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張九凡過的格外充實,尤其在火舞和阿青上天日子裏,簡直肆無忌憚的放縱。


    每天保證睡到自然醒,這是他最大的願望,自然不能辜負,反正他這個大仙如若沒有意外的情況下,能夠活三百年。


    隻是有些遺憾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了肉體的緣故,睡的時間短了,好幾天都是自然醒過來,閉上眼睛怎麽也睡不著。


    他都沒想到自己還有這種日子。


    醒來後就是發呆,以前他就聽說醒來後發呆五分鍾是有好處的,這應該稱之為臆遊症,反正什麽時候覺得自己可以動了,才從那張石頭床上下來。


    早飯是沒可能的,他這種沒了肉體的根本吃不了東西,除了一些仙界特定靈果,唯一能夠過過嘴癮的就是喝點山泉水。


    自然,山泉水喝不下肚,從嘴裏下去從肚子裏流出來,不過山泉水中有一股特有山靈之氣,總能帶來絲絲的涼意。


    他現在有點懷念以前的烤肉啤酒了。


    日上三竿了才開始修行功法,他學的也雜。


    山神的移山術,土地的潤土訣,河伯的河流引,城隍的小鬼召喚。


    反正都學一點,幾天下來基本學的都差不多,主要是這些功法簡單,剩下的就是細細打磨的問題。


    這是個持久活,張九凡也明白短時間也不可能有什麽名堂,基本就是應付著過。


    至於中午,又是午休時間。


    到下午的時候,張九凡整個人才算活過來,沒別的事,跑到ktv先狠狠來上一段,實在不行才會靜下心來想想有什麽新歌。


    估計這是他來到仙界唯一會做的事了,還別說,真靜下來發現自己會唱的調調還真不少,從八十年代的甜蜜蜜,到最新的《下山》,甚至《雙截棍》都被他編出個大概。


    “快使用雙截棍,哄哄哈嘿!”


    張九凡便擺弄著一根細長的竹根,一邊有模有樣的叫道。


    可就在這時,房門突然砰砰砰的響了起來,張九凡還沒允許開門,黃倉已推開門衝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大仙,不好了,有修士!”


    張九凡心頭一愣,仿佛聽到有鬼來了一樣,臉色不由變了變。


    他來到這裏的宗旨是絕不和修士衝突的,難不成這些修士看自己不順眼,主動找上門來了,貌似自己沒有什麽得罪之處吧。


    早聽說修士上天下海無所不能,一手飛劍使的出神入化,像他這種隻會幾種不夠品級法術的,那還不是一劍一個。


    要真犯起難來,該怎麽辦?


    張九凡從生下來就在和平年代,上學練書,之後在社會上打拚了兩年,可剩下的時間基本交代在了工廠裏。


    而且他那個工廠還在山溝裏,基本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平日裏能見到兩個人打架已經是稀罕不得了,更不要說這種真刀實槍的打鬥,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戰爭,好像就是零幾年米國打伊拉克,也就是在電視裏看看。


    他可知道這些修行者可是真會要命的。


    這兩天聽到最多的就是哪個領地的大仙被殺了,不說別的,就獅駝嶺東南角上的梅林子領,上一個大仙就被一頭妖王摘了頭顱,可最後仙庭也沒給結果,隻是派了一個新的大仙來接任。


    現在好像那個大仙的皮還掛在妖王洞府門口那棵歪脖子果樹上呢。


    方圓臨近都過去看了,張九凡沒去,如今左避右躲的問題突然降落倒自己頭上。


    黃倉喘的越來越急,不時低頭向著樓梯口看去,張九凡也跟著急,隱隱覺得有一股末日臨頭的感覺,可也不知怎麽的,他卻故作鎮定安慰著黃倉:“不要急,你慢慢說,到底怎麽回事。”


    “...那個,大仙,剛剛有人在一樓發現了一個如意宗的修士....”


    如意宗?


    張九凡心頭下意識一抽,他聽說過這個宗門,位於獅駝嶺西邊。


    號稱修行者五百,遊仙境九人,太上長老如意上人,一手火焰極其有名。


    阿青臨走的時候特意叮囑過,如意宗實力殷實,即便在南瞻部洲,也不是隨便能欺辱的宗門。


    難不成發難來了?


