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獨自一人坐在乾坤界的山巔處，手中輕撫著戰玄刀。
“果然是被你所吞噬了啊。”李沐感受著戰玄刀散發出來的寒氣，心中苦澀道。
“在想什麽呢？”王語曦來到李沐身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想什麽。”李沐收起戰玄刀說道，“隻是在想明日見到錢詩文該怎麽說。”
“你害怕她再把你打發走。”
“嗯，畢竟是她也不願意提及的勢力，想要套出一些話，還真不容易，而且……”李沐深吸一口氣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付蚩家，確實困難，弄不好，會全軍覆沒的。”
“怕什麽，在涼州麵對荼靡時，你也沒有這樣心神不寧的。”王語曦安慰道。
“不一樣，荼靡雖然也是大乘境巔峰，但至少有整個涼州城在限製她不能為非作歹。可是若真是蚩家，這種掣肘就不存在了。”
王語曦沉默良久，道“你後悔了？”
“後悔？”李沐驚訝的看著王語曦問道，“為什麽會這麽問。”
“不知道，感覺吧。”王語曦原地坐下，抱膝道，“也可能是我們修為低微，卻又一直依賴你，給了你太多壓力吧。”
“嗬嗬嗬嗬，不存在的。”李沐擺手道，“我隻是沒有什麽好對策。”
“也可能是你被這所謂的大勢力嚇怕了吧。”
“嗬嗬嗬嗬……”李沐幹笑，沒有回話。
良久後，王語曦起身離開道，“我還是喜歡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能將各路強者都算計在內的小沐。”
待王語曦走後，李沐坐在原地，腦海中回憶著王語曦的話，口中喃喃道，“算計麽？”
……
翌日，通陽分會。
“錢掌櫃幾日不見，又漂亮了呢。”李沐進入通陽分會頂層的會客廳時，開口說道。
“李公子說笑了。”錢詩文依舊用著輕熟的聲音笑道，陽光投過窗子灑入會客廳，錢詩文肩上披著薄紗，端坐在窗前的長桌上，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
“不知李公子此次來是買賣寶物還是參加拍賣會？”錢詩文用著如侍女一般標準的口吻問道。
“都不是。”
“嗬嗬嗬，莫不是還想打聽什麽？”
“錢掌櫃果然心思玲瓏。”
“李公子過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的不會說。”錢詩文委婉的回絕道。
“那我們下次見麵再說？”李沐試探性的問道。
“好啊，若是李公子下次還能見到我，我就告訴你。”
“那小子告辭。”李沐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錢詩文微微皺眉，一旁的侍女也十分不解，問道，“這……這就走了？”
“罷了，隨他去吧。”錢詩文說道，正準備起身時，會客廳的門又開了。
“錢掌櫃，又見麵了，近來可好啊。”推門的正是李沐。
“你這是……”錢詩文納悶了。
“你怎麽又回來了？”一旁的侍女也問出了心聲。
“哎呀，錢掌櫃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是說下次見麵會跟我說麽？”李沐笑道。
錢詩文一愣，輕掩薄唇笑道，“李公子真是個有趣的人。”
“哪裏哪裏。”李沐走到長桌前坐下，自斟自飲道，“還不是生活所迫。”
“好吧，既然如此，你問吧。”錢詩文輕抬玉臂，揮手之間四周的房門窗戶全部關閉。
