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一場風波,李沐剛好借故請假在家休息,雖然朱府主知道這貨是裝病,但無奈李蒼炎也發話說李沐的確受傷了,朱府主也不好薄了昔日好友的麵子,也就同意了,順便也呈了譚家一個人情,讓外麵的人都以為是譚韻兒出手誤傷了李沐,這樣以來,兩家的臉麵都保得住。


    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倒是王心語在得知李沐在家療傷的事後,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心裏也清楚,當日李沐別說受傷了,屁事都沒有,肯定又在想什麽對付譚家的辦法。那一日,李沐處處針對譚家姑侄倆的情景曆曆在目,她也不明白李沐為何要這般,隻能等到大家鬥的撕破臉了,才能看到實情水落石出。


    “王大小姐,今天咱們去李沐家看看他如何?”肖旭漫不經心的說道。


    王心語也是神遊方外,一心在琢磨李沐到底想要做什麽。


    ……


    誅殺赤鱗蛇王的日子如期而至,譚府正堂內,五人端坐在堂中,除了譚家三兄弟以外,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男的挺著個大肚子,一臉橫肉擠的眼睛都快看不見了。女的倒是沒什麽特色,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丟到人群裏都能找不見。


    譚雄率先開口道“這次仰仗聖靈府支持,得聖靈府精英弟子齊明、齊虹師兄妹二人駕臨,李家必定在劫難逃了。譚家能與聖靈府的高手聯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我等二人不過是聖靈府的外門弟子而已,算不上什麽精英,隻是巧在中年能夠晉升元嬰境而已,譚家主謬讚了。”齊明雖然嘴上說的如此謙虛,心裏早就樂開花了,臉上的橫肉止不住的上揚,把一雙小眼睛遮擋的死死地。


    齊虹倒是毫不理會譚雄的誇讚說道“我等來此便是為了那李家的傳家寶,得了此寶,就會離去,其他的事情不會牽扯分毫,我師兄妹二人和你譚家也不過是合作關係而已,譚家主休要有其他想法。”


    “我大哥能有什麽想法?我大哥和你客氣一番,你這婦人還倒是當真了!”譚琛哼道。


    “即是客氣一番,那就趕緊上路吧,我二人在鹿州城已經停留有一些時日了,至今為止不見譚家主有任何動作,莫不是譚家主覺得我聖靈府的威嚴不足以籠罩你這鹿州城麽?”齊虹從入住譚家第三日開始,就已經多次要求譚雄能夠把日期提前,不想等的一月之久,譚雄在齊虹的三番五次催促下,也派譚策上門催過李蒼炎,可每一次都被李蒼炎以未準備好為由推了下來。畢竟李蒼炎好不容易答應了,譚雄不想逼的過緊,怕有變數,所以隻能穩住齊明、齊虹二人。而這個齊明倒是樂得清閑,巴不得再多留些時日,因為這些日子譚家是好酒好菜,美女相伴的伺候著,齊明別提有多舒服了,這樣一來,更加讓齊虹不爽,就把怨氣都轉移到了譚家身上,這一月來,齊虹見到譚家的人說話都是夾槍帶棒的,譚琛也早就不爽了,可礙於譚雄,也就一隻隱忍不發。


    “你這婦人說的是什麽混賬話!我譚家幾時不將你聖靈府放在眼中了?”譚琛的無名火更大了。


    “好,既然如此,那譚家便是不把我師兄妹二人放在眼中了?”齊虹雙眼一道寒光閃出,隨後一股強大的神念威壓直撲向譚琛。


    譚琛也是不示弱,同樣催動力量道“你這婦人,我看你今天就是純粹來找事的!”


    “住口!”一股更加精純的神念衝散即將交鋒的齊虹、譚琛二人。“這還沒去屠戮李家,倒是先內訌了,誰給你們的膽量!”最後一個字落下,整個正堂內的壓力陡然增加,若是普通人,此刻可能早已被這股壓力壓的內髒崩碎,七竅流血了。


    “齊師兄息怒,息怒。”譚雄也是個精明人,他深知這齊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不滿,這般口出狂言、亂扣帽子的做法也是十分厭惡,但奈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畢竟還要仰仗他們的力量來誅殺李蒼炎。轉過頭訓斥譚琛道“老三,你閉嘴!”


    被齊明、譚雄這麽一攪和,齊虹、譚琛雙雙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齊明抱拳道“舍妹有些心直口快,讓譚兄見笑了。”


    “哪裏哪裏,我家老三是個粗人,這番出言頂撞也是實屬不該,不如我們先聊聊接下來的計劃如何?”譚雄也是一臉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但顯然是混跡於鹿州城高層已久,雖然皮笑肉不笑,可這笑容還是十分親切的。


    “好,不過齊某心中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譚家主可否為齊某解惑?”齊明也是回以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道。


    “齊師兄言重了,請講!”


