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蕪從江行之的話語中總結出這些話,開心的不行。


    立刻從沮喪絕望的境地中回轉過來,江行之一走,立刻伸手捂著自己的後麵,快速朝樓上衝去。


    她衝進自己剛剛洗澡的房間裏,從衣櫃裏找出一套睡衣換上,才終於覺得安全了。


    隻是,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江行之不是還需要她的幫忙嗎?怎麽就自己獨自離開了?


    她心頭雖然疑惑,但也沒多想,隻覺著,或許是等到明天養足了精神,江行之才會喊她。


    不過,她記得江行之和電話裏的人說過,一小時內。


    言蕪吃飽了,本來是想躺在床上眯眯眼,可是沒想到這張床實在舒服,比她在宿舍裏的床要舒服太多太多。


    她躺在上麵閉眼,腦海裏想著今天發生的那些事情。


    一樁樁一件件都匪夷所思,這是她從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沒想到在一天內全部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想著想著,忍不住地又想到了江行之。


    話說,之前餐桌上拉鏈崩開的聲音應該不大吧?


    江行之會聽到嗎?


    江行之後來改變主意不帶她離開,應該和她拉鏈崩開沒關係吧?


    不過因為心裏裝了事兒,睡了沒多久,突然又一個激靈清醒。


    江行之那廝頭頂著一隻鳥,這半夜三更的沒把鳥放下就出門。


    萬一把頭上的鳥兒給抖沒了怎麽辦?


    小家夥畢竟是言蕪接生,也算是半個親媽般的存在,言蕪一想到小家夥的安危,就沒法再安心地入睡。


    睜著眼盯著天花板的她,最終還是抵不過睡意,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著。


    睡夢裏,聽見有稚嫩綿軟的童聲在喊著她“娘親,娘親”。


    這聲音就好似是趴在她的耳邊,在一聲聲的喚著她。


    言蕪的眼皮微微動彈。


    她想睜開眼去瞧。


    但是眼皮沉重如千斤般,不管她怎麽努力都無法張開眼睛。


    “娘親,娘親,救我!”


    這軟軟的聲音越來越急迫,越來虛弱,急促的聲音哽咽著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言蕪聽著這個聲音,整個心好似都要碎了。


    她努力著,終於在下一刻掙脫開眼皮上的那千斤般的掣肘睜眼。


    四周一片漆黑。


    她適應了這黑暗,試圖去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


    然而下一刻,她被眼前這近在咫尺的畫麵嚇得呆住。


    這黑暗中,在離她不過是咫尺距離的地方,江行之滿嘴滿臉的鮮血,他手裏抓著一隻沒有毛的鳥兒在撕咬。


    就像是野獸在撕咬食物,呲牙咧嘴滿臉猙獰。


    言蕪整個人都懵住了。


    這樣的江行之,猶如喪屍電影裏失去意識隻知道食物和撕咬的喪屍。


    最令她驚愕的是,被江行之雙手抓住的那隻沒有毛的小鳥竟是她親手接生出來的、卻喜歡窩在江行之那隻頭頂的鳥兒。


    大概是察覺到了言蕪的目光,江行之抬起頭,嘴裏還咬著小鳥的一塊腿肉的他朝言蕪咧嘴,微微一笑。


    小鳥的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下來,嗒啦啦的流下他的下巴,流進他的脖頸處衣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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