“還是上次那個問題，關於無相法寺戒律院主持寂海與北域蚩家的事，越詳細越好。”李沐低垂著眼簾，凜冽的氣勢頓時彌漫在整個房間內。
“唉……”錢詩文歎口氣道，“這事源於蚩家。”說著，之間靈力湧動，隔空寫了一個“蚩”字。
李沐見字，心中一沉，喃喃道，“果然是蚩尤一脈麽……”錢詩文稍微愣了愣道，“看來李公子還是知道一些。”
“不多，還請錢掌櫃講解一番。”
“蚩尤一脈自逐鹿之戰之後，便開始沒落，雖然有軒轅帝的承諾，不會趕盡殺絕，但對於當下來說，那也隻不過是遙遠的承諾了而已，如今的蚩家正麵臨著一場非常大的危機。”
“危機？”李沐疑惑道，“他們血脈傍身，軒轅帝又子嗣沒落，難道不應該是其他人更有危機麽？”
“這隻是外人的看法，實際上並非如此。”錢詩文徐徐說道，“自蚩尤戰敗至今，已經誕生了無數絕世天驕，而這些天驕裏並沒有一位是屬於蚩家，在經曆了無數次新舊勢力的迭代更新後，蚩家也被迫與其他家族通婚，導致他們的血脈越發稀薄，最終造成了宗家與分家的局麵。”
“可我怎麽聽聞蚩家有一位血脈純淨度可以媲美蚩尤本人的存在。”
“那也不過是從前了，根據東勝商會最新的情報，蚩家目前最強的血脈便是他們的老祖，即便是最強，也不過是七品而已，比起蚩尤本人，相差甚遠。”
“比我想象中的差很多啊。”李沐口中喃喃，心中罵道，“窮奇這孫子居然敢騙我！？”
“所以蚩家就想了一個法子來提高血脈的純淨度。”
“什麽法子？”
“搜刮各種高品級的天材地寶來淬煉血脈。”
李沐聞言，沉默了良久道，“這法子不可行啊！”
“你懂淬煉血脈？”錢詩文反問道。
“略懂。”李沐飲了口茶道，“淬煉血脈原理上和淬煉肉身相似，淬煉肉身便是通過不斷的戰鬥或者強大的壓力之下，經曆撕裂、愈合、再撕裂、再愈合這樣反複的過程，摧毀原有的肉身基礎，成長為更強大的肉身。而血脈的淬煉也是需要不斷的戰鬥或者強大的壓力，來讓身體中的血液不斷的更替，最終達成提升血脈純淨的效果，但也是有前提的。”
錢詩文來了興致，單手撐著下巴，問道，“什麽前提？”
“必須以某種方法剔除身體內不純淨的血脈，否則比例很難發生變化。”
“啪啪啪。”錢詩文輕拍手掌道，“沒想到我倒是小看李公子了，竟然對血脈淬煉如此了如指掌。”
李沐尷尬的笑笑，隨便找了個借口道，“聽師父說過一些。”
“既然李公子對血脈之力的理解已經如此深厚，我就不用費心再解釋什麽。”錢詩文直起身子道，“蚩家對血脈淬煉的理解或許沒有李公子這麽深，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成功過。”
“你的意思是……”李沐遲疑道。
“幾百年前吧，蚩家利用天才地寶淬煉血脈的方法的確培養出了一個九品血脈的天才，名叫蚩天征！”
“九品？”李沐驚喝道，“這不可能！”
“是啊，當時很多大勢力都覺得不可能，包括東勝商會總會的那些老怪物。但蚩天征卻是以十八歲的年紀，就晉升到渡劫境巔峰。”
“嘶……”李沐心中一凜，“看來窮奇這小子應該是在乾坤界沉睡的太久了，所以信息有點跟不上了啊。”
“還沒完，這一件事更是直接驚動了三十六重天的那些人，傳聞某位大能一怒之下，派了二十八個得力戰將血洗蚩家，隻為殺蚩天征。
“仙人？”李沐驚歎道。
錢詩文眼神飄忽，說道，“李公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李沐注意到了錢詩文短暫的神情，自己慌忙收斂了臉色道，“聽師父說過一些。”
錢詩文輕笑一聲，心中了然，繼續說道，“蚩家得知此時，求援了不少人，但卻無人敢幫忙，蚩天征心有不甘，為了不牽連家族，單槍匹馬殺上三十六重天，與二十八位仙人大戰數月，在臨死前，他突破到了仙人境，但最終還是力竭而死。”錢詩文歎息道，“唉，一代天驕就此隕落。”
