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元曆紀全本》?我燒了。”鴻鈞老祖裝作思考的模樣道。


    “燒了?你當我三歲小孩兒?我要去你書房!”


    “請便。”鴻鈞老祖也不阻攔,任由伏羲去往書房。


    “哼,一個活了幾十個元曆的老妖怪了,在乎那麽一點破事。”雪虎諷刺道。


    “他也是有心魔,這女媧若不是因他而死,我即便把故事寫的再天花亂墜,他也不會介意的。”鴻鈞老祖說罷便入定了。


    兩個時辰後,伏羲匆匆忙忙的來到鴻鈞老祖麵前道“老頭!看在我們當年的情分上,告訴我那個破書在哪?”


    “我真的燒了。”鴻鈞老祖裝作一臉認真的樣子道。


    “啊啊啊啊啊!”伏羲徹底抓狂了,道“你說,怎麽樣你才肯給我,我什麽都答應你。”


    “一段過往,真的那麽重要麽?”鴻鈞老祖沒有理會伏羲提出來的要求。


    沉默片刻後,伏羲苦笑道,“我曾經承諾過她,我要把這世間所有的美好都給她,可她卻為我死,所以我決不允許有任何侮辱她的人或者事在這世界上!”


    “哼!懦夫!女媧真是瞎了眼了,看上你!”雪虎看著頹廢的伏羲,冷聲道。


    “你說什麽?”伏羲真的怒了,抬手就是一道火龍射出,直奔雪虎的正臉。雪虎也毫不猶豫,一口寒冰之氣匯成一條冰龍與之相撞。伏羲見一招未得手,緊接著一個閃身躍向空中,雙手結印,怒喝“諸天神佛降雷罰!”


    沒有烏雲遮日的景象,沒有轟鳴的雷聲,隻有一條神龍一般的雷電從天而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雪虎沒想到伏羲動真格的了,一個不慎,被打了個正著。雪虎從雷罰的覆蓋範圍裏跳出,嘴裏啐道,“奶奶個腿,你玩兒真的?!”


    “讓你話多!去死吧!”伏羲怒喝道,嘴裏振振有詞道,“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右手匯聚靈力化出一把利劍,直奔雪虎而來!


    “少陽劍?”雪虎也是慌了,伏羲的成名絕技,兩儀四象劍。


    鴻鈞老祖也是眼前一亮,道“住手吧。”隨後一個閃身出現在了雪虎和伏羲中間,一隻手按在雪虎頭上,以靈力阻斷它的招式,另一隻手用兩指鉗住少陽劍的劍尖,同樣以靈力阻斷伏羲的招式。


    砰的一聲!整個古殿塵煙四起,待塵埃落地,鴻鈞老祖道“伏羲,你就不想知道女媧當年被何人所殺?”


    伏羲此刻腦袋的餘溫仍在,喝道“什麽被人所殺,她就是力竭而死,都是我,都是我害的!”


    鴻鈞老祖搖了搖頭道,“你啊,給我冷靜點!”一聲怒喝猶如鍾聲一般蕩過古殿內的每一個角落,也敲在伏羲的心靈深處。


    伏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雪虎也好不到哪裏去,強壓著血氣翻湧道“你個傻叉,被人涮了這麽多年,自己還不知道!女媧特麽的根本就不是力竭而亡!”


    “是啊,伏羲,女媧與你同出一源,本身修為就非常強悍,雖說補天需要耗費磅礴的靈力,但五彩神石本身就有很濃鬱的靈力,如何能因為補天而亡!?”鴻鈞老祖見伏羲已無再打之心,鬆開少陽劍,冷喝道。


    “那……那為何?為何她會死?”伏羲急切道,像是迫切想要得到答案的孩子一般。


    鴻鈞老祖在伏羲耳旁私語一陣後,回到了奇石上。


    伏羲聽完這個消息,如遭雷噬!提起劍就要向門外走去。


    雪虎慌了,它深知鴻鈞老祖給伏羲說了什麽,也深知伏羲這麽莽,衝過去肯定死無葬身之地,道“呆子,你去哪?”雪虎見伏羲沒有理它,一個閃身到伏羲麵前,攔在她麵前道“呆子,你站住!”


    伏羲像是沒聽見一樣,繞過雪虎繼續向外走。


    “他如今坐擁九隻大軍,人數眾達百萬,而他本人實力與我相差無幾,可能還要勝出一些,你這樣孤身一人前往,與找死無異,我看女媧這仇是沒人報了。”鴻鈞老祖也不阻攔,慢慢道出實際情況。


    伏羲停下了,少陽劍崩散,整個人跪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


    “無力麽?這就是現實!”待伏羲情緒穩定一點後,鴻鈞老祖輕聲道。


    “該如何做?”伏羲的眼淚流幹了,臉頰上還有淚水幹了的痕跡,雙眼無神的問道。


    “既然他是變數,我們再找一個變數培養便是,無需著急,有朝一日,定能讓你雪恨。”


    “李青玄麽?”伏羲頓了頓,站起身道“我明白了。謝謝你,鴻鈞老頭。”說完便消散在了空氣中。


    “唉……人生若隻如初見,何必秋風悲畫扇。”雪虎歎息道。


    ……


    接著說李沐這邊,李沐和郝大氣順利進城後,尋了一處酒店住下,等待中等學府的選拔。由於兩人天天廝混在一起,所以漸漸的就熟絡了。


    這一日,李沐和郝大氣兩人走在鬧市閑逛,忽然一陣香風拂麵而過,吸引了兩人的注意,一個身著粉白色連衣裙的姑娘從兩人身邊跑過,二人身後也傳來兩個氣喘籲籲的喊聲“小……小姐,你跑慢點,老……老爺……老爺說未時……未時之前要……要回去。”這兩個氣喘籲籲的家夥是兩個小廝模樣的青年,看樣子像是富貴人家的下人。


    郝大氣肘了一下李沐道,“你,覺不覺得,這個味道有些熟悉?”


