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中年男人的鬱悶,邵瑜此時卻覺得挺有意思。


    這個世界對於邵瑜來說,就像是一個全新的世界,這裏實力說話,以武為尊。


    武道水平越高,地位便越高,伴隨著武學精進,便誕生了一個奇特的職業:名師。


    不少習武之人,修行中很容易出現問題,一旦出現了問題,就需要尋求名師的指點,從某種程度上說,名師既是老師,也是醫者,專門查找武者的問題。


    名師按照星級評定能力高下,星級越高,便證明名師的水平越高。


    如原身,便是三星名師,在場出了和他對峙的中年男人胸口處繡著四顆星星,便再沒有人星級高過邵瑜。


    “老師。”身後傳來小少年的喊聲。


    邵瑜回頭,隻見著少年生了一張眉目如畫的臉龐,眉間那一點殷紅更是顯得他如一副畫一樣好看。


    從前父兄在時,顧廷璟從來沒有正眼瞧一眼他這個三星的老師,如今父兄葬身秘境,整個京師無人再搭理他這個小侯爺,反倒是從前這個他瞧不上的老師,此時決然的護在他身前。


    “老師,你不用攔著了,我跟他們去便是。”顧廷璟雖然紈絝,但也知道好壞,他不想最後一個對自己好的人,也因為自己而受到牽連。


    “邵師,如今顧廷璟都開口了,你就不要再攔著了。”中年男人好聲好氣的說道。


    邵瑜看了這中年男人一眼,四十多歲的年紀,雙目中滿是精光,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顯然是練武之人,且武道造詣應該不低。


    顧廷璟向前走了兩步,就打算直接跟著中年男人離去。


    邵瑜卻直接將半大少年郎拉到自己身後。


    “老師?”顧廷璟有些詫異。


    “邵師!”見了這番變故,中年男人此時臉色又不好看了。


    “我且問你,人到底是不是你殺的?”邵瑜雙目盯住顧廷璟,雖然他知道眼前的小少年沒有殺人,但也知道這個過場必須要走。


    顧廷璟一愣,似乎事發這麽久,邵瑜是第一個正正經經這樣詢問他的人,其他的人,要麽對他喊打喊殺,要麽就是假裝好心的勸他自首。


    “老師,我沒有殺人,您信嗎?”顧廷璟


    用上了他從前沒有用過的敬稱。


    “我信。”邵瑜說道。


    顧廷璟頓時愣住了。


    “他是我的學生,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父兄都不在了,他的事情便是我這個老師做主,我的學生說他沒殺人,那他就是清白的!”邵瑜十分幹脆的說道,再度身姿堅定的擋在了顧廷璟的身前。


    顧廷璟眼眶一陣酸澀,看著眼前這個並不算如何高大的身影,隻覺得這個往常他不在意的老師,身形從未如此刻這般偉岸。


    “邵瑜,你這是在跟我作對?你到底還知不知道誰是校長?”中年男人沉聲問道,雙目死死的盯著邵瑜。


    邵瑜舉目四望,目前師徒幾人,正被一群人圍著,出了學校方麵施壓的人,更多的是一群穿著繡著同樣紋路衣服的人。


    邵瑜望著這群人衣服上的弓箭標記,已經背上背著的弓箭,腦海中浮現了四個字:郾城許氏。


    而這些許家人,目光全都落在顧廷璟身上,讓邵瑜覺得奇異的是,其他許家人看著顧廷璟的神情裏多少帶著些許仇恨,但那為首之人,那打量的神情,不像是在看殺人凶手,反倒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邵瑜暗忖,難道顧廷璟身上,有什麽許家人渴望的寶物?