李沐心中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蚩天征有了些許崇拜之情，讚歎道，“終是步了蚩尤的後塵。”
“此事之後，三十六重天並沒有追查下去，蚩家也幸免於難，不過，經過此事，蚩家臥薪嚐膽、勵精圖治……”
李沐聞言，擺手打斷道，“臥薪嚐膽？勵精圖治？我看是要變本加厲吧。”
錢詩文輕笑道，“無論怎麽說，蚩家都開始了大規模的擴張和搜刮行動，意圖再培養一個如蚩天征一般的天驕。”
“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嗬嗬嗬，沒辦法，曾經的戰神後人，又怎會甘心寄人籬下。”錢詩文笑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蚩家宗家發現了混元大陸南域這塊寶地。”
“南域有什麽不同的麽？”李沐感興趣的話題來了，問道。
“南域的麵積雖然不大，但卻盛產天材地寶，遺跡秘境的數量也是極其驚人，所以蚩家便與無相法寺勾結，由無相法寺收集天材地寶，再運送到北域。”
“那為什麽不直接來南域，還要借助無相法寺的手？”李沐好奇道。
“看來李公子對這裏的勢力還沒有一個很詳細的了解呢。”
“還請錢掌櫃明示。”
“這裏還有個飛星劍宗啊。”
“飛星劍宗？飛星劍宗？”李沐口中念叨著，似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猛然間，他想起了當初幫助陳三石建立七星劫劍陣的時候，陳三石提到過。
“怎麽？李公子不了解南域的勢力，居然知道飛星劍宗？”
“算是有一段淵源吧。飛星劍宗反對蚩家的做法麽？”
錢詩文點頭，“飛星劍宗曆來以剛正不阿為立宗之本，蚩家的做法相當於侵蝕南域武者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同意，不止是他們，整個南域的武者都不會同意。而且……”錢詩文黛眉微挑道，“李公子不是也在無相法寺驗證了，與蚩家合作的隻不過是寂海一人麽？”
李沐驚歎，無奈搖頭道，“東勝商會的情報係統這麽強大啊，昨日才發生的事，今日你便已經知曉了。”
“並非東勝商會的情報係統強大，而是你站在街頭怒懟寂海，我想不知道都難。”
李沐撓了撓鼻頭，尷尬的笑了笑。
“那李公子可還想知道別的事麽？”錢詩文問道。
李沐琢磨了一下問道，“我想知道我義兄郝大氣的下落。”
錢詩文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幫李沐斟滿了茶水道，“你義兄郝大氣是誰，我不清楚，但另一個消息可能對你有幫助。”
“請講。”
“昨夜蚩家分家家主的獨女蚩昱已經到了通陽城，而且連夜帶著寂海殺回了無相法寺，當場滅殺了寂天方丈。”
“什麽！”李沐激動的起身道麽，“這怎麽可能！寂天方丈是渡劫一重境，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被滅殺！”
“那是因為蚩昱的貼身護衛，蚩家宗家四長老，擁有渡劫三重境修為的蚩德元！”
“宗家！”李沐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不是說蚩昱是分家的獨女麽？怎麽會有宗家的人來庇護！”
“因為她就是宗家重點培養血脈淬煉的繼承人！”
