情都要向著北冥宗!


    故而......這家夥玩膩了魔靈狐狸佛後,直接掏空了她的腦髓,自己鑽了進去,駕馭著那群小崽子們作威作福,當了幾天的“老佛爺”。


    此一番,跟隨著野修妖兵大軍,一起攻伐碧遊宗,它隻是在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從中搗亂,發揮一定的阻撓作用。


    這家夥......既不想受主人控製,被管著,又向著北冥宗,故而......很多事情隻能盡力而為之!


    這玄武門前朦朧浩瀚的水元真氣,讓它感受到了家的味道,而且......精準識別出,這份水元,來自於......一個叫做墨墨的姑娘,她是主人的心上人。


    尋常來說......五行宗脈的獸修,各自修煉五行真元,除了強弱和功法種類之外,是無法細分出這份真元來自於誰的!但紫花貂不同,它的本質就是水脈凝精!並非尋常的生物,對於水元素的敏感度要遠遠超過任何人!


    江明和墨墨,各自執行任務前的那一晚,和哈拉大師,黃丫,在驚嘯門大酒店裏聚餐,這墨墨姑娘,還抱過自己,紫花貂如何識別不出來她的氣息?


    小壞蛋心生唏噓,墨墨姑娘為啥會在這兒?這碧遊宗現在可是大凶之地呀!她在這裏駐守......凶多吉少!後麵還有五個火脈和金脈的派主,準備最後清場呢!


    不行!必須得救她!雖然說.....自己對“江老大”談不上多忠誠,但最起碼也是個好哥們兒吧!好兄弟的女人有危險,自己當然得拔刀相助。


    另外......墨墨在這裏,那自己的主人,會不會也在碧遊宗呢?不是沒有這種可能!看得出,那小子,心裏全是這個墨墨!


    可怎麽才能救她呢?紫花貂嘬著牙花子撓著頭,壞主意冒了出來!


    “衝啊!兄弟們往前衝!”地靈佛尤教授還在呐喊,鼓秋著散修們去送死,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尤教授扭回頭,但見身後站立的......竟然是金脈派主,多羅斑奴大師!


    “多羅佛祖........”尤教授緊張的咽了口吐沫,心裏七上八下,生怕多羅斑奴收拾他,出工不出力,在這兒裝孫子!


    “阿彌陀佛!那左使.......你好清閑呀?”多羅斑奴大師微微冷笑,嘴角兒露出了一抹鋒利的獠牙,看得尤教授心裏哇涼哇涼的!


    “多羅佛祖容稟,這......這玄武門的駐守派主,不但精通木法,還懂水法,屬下....屬下......怕裏麵有埋伏,這玄武門內,還有其他宗脈的人,估計有重兵把守,我...我......”尤教授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多羅斑奴的厲害,他是領教過的。之前因為騷擾人家情婦鼠羅刹,差點沒被整死!


    “了解!”多羅斑奴的眼眉挑了挑,一臉陰險的壞笑。


    “佛祖!並非屬下不肯出力,我剛想派人將戰況匯報,咱們的戰略需要調整......應該集中火力打一個門,這樣分而擊之,讓敵人占盡地利之優勢,我方傷亡太大!”尤教授還在狡辯。


    “阿彌陀佛!行啦!不必再說了,現在有個特殊的任務,需要你去執行!”多羅斑奴大師露出了意味深長的微笑。


    “特殊的任務?”尤教授倒抽一口涼氣。


    “不錯!來,你過來!”多羅斑奴點頭招手,示意尤教授借一步說話。


    他將尤教授引到一處偏僻的樹幹凹槽旁,指著頭頂的天空說道:“看見這神樹頂子上的那顆木靈珠了沒有?”


    “木靈珠?”尤教授皺眉眨眨眼,抬頭觀瞧,沒瞅見有什麽木靈珠啊?


    “對!就是那顆,比月亮稍微小點的珠子,翠綠色,瑩瑩的還有著光暈,這地方水氣太重,天色又暗,你要仔細看!”多羅斑奴抬起左手,指給尤教授。


    尤教授懵逼的瞅了又瞅,實在看不出有啥木靈珠?


    可是......又不敢質疑,就在他再次集中注意力,準備繼續觀察所謂的“木靈珠”時!突然“噗呲”一聲!腹部一陣鑽心的劇痛,低頭但見多羅斑奴大師,將一柄明晃晃的鋼刀,直捅入了自己的小腹!


    刀口的位置極為刁鑽,正是朝著丹田去的,“呲呲哢哢”間,似乎.....那鋒利的刀尖在劃切自己的內丹!


    此番苦楚,比男性被擊中要害要疼痛何止百倍,尤教授登時渾身就沒勁兒了!身子軟的像爛泥一樣.......


    “佛...佛......”


    “佛你大爺!在這兒吧你!”


    多羅斑奴大師,一腳將尤教授踹翻,踢入了神樹凹槽的窟窿裏。那地方.....是這碧遊神樹的一處機關陷阱所在,任何生靈掉進去,都隻能化作有機肥!


