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重奏的咯吱聲,引得另一頭聽到動靜的阮牧使用聯絡卡詢問:“怎麽了?”


    “哦,有個小淘氣和我鬧著玩呢,怪有意思的。”鬱司言的回答很有人情味,可阮牧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的不喜。


    他想,大概她的耐心很快就會告罄吧。


    正如阮牧猜測的一樣,當他從最後一個房間的櫃子中找到了大量幹涸血跡的時候,走廊的另一邊傳來了小孩尖銳的哭叫聲。那哭聲,在陰森的走廊中,顯得格外的尖銳和煩躁,扔人聽著,心中滿是煩躁。


    他動作一頓,壓下心中突起的煩躁,決定繼續淡定的檢查這些血跡。


    很快,他得出了一個結論。


    在這個櫃子裏,有個成年人被殺了。櫃子內有淩亂而又恐怖的指甲抓痕,上麵還殘留著斷裂的指甲和些許肉沫。除了這些,櫃子裏四麵幾乎都是被噴濺的大量血液。


    如此多的血液噴濺範圍,說明當時現場很慘烈。受害者掙紮的也很慘烈,可這個櫃子,從始至終沒有哪裏有被破壞的地方,這就有點奇怪了,


    而且,他不住的猜測,究竟是怎麽樣的死法才能使得血液弄出這麽大的噴濺範圍內。


    他沉吟著,另一頭的動靜終於結束了。聯絡卡中,鬱司言感歎了一句:“小孩子太調皮了果然不可愛。不過吧,她這個造型還挺有意思的。”


    一個被剝了皮的小女孩,雙手雙腳被互相折疊著打了一個大大的蝴蝶結。她都在想,是什麽玩意兒幹的,也太有才了。


    她嫌棄它滿身的血肉肌理太刺激視覺了,直接又扯了床單,將對方直接粗暴的裹起來,還像模像樣的也打了一個蝴蝶結。


    然後,小女孩綁著床單試圖逃走。可蹦來蹦去,它就是跑不掉。


    鬱司言嗬嗬一笑。長槍穿過床單蝴蝶結,直接挑著這玩意兒繼續探索剩下的幾個房間。長槍上的黑炎仍舊神奇的能照明,卻沒有灼傷被挑著的肉團。


    那小女孩怕極了,嗚嗚的哭著。它一哭,整個走廊都是它的哭聲。


    “閉嘴!”


    甩了甩長槍,黑炎的溫度威脅一般突然暴漲,小女孩的嗚嗚聲變成了尖銳的哭叫聲。可很快,它不敢發出聲音了。


    黑炎,似乎隔著那脆弱的床單在烤著它的身體。越是叫,溫度越是高。可安靜下來,溫度就會消失。除了被挑在半空中無法逃跑,並沒有別的傷害。


    所以,它就真的閉嘴了。等鬱司言和阮牧碰頭,一個扛著長槍,搶尖挑著一個亂動的蝴蝶結包裹。甚至,隱約還有血跡從裏麵滲透出來,染紅了純白的床單。


    另一個,那包裹雖然沒有挑著,也被他拎在手中。


    兩人在大廳碰頭,一看對方的造型,就知道各自都有收獲。


    剛要說話,虛掩的門被推開,兩個人逆著光站在門口,四人彼此對視,來人主動開口:“你們好,我們也是玩家。”


    玩家之間是可以攻擊的,所以鬱司言兩人站一塊兒,並未對來人放鬆警戒。


    “我叫羅青,他叫北離優。”


    然後,主動說明了來意:“我們想與你們暫時結盟。”


    兩個青年,一高一矮,身高微妙的和鬱司言他們保持了均衡。說話的羅青各自稍微矮一點,看起來很斯文的樣子。另一個男子北離優身材壯碩,沉默寡言,稍微落後羅青半步,站位很巧妙。


    阮牧眸光微動。這兩人在早上也都見過,是一開始就開門的玩家之二。他若無其事的將包裹放在地上,笑問:“消息互通?”


    “等價交換,規則共享,”羅青補充了一句。


    消息互通,規則共享,能加速推進劇情的同時也能更大可能的保證眾人的安全。


    見阮牧兩人眉眼交觸,羅青又多說了一句:“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們可以透露另一條必殺規則。”


    阮牧看向鬱司言,後者微點頭。


    目前玩家彼此之間沒有茅盾,隻要對方不是傻缺,就有合作的可能。


    然後,羅青就坦然的說了。


    “沒有吃早餐的,徹底死了兩個。早餐沒有吃完的,有不同程度的傷勢。動手的不是其他npc,而是死掉的鬼物們。”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的包裹上,意思很明確。


    鬱司言低頭看了看乖乖不動的包裹,道:“其他吃了早餐的人遇到鬼物不是必死的結局?”


    “我們碰到了四撥人,目前看來是如此。”羅青說。他看著鬱司言的目光是純粹的好奇與探究,倒不會讓人不覺得不舒服。


    很快,他收斂了目光,又道:“等價交換。這個抵早上的規則,現在我們要說另一個。”


    “鎮長總共有一百零八戶,四百三十二人。短短的兩周,死了四戶,二十一人。”


    “而且我們還打聽到了一個npc諱莫如深的傳說,與攻防的主題對上了。”


    不等鬱司言他們主動問,羅青一口氣將那個傳說也說了出來。


    “這個鎮子,愚昧無知。他們認為一旦降生連體嬰孩,就覺得他們是汙濁的,會帶來不詳。所以自小,那樣的孩子就會被養在鎮子外麵的降福塔中。將他們養到十六歲,有專門的手藝人會將他們的皮剝下來,製作成人皮娃娃,供奉在鎮子中。”


    “至於被剝了皮的孩子屍體,被鎮壓在降福塔中。每周的周一,鎮中的人都要去降福塔祭拜,以保佑平安。”


    鬱司言眉頭一皺。


    被剝了皮的孩子,她下意識的轉頭看向掛在槍尖的包裹。裏麵的鬼物,正是被剝了皮的小孩。


    可是,沒有十六歲那麽大。


    而阮牧,則是若有所思。如果是剝皮的話,說不定還真有那麽大的出血量以及噴濺範圍。


    昏暗中,羅青將兩人不動聲色的神色看在眼底,坦然而又直接。


    鬱司言想了想,就主動說道:“這玩意兒,是一個被剝了皮的小孩。我猜測,她應該是這家被害的小孩。”


    阮牧也直說:“我發現了一個櫃子,櫃子裏麵全是血。那裏應該是一個案發現場,受害人被剝皮而死。”


    他頓了一下,又拿出一張照片,說:“這應該是張家一家六口。”


    一對中年夫妻外加一對年輕夫妻和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以及,旁邊一個剛成年的姑娘。


    很明顯,一家六口。有爺爺奶奶,有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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