    此時許家人雖然手裏沒有拿著弓箭,但渾身全都緊繃著,似乎隻等為首之人一身令下,就能立刻將邵瑜等人射成篩子。


    麵對這麽多人的施壓,邵瑜依舊神色不改,朝著中年男人說道:“校長這話說道我的心坎裏去了。”


    中年男人一愣。


    緊接著,他就聽邵瑜繼續說道:“連自己學校的學生都不護著,竟讓我忘了您居然還是個校長。”


    [杠精值:+10]


    中年男人被邵瑜這麽一奚落,眉頭皺了起來,他也不想和邵瑜繼續糾纏下去,隻說道:“你這學生殺了人,如今苦主找上門來,交出凶犯本就是天經地義,若是繼續護著他,豈不是在敗壞我明月武校的名聲?”


    “見許家勢大,您便曲意逢迎,見顧家式微,您便落井下石,從前顧家如日中天之時,我這學生在外惹了事時,您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邵瑜說道。


    [杠精值:+10]


    被邵瑜這樣直接揭短,校長齊鳳林頓時覺得麵皮有些掛不住,他也知


    道顧廷璟殺人之事尚且還有頗多疑點,但他如今有求於許家,便也顧不得許多,隻能逼迫著邵瑜交出這個學生來。


    “如今證據確鑿,我不能再繼續袒護這個殺人凶手,邵師,你若是明白事理,就應該直接將這小子交出來,避免他繼續在外害人,釀成大禍。”齊鳳林假惺惺的說道。


    邵瑜嗤笑一聲,道:“校長說得可笑,您這樣是袒護他?您現在恨不得將他直接綁了,送到許家人手裏,您也不怕這番畏畏縮縮的行徑,會壞了明月武校的名聲。”


    [杠精值:+10]


    齊鳳林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說道:“此事證據確鑿,邵師何必掙紮。”


    邵瑜不慌不忙,說道:“證據確鑿?再確鑿的證據,也可能是偽造的,我就想不明白,顧廷璟這臭小子不過是藏靈境三重,而許家死掉那孩子,卻是藏靈境九重,境界這般天差地別,顧廷璟到底是怎麽殺了他的?”


    “顧廷璟的父親靈嬰境高手,說不得就會給他留了什麽殺手鐧,讓他越階殺人也不是什麽難事。”齊鳳林說話間,目光盯著顧廷璟,似是想要看清楚顧廷璟身上藏著的寶物一般。


    邵瑜移動兩步,直接擋住了齊鳳林打量的視線,說道:“校長說話這麽酸,讓邵某不得不懷疑,您是不是也看上了顧廷璟身上的寶物。”


    [杠精值:+15]


    齊鳳林麵色一僵,他雖然確實有這個想法,但被邵瑜這樣明晃晃的說出來,他隻覺得就像是麵具被人撕下來了一樣。


    此時圍觀的師生中,已經有人開始用懷疑的視線看向齊鳳林。


    齊鳳林被這些人看得心煩,立馬說道:“我若真覬覦他身上的寶物,那我就更該將人留在學校裏,而不是把他交給許家人。”


    邵瑜卻像是一個耍賴的小學生一般,說道:“誰知道你和許家人之間有沒有什麽交易。”


    [杠精值:+10]


    邵瑜懶得看齊鳳林的臉色,朝著一旁那些圍觀的師生們,揚聲說道:“諸位,我這學生殺人之事,如今尚且有頗多疑點,但校長卻不思為學生洗刷冤屈,反而一心想著討好許家人。”


    “今日被他舍棄的是顧廷璟,難保他日舍棄的是諸位?”


    原本圍觀的人尚且不覺得如何,此時被邵瑜這


    麽一說,所有人看向齊鳳林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


    一個學校,能夠發展壯大,除了需要優質的生源,還需要出類拔萃的老師,齊鳳林如今正是要讓學校升級三星名校的關鍵時刻,此時被邵瑜這麽一煽動,似乎學校裏動了心思的名師也多了起來。


    若是少了名師,學校還怎麽升級三星名校?