李沐緩緩坐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錢詩文飲盡杯中的茶，起身道，“因為今早，無相法寺的大門口懸掛這一個青年男子，我派人調查了，此人並非南域之人！”
李沐手中茶杯碎裂，一言不發。
錢詩文也意識到話題要結束了，囑咐一句道，“若這人是你義兄，我勸你就此斷了吧，蚩昱的實力，不是你能……”
話未說完，李沐丟下一袋靈石，便閃身消失了。
“唉……年輕人就是容易激動。”錢詩文歎了口氣，也離開了會客廳。
“果然是被你所吞噬了啊。”李沐感受著戰玄刀散發出來的寒氣，心中苦澀道。
“在想什麽呢？”王語曦來到李沐身邊，打斷了他的思緒。
“沒想什麽。”李沐收起戰玄刀說道，“隻是在想明日見到錢詩文該怎麽說。”
“你害怕她再把你打發走。”
“嗯，畢竟是她也不願意提及的勢力，想要套出一些話，還真不容易，而且……”李沐深吸一口氣道，“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對付蚩家，確實困難，弄不好，會全軍覆沒的。”
“怕什麽，在涼州麵對荼靡時，你也沒有這樣心神不寧的。”王語曦安慰道。
“不一樣，荼靡雖然也是大乘境巔峰，但至少有整個涼州城在限製她不能為非作歹。可是若真是蚩家，這種掣肘就不存在了。”
王語曦沉默良久，道“你後悔了？”
“後悔？”李沐驚訝的看著王語曦問道，“為什麽會這麽問。”
“不知道，感覺吧。”王語曦原地坐下，抱膝道，“也可能是我們修為低微，卻又一直依賴你，給了你太多壓力吧。”
“嗬嗬嗬嗬，不存在的。”李沐擺手道，“我隻是沒有什麽好對策。”
“也可能是你被這所謂的大勢力嚇怕了吧。”
“嗬嗬嗬嗬……”李沐幹笑，沒有回話。
良久後，王語曦起身離開道，“我還是喜歡那個天不怕地不怕，能將各路強者都算計在內的小沐。”
待王語曦走後，李沐坐在原地，腦海中回憶著王語曦的話，口中喃喃道，“算計麽？”
……
翌日，通陽分會。
“錢掌櫃幾日不見，又漂亮了呢。”李沐進入通陽分會頂層的會客廳時，開口說道。
“李公子說笑了。”錢詩文依舊用著輕熟的聲音笑道，陽光投過窗子灑入會客廳，錢詩文肩上披著薄紗，端坐在窗前的長桌上，顯得格外的嫵媚動人。
“不知李公子此次來是買賣寶物還是參加拍賣會？”錢詩文用著如侍女一般標準的口吻問道。
“都不是。”
“嗬嗬嗬，莫不是還想打聽什麽？”
“錢掌櫃果然心思玲瓏。”
“李公子過獎，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知道的不會說。”錢詩文委婉的回絕道。
“那我們下次見麵再說？”李沐試探性的問道。
“好啊，若是李公子下次還能見到我，我就告訴你。”
“那小子告辭。”李沐轉身離開了會客廳。
錢詩文微微皺眉，一旁的侍女也十分不解，問道，“這……這就走了？”
“罷了，隨他去吧。”錢詩文說道，正準備起身時，會客廳的門又開了。
“錢掌櫃，又見麵了，近來可好啊。”推門的正是李沐。
“你這是……”錢詩文納悶了。
“你怎麽又回來了？”一旁的侍女也問出了心聲。
“哎呀，錢掌櫃真是貴人多忘事，你不是說下次見麵會跟我說麽？”李沐笑道。
錢詩文一愣，輕掩薄唇笑道，“李公子真是個有趣的人。”
“哪裏哪裏。”李沐走到長桌前坐下，自斟自飲道，“還不是生活所迫。”
“好吧，既然如此，你問吧。”錢詩文輕抬玉臂，揮手之間四周的房門窗戶全部關閉。
“還是上次那個問題，關於無相法寺戒律院主持寂海與北域蚩家的事，越詳細越好。”李沐低垂著眼簾，凜冽的氣勢頓時彌漫在整個房間內。
