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別想太多,趕緊整理完東西去休息,”鬱司言說了一句,心中的觸動早已被壓下,她轉移話題:“明天時間緊張,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早熟且作為家裏大男孩的鬱司訣比兩個年幼的弟弟妹妹要懂事的多,他麵露思索的問道:“姐,是出事了嗎?”


    這話一出,本還在玩鬧的兩個小孩,一個個都麵露緊張和惶恐。


    現在的日子與過去挨餓受凍還有時刻會有性命之憂的日子好太多了,他們害怕回到過去那種日子。所以,對於生存空間的變化,他們是最害怕了。


    鬱司言不是嬌養在溫室的花朵,鬱司訣等人也不是,她沒有明說,隻是叮囑道:“情況有變,但還在控製範圍內。最近這段時間,除了我,你們誰都不要接近。”


    三個半大的孩子,本來惶惶不安的心在鬱司言平靜的神色下,總算是鎮定了不少。一個個保證,這段時間就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裏,哪裏也不去。


    ——


    一連四天過去了,事情越發鬧大了。


    因為,聯盟和官方的人,都不知所蹤了!!!


    人性、秩序、善惡……短短的四天,越來越膨脹,複雜。


    就是鬱司言等人住在能填飽肚子的普通住房區,都鬧了兩撥事情了。第一次,臨近的一個住房區,死了兩個人。第二次更甚,死亡人數高達兩位數。


    就是他們也被波及,幸好鬱司言的實力威懾還是有點用的。


    看到鬱司言站在窗邊觀察下麵的情況,鬱司訣一臉擔憂,“姐,今天外麵更亂了,要不別出去了?”


    “我們約好今天去將遊戲艙弄回來。”她將窗簾拉上,擋住了下麵的視野。


    房間門被敲響,鬱司語警惕的問道:“誰?”


    “阮牧,”昨天剛搬過來的阮牧在門外。這裏是八樓,除了他們兩家相鄰之外,這裏還有十三家住戶。


    外麵已經有亂的趨勢,這裏還算能穩得住。但局勢日益嚴峻,若是不能穩住,人心渙散,秩序崩潰,是早晚的事情。


    最糟糕的是,官方和聯盟的人悄無聲息的消失了,導致情況更加惡劣。


    鬱司言打開門,阮牧收回盯著各處的目光,在走廊另一頭的陰影處一頓,對她說道:“你今天別出去了,我和魏熙去就可以了。”


    魏熙,是他們的第三個隊友。


    “成,”阮牧順著他的目光注意到對麵走廊的陰影似乎有點不對勁,明白了他的擔憂。


    家裏三個半大的孩子,若是沒有一個大人在,確實是不安全。


    “那你們兩個小心點,”她叮囑。


    阮牧點頭,又和鬱司訣三個孩子打了招呼,就離開了。


    待他離開之後,鬱司言卻沒有第一時間進入房間。


    “姐,怎麽了?”鬱司訣察覺到了什麽,緊張的問。


    “沒事,帶著弟弟妹妹先回去,鎖好門,”鬱司言出了門,麵色平靜的關上門,將一臉擔憂的鬱司訣三人關在裏麵。


    然後,看向走廊盡頭的陰影處。


    她站在門口頓了頓,最終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她走路是特意練過的,所以隻要她願意,一點聲音都不會發出。


    陽光照不到的走廊隻有幾個感應燈。不過巧合的是,其中一半的感應燈就壞了。所以倒是顯得二十來米的走廊,多了些陰暗。


    “滴答——”


    鬱司言距離走廊盡頭的陰影不足十米,聽到了類似於水滴的聲音。但,走廊的這裏不該有水滴聲的。


    “滴答——”


    水滴聲連貫低落,清脆的很。


    鬱司言腳下速度不變,手中多了一張卡牌,被半掩藏在袖子中。


    “唰——”


    陰影中,破風聲像是利箭一樣正麵出現,但奇怪的是,眼前沒有任何東西。


    “蹡蹡——”


    短劍和未知碰撞,發出的聲音不像是金屬間的碰撞,倒像是石頭與利器交觸的尖銳響聲,刺耳的很。


    鬱司言平淡的表情稍有變化,目光一沉,手中的短劍往前一刺,但是卻刺空了。


    陰影中,什麽都沒有。


    恰在此時,最邊上的門打開了一條縫,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看過來。鬱司言看了那隻眼睛一眼,裏麵的人受驚般快速的關上門。


    關門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特別明顯,還有微弱的回音。


    鬱司言收回目光,半蹲下來仔細觀察這片陰影處。


    因為這裏是走廊的角落,即使常常打掃,也難免有顧及不到的時候。現在,這裏就有些許灰塵。在灰塵的協助下,一個奇怪的腳印出現。


    三個腳趾,腳掌大小很超常。足有人類兩個手掌合並大小,看上去奇異的很。而看著腳掌的麵向,分明是正對著走廊另一頭的。


    那剛才,‘它’究竟是在看阮牧,還是在看她?


    沒有找到更有用的線索,鬱司言倒退幾步,轉身離開。


    她現在可以確定了,這個世界,不對勁……


    ——


    “怎麽回事?前麵怎麽這麽多人?”


    魏熙和阮牧趕到目的地的時候,發現裏三層外三層全部都是人。一個個將前麵堵的水泄不通。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更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


    他試著往裏麵擠了擠,根本不行。


    他不行,就更不敢讓病秧子的阮牧擠了。


    而阮牧,觀察了一會兒,找到一棵樹下的三個青年,問:“哥們,這是怎麽回事?”


    被搭話的哥們一臉的的頹敗,他看了眼毫無威脅的阮牧一樣,剛要煩躁的發怒,結果一看他身後壯碩的魏熙,他頓了一下,才不情願的說:“遊戲艙消失。”


    “嗯?”阮牧皺眉,魏熙長的人高馬大的,但問話卻挺溫柔的,他問:“消失了?這是什麽意思?”


    “能是什麽意思?自然是字麵意思,”旁邊有人發牢騷。


    實在是,遊戲艙的消失,太突然又太荒謬了。但很多人都見到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你是說,很多人都親眼見到遊戲艙就那麽消失在眼前的?”從眼前幾人的牢騷中,阮牧抓住了關鍵字眼。


    “是啊。”


    待確定了答案,他看向魏熙,後者找到一個製高點,看向被包圍的大廳。一時之間,他倒是不記得和他商量了,等他回來再說。


    過了七八分鍾,魏熙麵色凝重的回來了。


    兩人來到角落裏,魏熙說:“裏麵沒有遊戲艙了。”一千個遊戲艙,怎麽說消失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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