    齊鳳林當然不能任由邵瑜一直煽動下去,立馬說道:“諸位,顧廷璟殺人,是證據確鑿,此事絕不是邵師說的那般頗多疑點,諸位老師都是品行高潔之人,教出來的弟子,定然也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學生,絕對不會再出現這般情形。”


    人群裏的師生們,被這麽一安撫,倒是冷靜了下來,他們的目光看向顧廷璟,心下竟然也有些認可齊鳳林的話。


    說到底,不過是因為齊鳳林一直以來都有“仁厚”的名聲,而邵瑜雖然是三星名師,但卻一直深居簡出,在學校裏獨來獨往,鬧到現在,也沒有幾個老師幫他說話。


    且顧廷璟,本就是個紈絝子弟,平日裏招貓逗狗,無論是在京中還是在學校內,名聲都惡臭得很。


    齊鳳林穩住局勢之後,轉頭看向邵瑜,說道:“邵師,不要再執迷不悟了,我知你愛護學生,但不是人人都值得你的庇護,今日隻要你將人交出來,冒犯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倒不是齊鳳林願意饒了邵瑜對自己的冒犯,隻不過學校要升三星,必須要有一位四星名師和兩位三星名師,若是少了邵瑜,齊鳳林又要到處挖人。


    邵瑜搖了搖頭,說道:“邵某最懷念的,還是明家人當家之時,那時候明月武校雖然是個小學校,但明家人就算是死,也會護住自己的學生。”


    [杠精值:+30]


    齊鳳林麵色越發難看起來,他平生最厭惡的,就是自己明家女婿的身份,邵瑜這番話,就是在反複提醒他,他是從嶽家手裏偷來的明月武校。


    “邵師,你當真要護著他?”齊鳳林揚聲問道。


    邵瑜點點頭,目光堅定,說道:“校長護不住,我邵瑜護得住。”


    [杠精值:+10]


    “今日許家人來,你可以攔著,等到他日刑院的人來,你還能繼續護著嗎?”齊鳳林陰沉著一張臉道。


    而這時,許


    家為首之人也開口說道:“齊校長,既然邵師不願意放人,那我許家便去請了刑院的人來。”


    齊鳳林麵色一變,他說這話隻是威脅邵瑜,實際並不打算讓刑院介入,而許家這樣說,就是在威脅他這個校長了。


    刑院在本國勢力極大,全國刑罰典獄之事,全都歸刑院處理,許家有位高手,如今就在京師刑院任副院長。


    許家先前不願意讓刑院插手,便是怕抓捕顧廷璟之事,會在刑院內部發生意外,但若是到了逼不得已的境地,許家也不介意將刑院引進局中後,再徐徐圖之。


    因而相較於許家,齊鳳林才是在場之人中,最怕刑院插手的人,一旦刑院入局,最終給顧廷璟定罪,那麽明月武校在評定三星名校時,就會因為教出一個罪犯學生而扣分。


    因而齊鳳林私心裏,是想著讓許家人悄悄將人帶走,但也不知哪裏出了差錯,許家人來的事被走漏了風聲,鬧得現在學校裏人盡皆知。


    但即便這般,隻要刑院沒有真的介入,齊鳳林尚且還有轉圜的餘地。


    “邵師,真等到刑院的人來,十八重刑罰加身,你這學生還能扛得住嗎?”


    明明齊鳳林才是被威脅的那一個,但他竟然轉頭開始拿刑院威脅起邵瑜來,這讓邵瑜不得不感歎這人是個大心髒。


    刑院的人做事向來簡單粗暴,遇事不思用心審訊,反而老是想著屈打成招,這十八重刑罰在外名聲遠播,真要吃了個全套,那估計顧廷璟到時候渾身上下都沒有一塊好肉了。


    齊鳳林此時死死的看著邵瑜,隻要邵瑜真的心疼顧廷璟這個學生,就不會願意讓人進刑院。


    邵瑜此時卻笑了起來,說道:“我知道他扛不住。”