“唉……”錢詩文歎口氣道，“這事源於蚩家。”說著，之間靈力湧動，隔空寫了一個“蚩”字。
李沐見字，心中一沉，喃喃道，“果然是蚩尤一脈麽……”錢詩文稍微愣了愣道，“看來李公子還是知道一些。”
“不多，還請錢掌櫃講解一番。”
“蚩尤一脈自逐鹿之戰之後，便開始沒落，雖然有軒轅帝的承諾，不會趕盡殺絕，但對於當下來說，那也隻不過是遙遠的承諾了而已，如今的蚩家正麵臨著一場非常大的危機。”
“危機？”李沐疑惑道，“他們血脈傍身，軒轅帝又子嗣沒落，難道不應該是其他人更有危機麽？”
“這隻是外人的看法，實際上並非如此。”錢詩文徐徐說道，“自蚩尤戰敗至今，已經誕生了無數絕世天驕，而這些天驕裏並沒有一位是屬於蚩家，在經曆了無數次新舊勢力的迭代更新後，蚩家也被迫與其他家族通婚，導致他們的血脈越發稀薄，最終造成了宗家與分家的局麵。”
“可我怎麽聽聞蚩家有一位血脈純淨度可以媲美蚩尤本人的存在。”
“那也不過是從前了，根據東勝商會最新的情報，蚩家目前最強的血脈便是他們的老祖，即便是最強，也不過是七品而已，比起蚩尤本人，相差甚遠。”
“比我想象中的差很多啊。”李沐口中喃喃，心中罵道，“窮奇這孫子居然敢騙我！？”
“所以蚩家就想了一個法子來提高血脈的純淨度。”
“什麽法子？”
“搜刮各種高品級的天材地寶來淬煉血脈。”
李沐聞言，沉默了良久道，“這法子不可行啊！”
“你懂淬煉血脈？”錢詩文反問道。
“略懂。”李沐飲了口茶道，“淬煉血脈原理上和淬煉肉身相似，淬煉肉身便是通過不斷的戰鬥或者強大的壓力之下，經曆撕裂、愈合、再撕裂、再愈合這樣反複的過程，摧毀原有的肉身基礎，成長為更強大的肉身。而血脈的淬煉也是需要不斷的戰鬥或者強大的壓力，來讓身體中的血液不斷的更替，最終達成提升血脈純淨的效果，但也是有前提的。”
錢詩文來了興致，單手撐著下巴，問道，“什麽前提？”
“必須以某種方法剔除身體內不純淨的血脈，否則比例很難發生變化。”
“啪啪啪。”錢詩文輕拍手掌道，“沒想到我倒是小看李公子了，竟然對血脈淬煉如此了如指掌。”
李沐尷尬的笑笑，隨便找了個借口道，“聽師父說過一些。”
“既然李公子對血脈之力的理解已經如此深厚，我就不用費心再解釋什麽。”錢詩文直起身子道，“蚩家對血脈淬煉的理解或許沒有李公子這麽深，但不代表他們沒有成功過。”
“你的意思是……”李沐遲疑道。
“幾百年前吧，蚩家利用天才地寶淬煉血脈的方法的確培養出了一個九品血脈的天才，名叫蚩天征！”
“九品？”李沐驚喝道，“這不可能！”
“是啊，當時很多大勢力都覺得不可能，包括東勝商會總會的那些老怪物。但蚩天征卻是以十八歲的年紀，就晉升到渡劫境巔峰。”
“嘶……”李沐心中一凜，“看來窮奇這小子應該是在乾坤界沉睡的太久了，所以信息有點跟不上了啊。”
“還沒完，這一件事更是直接驚動了三十六重天的那些人，傳聞某位大能一怒之下，派了二十八個得力戰將血洗蚩家，隻為殺蚩天征。
“仙人？”李沐驚歎道。
錢詩文眼神飄忽，說道，“李公子知道的還真不少。”
李沐注意到了錢詩文短暫的神情，自己慌忙收斂了臉色道，“聽師父說過一些。”
錢詩文輕笑一聲，心中了然，繼續說道，“蚩家得知此時，求援了不少人，但卻無人敢幫忙，蚩天征心有不甘，為了不牽連家族，單槍匹馬殺上三十六重天，與二十八位仙人大戰數月，在臨死前，他突破到了仙人境，但最終還是力竭而死。”錢詩文歎息道，“唉，一代天驕就此隕落。”
李沐心中對這位素未謀麵的蚩天征有了些許崇拜之情，讚歎道，“終是步了蚩尤的後塵。”
“此事之後，三十六重天並沒有追查下去，蚩家也幸免於難，不過，經過此事，蚩家臥薪嚐膽、勵精圖治……”
