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認錯的話,對方應該是即墨詔的父親,即墨延。”


    白術盯著照片看了幾秒:“是他。”


    “你覺得跟即墨詔有關嗎?”簡以楠問。


    簡以楠對即墨詔最近的新聞是有所了解的。


    即墨詔和即墨延關係不好,即墨延培養金樹就是為了打敗即墨詔。


    即墨詔已經在金樹手裏輸過一次了。


    明天是他們第二次比賽,結果很重要,甚至關乎即墨詔今後圍棋職業生涯的評價。


    “有吧。”白術分析著,“金樹馬上就要比賽了,今天即墨延和風間千綾見麵,風間千綾手上又有增強能力的藥劑……未免過於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即墨延找風間千綾要藥劑,是想給金樹再上一層保險?”簡以楠眉頭擰得緊緊的,“這可是作弊。”


    白術對簡以楠的憤慨頗為驚奇:“作弊還少見了?”


    簡以楠:“……”


    爾後她問:“要跟即墨詔說嗎?”


    “不說。”


    白術無所謂道。


    如若真是這樣,那還好辦了。


    金樹若輸了,對即墨延而言無疑是一打擊。而,金樹若贏了,她就可以舉報金樹。


    就怕即墨延直接向即墨詔出手。


    “該說的我都說了。”簡以楠並不插手白術的決策,“隨你們吧。”


    “嗯。”


    “另外——”簡以楠本想走,可終究有事掛於心,不服氣地瞪著白術,“你幹嘛黑我?”


    白術掀起眼皮:“我實話實說。”


    “……”


    “說起來……”白術慢悠悠地從她身前走過,“相較於現在,你以前真可愛。”


    簡以楠:“……”你倒是一如既往地討嫌。


    *


    為保險起見,白術在回學校後,找墨川交代了一點事。


    談妥後,白術才回宿舍。


    第二天,即墨詔和金樹在擊敗一幹擋道的棋手後,終於在萬眾期待中碰上。


    這一天的直播關注度,也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一天。


    白術等比賽開始才趕到棋院。


    “白隊。”墨川在門口等她。


    白術問:“比賽開始了?”


    “嗯。”墨川神情稍顯嚴峻,“即墨延確實向即墨詔動手了,一個是即墨詔的飲料,一個是找人攔截即墨詔。”


    墨川評價:“不像父親,而像仇人。”


    “人呢?”


    “在他自己的後車廂裏。”墨川問,“現在去嗎?”


    白術停頓半秒:“我先去看一眼即墨詔。”


    墨川頷首:“好。”


    比賽進行得如火如荼,除了即墨詔和金樹,還有很多組人在比賽,圍棋室裏人滿為患。


    但,落針可聞。


    一群人圍在即墨詔和金樹身邊,卻沒有一人吭聲,或皺眉或凝重或驚訝,情緒都表露在臉上,可都自覺遵守“觀棋不語”的規則,使得各組的比賽都能有條不紊地進行。


    即墨詔和金樹的比賽在即墨詔的直播間裏進行實時轉播。


    白術和墨川來到門口,沒有往裏走。


    白術遠遠地望了眼室內的情況,在圍聚的人群裏看到即墨詔。


    他神情專注認真,全身心地投入對局裏,沒一點分神的跡象,一眼可見的心靜如水。相反,坐在他對麵的金樹,意氣風華,得意和自信全然寫在眉眼。


    看了幾秒,白術料知結果,收了視線:“走吧。”


    “嗯。”


    墨川目光撤回,跟在白術身後。


    即墨延的車停在棋院附近,白術和墨川避開攝像頭,然後上了車。


    白術開車。


    她扣好安全帶,一言不發,腳踩油門,猛打方向盤,車輛一個轉彎進了車道,後備箱裏的重物在慣性作用下砸得哐當作響。


    白術就當沒聽到一樣。


    她打開廣播,調到一個特定頻道,裏麵是對即墨詔和金樹對弈的實時廣播。


    半個小時後,白術將車開出市區,道路愈發地窄了,兩旁見不到什麽建築,唯有廣闊的田地和山野。


    終於,在後備箱的“重物”被撞得夠嗆後,白術終於踩了刹車,把車停在路邊。


    她下車。


    墨川一言不發地跟著。


    白術來到車尾,打開後車廂,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捆成粽子、嘴上貼著透明膠的男人。


    即墨延。


    他跟即墨詔眉眼生得有三分相,有一副好皮囊,身材維持得不錯,光看外表,在四五十這一檔的男人裏算保養得好的。


    可惜相由心生,一股奸詐油膩感透出來,再好的皮囊都遮不住。


    白術一腳踩上後車廂,靠近一些,伸手捏著即墨延的透明膠,眉頭一挑,繼而在即墨延驚恐的目光裏,“刷”地一下將透明膠扯下來。


    “啊——”


    即墨延就跟被剝了一層皮似的,慘叫一聲。


    即墨延往後退著,緊緊注視著二人,怒吼:“你們想幹嘛?!”


    他認識這兩個人。


    都是參加漫畫比賽的,一個是漫畫選手,一個是漫畫助理,跟即墨詔關係都不錯。


    他此次計劃失敗,跟他們倆脫不開幹係。


    白術動了動手腕,說:“我是學法律的,按理來說,見不得人受苦。”


    即墨延瞪圓了眼睛,不明白白術沒頭沒腦地在說啥。


    “但我偏偏喜歡看人絕望的樣子。”白術歎了口氣,撩起眼皮覷了眼他,語氣冷漠且漫不經心,“今天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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