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兒到來的消息,第一時間被傳到了邵瑜的院子裏。


    邵瑜聽了尚且沒當一回事,但馮貞娘卻急得團團轉,這段時間,她和邵瑜的關係日漸親密,甚至讓她隱隱找回了些許未出嫁時的輕鬆。


    她嫁進門一年,當然曾經聽說過這位姑娘的大名,雖然是蘇家的庶女,但和邵瑜卻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邵瑜還曾經為她想要悔婚。


    隻是不等悔婚的話送到馮家,邵侯爺就先狠狠的收拾了兒子一頓,打的人下不來床,再也不敢提悔婚另娶之事。


    在這個月之前,馮貞娘心裏都想著,要是邵侯爺沒有阻止丈夫悔婚多好,這樣自己就不用在侯府過這樣憋屈的日子。


    如今隨著邵瑜的改變,馮貞娘心態也發生了變化。


    蘇嫣兒婚事不順,去年本來已經定了親事,但還未過門,未婚夫便死了,因著這樣晦氣的事情,她的婚事便越發艱難起來。


    蘇家那邊,對於一個庶女也不甚在意,見蘇夫人想抬舉,便將人送了過來。


    蘇嫣兒此番時隔兩年多,再次來到侯府,心情也大為轉變,若說之前她自持美貌,對邵瑜還有幾分吊著的意味,這一次,邵瑜卻已經成了她最後一棵救命稻草。


    想到蘇夫人說的,蘇家那頭已經算計著要將女兒嫁給四十多歲的武將做填房,蘇嫣兒便覺得,哪怕是給邵瑜當妾,也不是一件壞事。


    她和邵瑜本就有多年感情,邵瑜又一心愛慕於她,加上侯府的女主人是她嫡親的姑媽,蘇嫣兒有信心,等自己進門之後,可以和馮貞娘打擂台。


    蘇嫣兒還以為姑媽是真心想要成全自己,卻不知道蘇夫人是想利用她來牽製邵瑜的注意力,好讓侯爺對邵瑜失望,她倒是十分積極,進侯府當天,便和邵瑜在花園裏來了一場偶遇。


    “表哥。”蘇嫣兒柔聲喊道,短短兩個字當中,似是喊了千萬情思。


    “蘇家表妹。”邵瑜喊了一聲,便越過她想要回自己的院子。


    “表哥還在怪我嗎?”蘇嫣兒有些哀怨的問道。


    邵瑜腳步停頓,想到原身記憶裏,原身對這個表妹,也全是用情至深,在外人看來,原身打消悔婚的念頭,是因為邵侯爺的一頓打。


    但在原身的記憶裏,他真正死心是因為一場對方沒有赴約的私奔。


    原身當日約定好和蘇嫣兒一起私奔,蘇嫣兒也同意私奔,但原身在橋下等了一整晚,都沒有見到心上人的身影。


    私奔失敗之後,原身大病一場,在病中聽到了心上人定親的消息。


    古代奔者為妾,蘇嫣兒不願意和原身一起私奔,邵瑜覺得這無可厚非,但她萬不該這樣戲耍原身。


    當時她本就在商定新的婚事,這姑娘年紀雖小,但心態卻十分成熟,見成為侯府世子夫人無望,她便積極的開始籌謀旁的婚事。


    隻可以她費盡心思得了一門好親事,但卻因為未婚夫的意外過世,給她的未來蒙上了一層陰影。


    對比她嫡母安排的那些親事,侯府世子的貴妾,竟然已經算得上好姻緣了。


    “不怪你。”邵瑜替原身回答道,原身心思純淨,哪怕心上人負了自己,他也不曾怨恨。


    原身始終沒有忘了蘇嫣兒,導致他也無法用心對待馮貞娘,雖然不至於對妻子態度很差,但也確實沒有盡到丈夫的職責,養了一屋子的通房,其中未嚐沒有尋找蘇嫣兒影子的意思。


    “表哥,當日我想去赴約,可是身旁的丫頭不小心說漏了嘴,導致我被嫡母足足關了三天,等我被放出來的時候,我的親事已經定下了……”蘇嫣兒柔聲解釋道,將所有的過錯全都推到了她嫡母的身上。


    邵瑜嘴角勾起一抹冷硬的弧度,這些話騙騙原身那個小傻子還可以,但邵瑜卻已經是個千年的老狐狸了。


    蘇家那位嫡母也是個厲害角色,若是真的發現庶女與人私通,多半不會給她定下親事,而是直接將人終生關進家廟,就算蘇家舅夫人網開一麵,給蘇嫣兒定了一門親事,多半也不會是那麽好的親事,而是讓她做填房或者給大人物做妾。


    “往後種種,不必再提了,日後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吧。”邵瑜說完,直接快步離開。


    他隻是一眼,便能瞧明白蘇嫣兒是什麽樣的人,但邵瑜自來也不想讓姑娘家太過難堪,故而隻是以勸誡為主,並未說什麽難聽的話。


    隻是邵瑜不說難聽的話,反倒讓蘇嫣兒覺得自己有了希望。


    這一切邵瑜自是不知,他回到自己的院子裏,見到的就是一個表現十分別扭的妻子。


    邵瑜隻是略一思索,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節。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們才是並肩作戰之人。”邵瑜說道,聲音沉靜,沒有太多波瀾,仿佛往日的風雨喧鬧,都不過是翻過去的一頁書。