李沐聞言，擺手打斷道，“臥薪嚐膽？勵精圖治？我看是要變本加厲吧。”
錢詩文輕笑道，“無論怎麽說，蚩家都開始了大規模的擴張和搜刮行動，意圖再培養一個如蚩天征一般的天驕。”
“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嗬嗬嗬，沒辦法，曾經的戰神後人，又怎會甘心寄人籬下。”錢詩文笑道，“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蚩家宗家發現了混元大陸南域這塊寶地。”
“南域有什麽不同的麽？”李沐感興趣的話題來了，問道。
“南域的麵積雖然不大，但卻盛產天材地寶，遺跡秘境的數量也是極其驚人，所以蚩家便與無相法寺勾結，由無相法寺收集天材地寶，再運送到北域。”
“那為什麽不直接來南域，還要借助無相法寺的手？”李沐好奇道。
“看來李公子對這裏的勢力還沒有一個很詳細的了解呢。”
“還請錢掌櫃明示。”
“這裏還有個飛星劍宗啊。”
“飛星劍宗？飛星劍宗？”李沐口中念叨著，似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猛然間，他想起了當初幫助陳三石建立七星劫劍陣的時候，陳三石提到過。
“怎麽？李公子不了解南域的勢力，居然知道飛星劍宗？”
“算是有一段淵源吧。飛星劍宗反對蚩家的做法麽？”
錢詩文點頭，“飛星劍宗曆來以剛正不阿為立宗之本，蚩家的做法相當於侵蝕南域武者的利益，他們自然不會同意，不止是他們，整個南域的武者都不會同意。而且……”錢詩文黛眉微挑道，“李公子不是也在無相法寺驗證了，與蚩家合作的隻不過是寂海一人麽？”
李沐驚歎，無奈搖頭道，“東勝商會的情報係統這麽強大啊，昨日才發生的事，今日你便已經知曉了。”
“並非東勝商會的情報係統強大，而是你站在街頭怒懟寂海，我想不知道都難。”
李沐撓了撓鼻頭，尷尬的笑了笑。
“那李公子可還想知道別的事麽？”錢詩文問道。
李沐琢磨了一下問道，“我想知道我義兄郝大氣的下落。”
錢詩文聞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幫李沐斟滿了茶水道，“你義兄郝大氣是誰，我不清楚，但另一個消息可能對你有幫助。”
“請講。”
“昨夜蚩家分家家主的獨女蚩昱已經到了通陽城，而且連夜帶著寂海殺回了無相法寺，當場滅殺了寂天方丈。”
“什麽！”李沐激動的起身道麽，“這怎麽可能！寂天方丈是渡劫一重境，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就被滅殺！”
“那是因為蚩昱的貼身護衛，蚩家宗家四長老，擁有渡劫三重境修為的蚩德元！”
“宗家！”李沐不可置信的說道，“你不是說蚩昱是分家的獨女麽？怎麽會有宗家的人來庇護！”
“因為她就是宗家重點培養血脈淬煉的繼承人！”
李沐緩緩坐下，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問道，“為什麽要告訴我這個！”
錢詩文飲盡杯中的茶，起身道，“因為今早，無相法寺的大門口懸掛這一個青年男子，我派人調查了，此人並非南域之人！”
李沐手中茶杯碎裂，一言不發。
錢詩文也意識到話題要結束了，囑咐一句道，“若這人是你義兄，我勸你就此斷了吧，蚩昱的實力，不是你能……”
話未說完，李沐丟下一袋靈石，便閃身消失了。
“唉……年輕人就是容易激動。”錢詩文歎了口氣，也離開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