    “譚家主答應給李蒼炎這一月之期,就不怕李蒼炎暗中調查麽?若是發現鹿州城西北處沒有赤鱗蛇王的蹤跡,那這謊言不是不攻自破了?”齊明挺著大肚子,慢慢的喝著茶問道。


    “怕是已經不攻自破了!”齊虹補充道。


    譚琛雙眼瞪的跟銅鈴一般,看了一眼譚雄,又收回了目光,一隻大手捏的椅子扶手吱吱作響。譚琛是不允許任何人質疑譚雄的,因為譚雄就是他心目中的標杆,偉大的領袖,不能褻瀆。


    “非也非也,首先李恭的受傷,在一定程度上堅定了李蒼炎對赤鱗蛇王存在的認可,其次譚某人早就安排譚家一眾精英弟子埋伏在鹿州城西北處,一旦有任何人接近,都會殺無赦。除非有化神境的人前往探查,否則,不可能有人活著回去,李府上下修為最高的便是李蒼炎,元嬰境巔峰,而有實力探查的另外兩個便是李恭和李老太太。李恭本就是我們的人,他不算,李老太太就更不可能去探查。最後就是李蒼炎這個人,愛民如子,他李府的力量不會無端消耗在這種事上。”譚雄解釋道,雖然說起來感覺如此天衣無縫,但他深知,李蒼炎可能早已識破了他的陰謀,隻是現在不能丟了麵子。


    “原來如此,既然李蒼炎隻是個元嬰境,你譚家兄弟三人聯手,拿下他應該不成問題,為何還要求助我聖靈府。”齊明其實最不解的是這個問題。


    “那是因為李蒼炎已經是……半步化神了!”


    此言一出,齊明兄妹麵色一滯,雖然化神境和元嬰境隻有一個層次的分隔,但是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就是,元嬰境的靈力若是一汪清水,那化神境的靈力就是堅固的寒冰,同樣的武技,兩個層次打出的效果天差地別。


    “原來如此,怪不得此次連北野師兄也叫來了。”齊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北野師兄?可是名滿中域的顧北野顧大人?”譚雄一臉振奮的樣子問道。


    “嗯,本來此次我聖靈府出動了四人,我兄妹二人,北野師兄和天冬師兄,可是天冬師兄臨行前卜了一卦之後,就閉關了,此行他便沒有來。而北野師兄因為諸事纏身,過幾日才能到。”


    “天冬師兄?聖靈府第一大弟子韓天冬麽?”譚雄又一次震驚問道。


    “正是,譚家主居然連天冬師兄都知道,他可是不怎麽出名的。”齊明有些愕然,這韓天冬也就在聖靈府裏比較出名,因為很年輕,十七歲的年紀已經到了半步渡劫的境界,是整個中域千年難得一見的奇才,聖靈府上上下下對韓天冬的消息封鎖的甚是嚴密,外人一般都不知道韓天冬的存在。


    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韓天冬這等妖孽的天賦,豈是那麽容易藏得住的?譚雄似乎看出了齊明的愕然,解釋道“譚某人有幸和韓小友一起探索過一出秘境,所以算得上相識。”


    齊明此時才明白為什麽一個外人能知道韓天冬的存在,道“那譚家主可知道這天冬師兄對於我聖靈府的重要性?”


    譚雄道“自然自然”於是兩人心照不宣的回到正題。“既然顧大人也來了,那此時倒是好辦了,以你我五人之力,在鹿州城西北處困住李蒼炎幾日應該不是問題,等顧大人到此,擒了李蒼炎即可。”


    “既如此,那我們說說接下來該如何。”譚策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興奮,在一旁迫不及待的說道。


    ……


    李府,李沐房內。


    “爹,一切準備妥當了。”說罷,向李沐向李蒼炎點頭示意。


    李蒼炎催動力量將幻象傀儡喚醒。


    待到幻象傀儡在李蒼炎父子麵前站定,李蒼炎的嘴角不禁抽了抽,道“這次的幻象傀儡比上次的厲害很多啊,我能感覺到他的靈力波動和氣息與我巔峰時不相上下幾乎一模一樣。”


    “不止如此,這幻象傀儡引入了蘭蜥血和雙引草,改良後的幻象傀儡,雖然實際上毫無實力,但是爹可以遠程操縱,爹的靈力波動和神念都可以通過幻象傀儡來釋放,一些不需要血肉之軀作為載體的武技都可以使用,同時,為了能讓這幻象傀儡發揮出比較接近本尊的實力,我還強化了幻象傀儡身體的材料,所以現在,這傀儡可以勉強用於實戰。”李沐一邊繞著幻象傀儡檢查,一邊自信的說道。


    其實這幻象傀儡在李沐眼中還是不夠看,因為曾經那一千六百世裏,他用法訣配合更高級的幻象傀儡發動過一場偌大的戰爭,最終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以分魂附在高級幻象傀儡身上,基本可以發揮出本尊九成九的實力,所以現在這種程度的幻象傀儡,李沐還真沒當回事。不過用來糊弄譚家和聖靈府倒是夠了,而且這傀儡隻是個引子罷了,好戲還在後麵呢。


    李蒼炎倒是聽得神乎其技的感覺,感慨道“沐兒,這盤古傳承果然了得啊,這幾日為父不僅看到了你在這傀儡的造詣上爐火純青,你布置這府中大陣,更是讓為父震驚啊。”


    “這個陣法隻是用於防禦,避免在他們發現傀儡時,轉而偷襲咱李府,所以我提前布好,以備不時之需,操作的法訣,我也已經教給祖母了。”李沐一邊收拾東西,一邊道,“這次,一個幻象傀儡可能不夠用,所以我多做了幾個,咱們這次就來一個聲東擊西、逐個擊破。”


    此時,在李蒼炎麵前已經擺好了六具幻象傀儡,“來,爹,滴血吧,弄完這六具幻象傀儡,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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