    這樣的邵瑜,莫名的給馮貞娘一種安全感,隻需要一句話,就足以讓她相信,蘇嫣兒真的成為過去式。


    夫妻倆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馮貞娘去主院給婆母請安,便見到了在蘇夫人身邊殷勤服侍的蘇嫣兒。


    蘇夫人猶自覺得不夠,又派人將邵瑜請了過來。


    “瑜兒,你往日和嫣兒關係最好,這一次她在家中待得煩悶,我便將她接了過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若是嫣兒有了一絲損失,我可唯你是問。”蘇夫人笑著說道。


    蘇嫣兒聞言,微微低頭,俏臉微紅。


    馮貞娘看向丈夫,隻見邵瑜此時眉頭微蹙,目光落在蘇嫣兒的發間。


    “瑜兒?”蘇夫人見邵瑜久不應答,又喊了一聲。


    邵瑜這才像是陡然驚醒一般。


    “這麽久沒見你表妹,怎麽就一個勁盯著人看?”蘇夫人打趣道,她見邵瑜的神色不對勁,心下越發覺得自己這步棋下對了。


    “表妹頭上的簪子,我似乎在哪裏見過。”邵瑜說道。


    他這樣一說,馮貞娘立時也抬眼望去,隻一眼,她就覺得有些難堪。


    蘇嫣兒頭頂的那支簪子,名曰綠雪含芳簪。


    這簪子是用翡翠和紅寶石鑲嵌而成,價值不菲。


    倒不是馮貞娘氣憤蘇夫人送蘇嫣兒這樣貴重的簪子,而是這根簪子,和當日她進門奉茶時,蘇夫人賞下來的那支簪子一模一樣。


    她沒想到,同樣的簪子蘇夫人手裏竟然有兩支,此時賞給了蘇嫣兒,其中寓意自然不言而喻。


    “嫣兒戴上這簪子,整個人便如一輪明月升起一般,當真是光彩照人。”蘇夫人誇讚道,眼角的餘光,還似有若無的掃了一眼馮貞娘。


    女人家最擅長用細碎功夫磨人,馮貞娘聽了這話,當場委屈的就想掉眼淚。


    但邵瑜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原本有些不冷靜的馮貞娘,轉頭看到丈夫冷凝的神色,不知為何,心中的委屈似乎也煙消雲散。


    “母親年紀大了,記不清楚事了,這簪子,是您賞給貞娘的。”邵瑜說道。


    [杠精值:+10]


    蘇夫人沒想到率先跳出來惹事的不是馮貞娘,反而是邵瑜,且一開口就是說她年紀大人糊塗,不由得氣結。


    “我倒忘了貞娘也有一根類似的簪子。”蘇夫人笑著說道。


    “母親疼我,才將這麽貴重的簪子賞給我媳婦,母親素來知曉,女人家的首飾最忌諱重複,因而不可能一次打了兩隻一樣的簪子,不知道表妹頭上這根是從哪裏來的?”


    邵瑜頓了頓,又補充道:“我不是懷疑表妹,隻是許久沒看到貞娘戴這根簪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遺失了。”


    [杠精值:+20]


    蘇夫人原本想用這根簪子打馮貞娘的臉,如今邵瑜這一字一句的,任是她如何答都不對勁了。


    若是答這簪子自己賞賜的,那就顯得自己在刻薄馮貞娘,若是答不是自己賞賜的,那馮貞娘也許會順勢栽贓,讓侄女落一個偷盜的名聲。


    也不怪蘇夫人為難,一來她沒想到邵瑜會連女人家的首飾都記得清清楚楚,二來她也沒想到邵瑜居然會直接提出來,鬧得她進退兩難。


    “居然這麽巧,嫣兒買的簪子,竟然和我之前賞給貞娘的一模一樣,可見是我和嫣兒姑侄同心,喜好都是一致的。”蘇夫人笑著說道,雖然解釋清楚了,但她借此惡心馮貞娘的計劃算是泡湯了。


    “母親,都是侄女像姑媽,蘇家表妹也確實和您有幾分相似。”邵瑜開口說道。


    蘇夫人見邵瑜當著自己老婆的麵,就開始談論起旁的姑娘的外貌來,頓時覺得自己的策略起了作用。


    偏偏邵瑜下一句就開口說道:“貞娘端莊守禮,因而戴著這簪子盡顯大家風範,而表妹雖然生的花容月貌,但與這簪子就不甚匹配了。”


    [杠精值:+10]


    都是人精,在場之人出了邵瑜夫妻倆,所有人聽了這話臉都僵住了。


    邵瑜誇讚端莊守禮,能壓得住這簪子,覺得蘇嫣兒壓不住,這不就是在罵蘇嫣兒輕浮不知禮數嗎?


    若是隻說這一句還好,偏偏邵瑜要說一句兩人相像,蘇夫人便越發覺得這個便宜兒子在含沙射影。


    “母親,我記得您有一根五彩琉璃簪,那簪子顏色鮮亮,適合年輕小姑娘,我今日不妨替表妹向您討這個賞。”邵瑜笑眯眯的說道。


    [杠精值:+20]


    那五彩琉璃簪是蘇夫人的心愛之物,本來是打算傳給邵如玉的,如今邵瑜張口就替蘇嫣兒討要,甚至言語之間還暗示她已經不年輕了,蘇夫人胸口憋得慌,看侄女都覺得不順眼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麽麽噠。感謝在2020-04-2722:05:45~2020-04-2723:41: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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