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行之修行的地方。


    平日裏屋子裏除了床榻就沒別的東西。


    連個吃飯的桌椅都沒有。


    但今日因為有言蕪這位公主殿下到來。


    寺人們在江行之被藥倒後,快速地將這房間布置了一番。


    地上都用毛毯鋪就,以及窗戶旁邊還有鮮花的,就連床榻上的被褥也都換了新的。


    而江行之,躺在床榻上,臉蛋潮紅,呼吸急促。


    言蕪第一次看到光頭的江行之。


    她提起自己的拖地裙擺,緩緩走了幾步到床榻前,微微低頭,打量著床榻上躺著的江行之。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如江行之這種不沾女色而且還討厭女人討厭脂粉味道的男人,更適合去出家當和尚。


    所以現在的這個夢境,江行之的身份,是因為他自己潛意識裏的想法,還是因為她呢?


    江行之是個意誌力特別強大的人,言蕪左右不了他的意識。


    這應該就是江行之自己的想法!


    嘖,男人啊,夢想倒是挺多!


    竟然還想當個禿驢。


    真是特殊嗜好!


    言蕪伸手,去觸江行之的臉。


    不過最終,她的手並沒有落在江行之的臉上,而是快速地摸了一把江行之的頭。


    自從看到秦宛是個光頭以後,言蕪在去馮家那晚,也給自己搞了個光頭。


    不得不說,光頭會上癮。


    涼爽不說,還無發一身輕,更加不用擔心頭發掉哪裏會被人拿去做dna序列檢索身份。


    言蕪摸了一把江行之的腦殼後,又快速的摸了一把。


    光頭的江行之,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


    江行之中了歡顏香,此刻呼吸越來越急促。


    下一刻,突然伸手,抓住了言蕪的手腕。


    他睜眼,盯著言蕪。


    他被藥效折磨,眼中全是水汽,霧蒙蒙一片,有些茫然,又有些委屈。


    就好似是熟睡的孩子突然醒來,不知今夕何夕,又找不到自己的母親般。


    言蕪一點都沒有被人捉賊在床的心虛和尷尬,她在夢境裏,臉皮厚如城牆。


    她含笑對上江行之的目光:“你捏疼我了。”


    江行之捏著她細細嫩嫩的一截手腕,卻沒有放開的意思,他問:“你,是誰?”


    他聲音啞啞的,一張口,就是炙熱的氣息。


    言蕪微微歪頭,目光狡黠地朝他笑:“我啊,采花賊。”


    “采花?”江行之神情茫然:“貧僧,貧僧屋中無花……”


    他話還沒說完,言蕪的細長手指按在他唇間。


    臉也貼近了他的臉。


    她紅唇輕啟,似嬌似媚:“我難道,不是一朵花嗎?”


    江行之的神情大駭,似乎是明白過來言蕪話語間的意思。


    他下意識的想要推開言蕪。


    然而伸出去的手,卻反將言蕪帶進懷中。


    一晌貪歡,言蕪起身的時候,江行之還沒清醒。


    她自行洗了澡這才出門。


    仆人們等候在門外,見她出來,一個個有條不紊地清理後事。


    言蕪坐上轎子,不用吩咐,仆人們抬著她朝山下而去。


    剛進公主府,言蕪正要重新去洗個澡。


    一進自己的房間,就看到了梳妝鏡前站著的少年。


    少年拿了她常戴的一支步搖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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