    這尤教授,靈魂都要炸裂了,縱然精明到了極點,也沒想到自己會遭此損招兒!


    他不明白為啥多羅斑奴大師要殺自己,是新怨還是舊恨,僅僅因為自己怯陣不前麽?直到掉進了樹洞,被層層疊嶂的毒藤纏繞住時,這尤教授才終於明白過來!這個所謂的多羅斑奴大師,他.....他是假的!真正的多羅斑奴,不會用這麽下作的手法殺自己!


    “多羅斑奴大師”,陰了尤教授,笑眯眯的將鋼刀收回,四下瞅了瞅,然後朝白虎門的方向飛去!


    要說.....這假多羅斑奴,紫花貂,它的實力隻有金丹靈尊初期的水準,而尤教授作為金丹靈尊中期的大能,不至於說......連個紫花貂都打不過!


    但凡事,就怕一個偷襲,再精壯的漢子,被“弱小女子”捅一刀在要害上,照樣得玩完!


    而且,尤教授秉承著地靈佛的肉身,性屬土,紫花貂寄宿著魔靈狐狸佛的軀殼,性屬木!那把所謂明晃晃的尖刀,正是人家魔靈狐狸佛的法器!木克土,屬性相克,直達病灶,可是坑苦了尤教授!


    這小壞蛋,故意把尤教授引到一處無人注意的角落,然後忽悠他,讓其處於肌肉放鬆狀態,再開始動“外科手術”!


    如此這般,不會有人注意到......蓮花派左使那坤突然失蹤的事情!坑完了那坤,紫花貂又把主意打在了天竺梵僧苦苦大師的身上!


    那懸於碧遊神樹外圍空中,觀敵瞭陣的五位金火雙脈的派主,分別是金昴係赤霄宗的多羅斑奴,吳道靈,以及金丹靈尊大圓滿的南宮烈!還有火聖係焚神宗的火麒麟慕容炎,以及真火聖童霄霞子!


    這次行動,可謂分工明確,這五個家夥是駐守碧遊戰場的主將,而魏無忌等人......則是跟隨著金脈的主力,駐紮在北冥附近,一見玉飛雪進入了北冥聖境,立刻發信號,開始總攻其老巢!


    多羅斑奴等人,觀摩著四門攻打的情況,但見青龍白虎二主門,攻勢凶猛,想來用不了多久,必然可以破城!朱雀門雖然進度慢一點,但也在不斷的挺進中,戰況十分激烈!


    而......原本認為最好打的玄武門,竟然沒動靜了?那些野修雜兵的主帥和輔將,萬裏江山地靈佛和魔靈狐狸佛,兩個家夥全不見了蹤影!隻剩下了一群散兵在玄武門前的峽穀裏,瞎轉悠,儼然陷入了迷途混沌的狀態!


    雖然說,讓這群野修們衝鋒陷陣,自行減丁,是既定方略!打得好也好,打得不好也罷,隻是起一個相互消耗的作用!但見玄武門方麵,如此消極應戰,幾個大佬也是十分的不滿和惱火!


    “阿彌陀佛!真是群不中用的雜碎!”多羅斑奴大師惱怒道。


    赤霄宗中陽派派主吳道靈說:“多羅兄,那玄武門裏有水脈的人,而且......還有金丹靈尊初期的造化,水木組合,確實不好對付,看來......這碧遊宗,也是早有準備呀!”


    “阿彌陀佛!”多羅斑奴眼珠子瞪的溜圓,叫囂道:“他有水脈的人,我就沒有水脈的人麽?我手裏也有一個金丹靈尊初期的水脈高手!這個時候,正好派上用場!”


    這家夥直接派出了沈滄海,率領第二波野修大軍,增援玄武門方麵!浩浩蕩蕩的第二波妖兵,如天河倒灌,直逼玄武門城下!


    墨墨的北鬥水氣,雖然強悍無匹,但和嫡係正宗的沈滄海比起來,那差得就太多了!


    雖然說......雙方都是金丹靈尊初期的造化,但人家沈滄海對於水性的拿捏,那是要遠遠勝過墨墨的!墨墨隻是......被藥師王菩薩的根骨真元,逼到了金丹靈尊初期的資質,但功法的熟練度以及水元真氣駕馭的經驗,又怎麽能和沈滄海比呢?


    故而......一道九龍冰封施展後,玄武門前的水氣,盡皆凝結成了九條恢弘如天柱般的冰龍,直直的衝撞向玄武門的城門!


    沈滄海不存在什麽忠誠不忠誠,出力不出力的問題!他隻是個沒有靈魂的傀儡,隻顧著一個勁兒的往上衝殺,霎時間!玄武門前妖兵士氣大振!新的主帥真是太猛了,輕鬆兩下.......就撥雲霧而見青天!所施展的強橫功法,還把玄武門的城牆,撞出了好幾道大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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