    邵瑜這樣子,讓在場的人都覺得有些莫名。


    “老師?”顧廷璟更是沒忍住出聲詢問。


    但很快,他就聽見老師聲音清朗,姿態堅定,如山如嶽:“我知他扛不住,我便舍了名師令,替他去聖宮請真言鏡,替他證明清白。”


    若真請得動能讓人口吐真言的真言鏡,那顧廷璟所說的一切就會變成了實話,有了真言鏡,刑院自然不敢動用刑罰。


    但真言鏡是聖宮至寶,不能妄動,因而要請真言鏡,必須要付出


    極為慘重的代價,如邵瑜這般,渾身上下最寶貴的東西,便是名師令。


    名師令,是一個名師身份的象征,若是失去了令牌,那就等同於失去了名師身份。


    在場之人此時全都神色動容,誰也沒想到,邵瑜竟然會為了護一個學生而犧牲至此,甚至不惜放棄三星名聲的身份。


    一時間,他們看向顧廷璟和他師兄弟的神情,竟然有些羨慕起來。


    畢竟不是誰都能遇到一個這樣,不惜犧牲自己,也要維護學生的老師。


    而顧廷璟,此刻更是雙眼通紅的看著邵瑜。


    [杠精值:+20]


    “三星名師的身份,你當真舍得!”齊鳳林還要利用邵瑜三星名師的身份,他一點都不想看到邵瑜失去名師身份。


    他隻覺得自己這個校長當得十分憋屈,無論是邵瑜還是許家,都在裹挾著他。


    “一個名師令而已,沒有什麽比我學生的清白更重要。”邵瑜十分不在意的說道。


    “齊校長,既然邵師這般舍得,那不如就如了他的意。”許家那個為首的人出聲說道。


    邵瑜與明月武校的合約尚且有兩年到期,邵瑜失去了名師令,便等同於明月武校失去了一個三星名師,齊鳳林如何肯學校實力大減。


    因而,原本堅定和許家人站在一起的齊鳳林,此時調轉位置,竟然開始替邵瑜說話。


    頂著所有人的視線,齊鳳林厚著臉皮朝著許家人說道:“許先生,顧廷璟年紀尚小,還是個孩子呢,何必要鬧到刑院去,不如這般,給我們幾天時間,定能找過殺害許三郎的真凶。”


    “校長這見風使舵的本事,佩服。”邵瑜哪裏管齊鳳林現在是不是友軍,再度把杠鈴抬了起來。


    [杠精值:+15]


    齊鳳林心下憋屈,此時竟然有了一種腹背受敵之感。


    許成汝也笑了起來,說道:“齊校長,看起來你學校的老師,跟你的想法可不一樣。”


    “那當然,我今天既然站出來,就一定要分說清楚,我可不想我的學生,身上一直背著汙名。”邵瑜十分堅定的說道。


    “如此,那就不要再耽擱了,去聖宮吧。”許成汝說道。


    許成汝心中清楚,真正殺死許三郎的另有其人,但是許家真凶要抓,顧廷璟身上的至寶也要,因


    而才有了今天這麽一出。


    如果邵瑜真的為學生舍掉名師令,那失去了聖宮庇佑的邵瑜,許家便不用顧忌半分,到時候就可以直接將顧廷璟帶走。


    許成汝覺得這買賣可以做,因而便想著催促邵瑜去聖宮。


    “許先生,您也不用這麽著急。”邵瑜說道。


    “怎麽,邵師後悔了?”許成汝道。


    “不用這麽激我,我可以去聖宮,但許家也不是這樣空手套白狼的。”邵瑜說道。


    許成汝一愣,緊接著說道:“顧廷璟殺人,證據確鑿,邵師怕是弄錯了一點,不是我許家求著你放人,而是你必須放人。”


    邵瑜又笑了,說道:“許家好大的威風,這架勢看起來不像是許家人,倒像是聖宮的掌事一般。”