    等黃倉將整個事情說完,張九凡立時鬆了口氣,從黃倉口中聽出,那似乎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關鍵是隻有一個人。


    張九凡暗暗出了口氣,將旁邊法器收起來,簡單整理了下衣裝,這才上前拍了拍黃倉的肩膀,故作輕鬆的笑道:“沒事,咱們下去看看。”


    沿著樓梯一路向下,等來到一層大廳的時候,已經擠滿了山神土地。


    這些山神不住張望,眼中盡是慌色。


    而在這些毛神中,一個穿著大紅衣袍,背著一把蜈蚣模樣飛劍的年輕身影,頗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一眼看過去差不多二十五六歲,眉心點綴著一顆紅痣,雙眼通紅,似冒出火光,這是如意功修行到一定火候才有的異像,整個人被土地山神層層包圍,卻沒半絲畏懼,反而似一簇火焰,要將周圍的一團雜草盡數燒盡。


    “這就是修士....!”


    張九凡心底暗暗叫道,比想象中還要淩厲,尤其對方背後那把蜈蚣模樣的飛劍,雖緊緊束縛在劍鞘之中,可透出的鋒芒,給張九凡一種壓迫感,似隻要一個念頭,便能將它頭顱摘走。


    “大仙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句,所有人齊齊後退,給張九凡齊齊讓出一條通道,同時年輕修士的目光也落了過來。


    張九凡暗暗苦笑,這等場麵真是壯闊,心頭雖怕,卻不得不應對,當即拱手給了一禮:


    “道兄有禮了。”


    唐邪打量著眼前之人,身形單薄,氣虛身薄,一看便根基不穩,眉心腦顱之中有一簇金光,這正是仙庭之氣,隻有仙庭冊封的官員才能具備。


    落落大方,遠沒他想象中的怯懦卑微之像。


    想到對方畢竟是這八百裏獅駝嶺的統禦者,當即還了一禮,笑道:“見過大仙。”


    見對方還禮,張九凡懸著的心放下大半,顯然不是來找茬的,而且對方不時向包房裏掃視,似帶著幾分好奇。


    張九凡畢竟是活了四十多歲的人,這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


    當即對著遠處的黃倉招呼一聲:“那個,黃老,你帶這位道友體驗一下。”


    黃倉嚇的夠嗆,平日他見到這些修士也是小心翼翼的,可現在被張九凡點名了,回頭一掃,似乎還真沒比他更適合的人。


    隻能壯著膽子來到唐邪麵前,極為恭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前輩,請。”


    唐邪看了張九凡一眼,微點了下頭,跟著黃倉進入了旁邊的一個小包間。


    唐邪一消失,所有土地山神齊齊向張九凡圍了過來,一個個關切問道:


    “大仙,沒事吧。”


    “他怎麽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的,不是找我們麻煩的吧。”


    “阿青姑娘也不在,他要陣犯起難來,我們也收拾不住啊。”


    土地神們一個個擔驚害怕的樣子,張九凡反而沒那麽擔心,因為他已經聽到唐邪正順著黃倉的聲音,磕磕絆絆學唱著‘妹妹坐船頭’。


    k歌的魅力是沒人能懂得,尤其對男人,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


    “那個,這是剛想出來的‘雙截棍’,山葵,你讓人幫忙傳上去。”


    張九凡將玉簡送過去,安慰了一下其他人,讓他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就當唐邪不存在,之後自己坐在大廳門口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靜靜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從黃昏到了晚上,最後到了深夜。


    終於,唐邪包房的門開了,高高在上的唐邪摟著黃倉的肩膀,哥倆好一樣的走了出來。


    唐邪一眼就看到在沙發上打盹的張九凡,走過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粗嚎笑道:“大仙,這太有勁了,以後我帶兄弟過來,聽黃倉說這是收費的,就是不知道費用....”


    收費?


    張九凡瞥了一眼黃倉,黃倉慌忙使了個眼色,沒有說話。


    薑果然是老的辣。


    這老頭腦子轉的就是快。


    可這本來就是給他消遣的,收費該怎麽收。


    以前他進一次ktv差不多要花二百多,還是套餐的緣故,而他工廠後麵的ktv,一個普通套餐也是150。


    修行者的通用貨幣是仙石,按照現在的消費水準,差不多得半塊,如果照顧修行者臉麵,讓這些修行者也不覺得肉痛,那麵0.1塊仙石最後。


    “道友,看在咱們同在獅駝嶺的份上,一塊仙石....”


    “好!我就知道大仙夠意思!”沒等張九凡說完,唐邪直接拍板了,“一塊一次,那以後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張九凡模棱兩可的看著對方,難不成修行者都這麽有錢嗎,他記得一塊仙石可是能兌換一顆一年份的蟠桃的。


    他的本意是想說一顆十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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