    “味道?”李沐聞了聞,“沒有啊,我不覺得。”


    “我怎麽感覺,好像是……”郝大氣話未說完,就看見前麵那個姑娘邊跑邊跳的轉過來衝著兩個小廝模樣青年喊道“才不要!我還沒玩兒夠呢,回家又要好久出不來了。”


    看到這姑娘正臉的一霎那,郝大氣又癡迷了,雙眼迷離的看著姑娘的麵龐。


    逛了一會,李沐發現身邊的郝大氣不見了,回頭看去,發現郝大氣站在街道中間,一副癡漢嘴臉,一動不動的,李沐叫了他幾聲,不見有回應,便往回走。


    來到近前,李沐用手在郝大氣眼前晃了晃,看他還是一臉癡漢的樣子,於是乎,李沐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郝大氣被打的仰麵倒地。


    “嘶,你打我幹嘛?”郝大氣嘟囔著。


    “我怕我不打你,你會錯過選拔的。”李沐拍了拍手道。


    郝大氣剛站起身來,李沐就一手捂在額頭上歎息,“唉,該來的還是來了。”郝大氣正在納悶他啥意思的時候,身後被人拍了一下,隨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原來真的是你們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被小廝追著跑的何晚檸,郝大氣聽到這聲音頓時整個人都繃直了,轉過身打了個招呼道,“還真是有緣。”


    李沐無奈的上前一步,“何姑娘,幸會,方才你為什麽被人追?”


    郝大氣在旁懟了一下李沐,小聲嘟囔道“這是我的台詞。”


    “嘿嘿,他們太負責了,我爹說讓我出來逛逛,但是未時之前要回去,我好不容易才從家裏出來,怎麽能這麽早回去,所以我就跑了,他們就追咯。”何晚檸依舊俏皮的說道。


    “這……那……”郝大氣準備接話,可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了。


    李沐接話道“這樣不太好吧,你家裏人會擔心的”


    郝大氣氣的兩個眼睛都瞪圓了,又小聲對著李沐嘟囔道,“這也是我的台詞。”


    “兗州城這麽太平,多玩一兩個時辰有什麽的,我爹啊,就是瞎操心。”何晚檸毫不在意的說道。


    李沐剛要說話,餘光看見郝大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對著郝大氣笑了笑,道“來,你說。”


    “那……這……”郝大氣想說的話都堵在嗓子眼了,這、那的好久,也沒說個完整話。


    何晚檸看著郝大氣認真又辛苦的表情,好奇的問道,“李公子,他想說什麽?”


    “他想說,‘那我們陪你一起玩吧。’”李沐雙手挽在胸前道。


    郝大氣憋紅了臉道了一句,“啊,對!”接著還有話想說,於是又進入了語癡模式。“晚……晚……”


    看著郝大氣這費勁的樣子,李沐都替他著急,怎麽碰見個漂亮姑娘,跟智障一樣了。


    “那這句呢?”何晚檸又問。


    “他說‘晚點可以送你回家。’”李沐無奈的回答道。


    郝大氣又是隻能艱難的說了句,“啊,對!”


    “嗬嗬嗬嗬嗬。”何晚檸如銀鈴抖動般甜美的笑聲響起,道“郝公子,你真可愛,檸兒還是第一次見有人出門要帶個翻譯呢。”小眼睛一轉,道“郝公子,你也教教檸兒,怎麽樣能聽懂你說的話,這樣以後你說話檸兒就不用聽別人翻譯了,檸兒還可以幫你翻譯給別人聽。”


    郝大氣看著眼前這個小天使,俏皮的歪著頭,眉眼彎成月牙,他徹底融化了。


    李沐深感無奈,一邊向前走,一邊說道“何姑娘,他其實可以好好說話的。”


    “哦?”何晚檸跟上追問道,“那怎麽沒見他好好說話啊。”


    “你別對他笑就行了。”


    何晚檸走了一會發現郝大氣沒有跟上來,又折回來拽住郝大氣的袖口道“郝公子,快走啦,李公子都走遠了。”


    ……


    三人一路逛了花市,吃了美食,買了藥材,看了靈獸。郝大氣也終於恢複了語言障礙,說話不再需要人翻譯,三人一直玩到酉時才往回走,路上三人看見有一大片人熙熙攘攘的圍在一起。


    “這麽一大堆人在這裏幹什麽?”李沐問道。


    “這裏是生死台,凡是上台的人即分勝負,也分生死。”何晚檸有些厭惡的說道,在她的心目中,不應該有爭鬥,這個世界應該充滿的是愛,而不是別的。


    “來了這麽幾天了,終於有熱鬧看了,這幾天我都快無聊死了。”郝大氣像是看見了何晚檸更有吸引力的東西,迫不及待的走過去,留李沐二人在身後淩亂。


    “郝公子好像很喜歡這樣的事。”何晚檸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何姑娘,怎麽說呢?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或許兗州在你眼裏是一片祥和,在我眼裏不過是披著善良外衣的惡魔。”李沐若有所思的說道。他經曆了一千六百世的爭鬥,早就習以為常了,他眼中的世界,就是弱肉強食,強者為尊。


    “我爹也經常這麽和我說,可是我不信,我覺得世界不應該是這樣的。”何晚檸堅持道。


    “你看過生死台的激鬥麽?”李沐突然來了興致。


    “沒有。”


    “那不妨去看看,豐富一下閱曆。”李沐說罷便向人群中走去。


    “去就去!”何晚檸據著小嘴,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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