    邵瑜這話,許成汝是半句都不敢接的。


    如今整個雲州都在聖宮治下,便是刑院,遇見聖宮也要禮讓三分。


    這些名師為何行事如此有底氣,便是仗著自己身後是聖宮撐腰。


    邵瑜趁著許成汝心神不定之時,用隻有他和許成汝能夠聽到的音量說道:“許三郎被何人所殺,我並不清楚,但你許家為何這樣執意將人帶走,我卻是清楚的。”


    許成汝心下大驚,因著邵瑜的一番話,他忽然豁然開朗。


    他原本也為邵瑜對學生的一片回護之心而動容,如今卻覺得,邵瑜不是在護著顧廷璟,而是和許家一樣,也覬覦著顧廷璟的寶物!


    許家也是因為意外才得知這個秘密,又正好遇上許三郎身死,便順水推舟的賴上顧廷璟,許成汝此時也明白,今日如果想要將人帶走,多半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你待如何?”許成汝沉聲問道。


    邵瑜此時就像是一個賭徒一般,開口說道:“若是請動真言鏡之後,證明我這學生是清白的,那許家交出星輝弓,這樣才能填補我師徒二人的損失,而若是我這學生不是清白的,那他自入刑院接受處罰,屆時由聖宮作證,你我立下這份賭約,如何?”


    聖宮作證,那就不容任何人抵賴。


    星輝弓是許家鎮宅之寶,論價值,與顧廷璟身上的至寶,也分不清楚一個高低來。


    而星輝弓是實實在在的寶物,但顧廷璟身上那件,卻隻是一個不曾接受過


    驗證的秘密。


    且在許成汝看來,邵瑜之前那番交底的話,是在向自己要價,表明他知道顧廷璟的重要性,而後的那個賭約,便是告訴他,除非拿出星輝弓來,否則他絕對不會交出顧廷璟。


    許成汝一番過度解讀,倒是將他自己解進了死胡同。


    而邵瑜,就在一旁細細的欣賞著這人變換的臉色。


    許成汝嘴裏微微發苦,見邵瑜神色中滿是得意,就像是萬事已經胸有成竹,他深知今天很難從邵瑜手中帶走顧廷璟。


    他而看到一旁的顧廷璟,此時什麽也不明白,滿心感動的看著邵瑜,他心中就生起一股惡念來。


    “你真以為你這老師是在護著你嗎?真是個傻子,自己身懷神骨卻絲毫不知,到時候估計就便宜了你這老師。”許成汝惡狠狠的對著顧廷璟說道。


    顧廷璟頓時愣住了。


    在場的人也全都愣住了。


    許家得不到的東西,許成汝也不想讓邵瑜得到,索性就將這個秘密公之於眾,引得眾人爭奪,說不得混戰之中,許家還有機會渾水摸魚。


    第一個兩眼放光的人,便是一旁的齊鳳林。


    天生神骨,能夠令修行一日千裏,且還有旁的數之不盡的益處,最重要的是,身懷神骨的武者,在踏入顯靈鏡之前,神骨是可以被人嫁接到另一個人身上的,


    顧廷璟,此時不過是個藏靈境三重,如此弱小,似乎在場之人抓一下就會死。


    這樣肥妹的一塊肉,怎麽能不讓人心生覬覦?


    “怎麽會?我怎麽會是天生神目,哪個天生神骨之人,會像我這樣廢物?”顧廷璟不敢置信的說道。


    “你若是不信,不如我削了你一塊皮/肉,是不是神骨,一探便知。”許成汝邪笑著說道。


    顧廷璟慌忙往後退,他第一反應是往邵瑜身後退,但很快便反應過來,邵瑜也許不是那麽靠得住。


    可他左看右看,隻覺得在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裏都全是覬覦,一時竟然不知道往哪裏躲。


    “上!”趁著這個機會,許成汝直接一聲令下,許家那些人直接彎弓射箭,朝著顧廷璟等人射去。


    “走!”


    邵瑜身前突兀的出現一麵凝滯在半空的盾牌,緊接著,他轉身提起顧廷璟,朝著明月武校外急速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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