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的戰鬥總是匆匆開始,匆匆結束。


    三忍被半藏放過一馬,報上了姓名作為交換,得以存活下去。


    他們生怕半藏變卦,迅速從戰場上消失。


    半藏目送三人遠去,輕輕一歎,也掉頭離開。明明是勝利者,高大威武的身影卻在瑩瑩雨光中顯得異常落寞。


    晴明打定了主意,幹他一票大的!


    反正自己殺不死,半藏精通的多為常規忍術,全無威脅。


    不成功,可以積累經驗;成功了,那可是樁大買賣。


    “不能猶豫。”晴明迅速爬起,眼看半藏轉身,跑著追了上去。


    “半藏大人,請留步!”


    ……


    三忍離開戰場,走了很遠,終於停下腳步。


    麵前有一個拱形的岩洞,適合避雨,正好可以暫時休整一會兒。


    綱手攙扶著自來也,坐在了石塊上,然後取出壓縮餅幹,大口吃了起來。大蛇丸也拿了一些,簡單地填了填肚子,轉身望向雨幕。


    這場雨似乎永遠不會停歇,衝刷著逝者的鮮血,流到遠方。


    生命太脆弱了,哪怕我們也是如此吧。


    前不久,繩樹的死令他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從小埋藏在心底的虛無主義思想生根發芽了。那之後,綱手和猿飛日斬大吵了一架,想要改革忍者隊伍,卻因為戰事緊迫,沒有得出任何結果。


    大蛇丸看著自己的手,空握了兩下,當時要是抓住繩樹就好了。


    突然間,他有些恍惚,喃喃自語:“我還沒有理解生命的真諦啊。”


    前線的戰鬥是慘烈的,最終木葉的忍者獲得了勝利,盡管雨隱頑強地反抗,還是抵不過大勢所趨。


    半藏雖然強大,但其他人都輸了,隻有他一個人贏了,又能怎麽樣?


    “大蛇丸,真的隻剩下我們三個了嗎?”


    “我斷後的時候,沒有看到其他人,除了先前撤退的部隊,應該都死了。”大蛇丸語調冷漠,“包括雨隱的忍者。”


    “看來這場戰爭最終是木葉勝利了啊,就像那家夥說的。”自來也感慨一句。


    雙方實力的對比很明顯,這場戰鬥拉鋸到現在,本就是最後一搏。


    半藏放過他們,也代表放棄了死拚,側麵宣告了戰爭的失敗。


    漫長的雨之國會戰,終於迎來了尾聲。


    他們也可以短暫地卸下重擔了。


    綱手舒了口氣:“自來也,你以後呢,繼續踏上新的旅途嗎?”


    “也許吧。”自來也望著遠方,“踏上旅途,然後再寫本書。”


    大蛇丸低笑:“你的書也有人看?”


    自來也爭辯道:“怎麽沒有?!我以後會是暢銷書作家,連火影都要看我的書!”


    “為什麽……不留在村子裏呢?”


    綱手遲疑了一會兒,挽留道。


    三人好不容易結束了任務,卻要各奔東西了嗎?她悄悄瞥了眼洞口。


    她知道大蛇丸對繩樹的死耿耿於懷,那件事之後,兩人似乎疏遠了許多,原本大蛇丸就是冷靜孤僻、生人勿近的樣子,現在更添一份憂鬱氣質。


    如果自來也要去遠遊,三人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聚。


    可自來也放鬆地舒展了一下身子,笑道:“有種能碰見的預感。”


    “之前說的命運之子嗎?”


    “沒錯。”自來也想起蛤蟆仙人的預言,“我有強烈的預感,這次出行能夠有所收獲。”


    突然,大蛇丸猛地抬手,打斷了兩人的閑聊。


    “噓。”他步伐輕盈而迅速地跑過來,比了個手勢,眼神鎖定了被岩層遮擋的陰影。


    “還隻是個孩子。”


    “不要掉以輕心,戰場上沒有孩子和大人的分別。”


    “不要躲在那裏了,快出來吧!”綱手大喊。


    石柱後,彌彥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看到了自來也的白色長發,神情說不出的激動!


    他側出半個身子,招呼長門和小南:“出來吧,你們看!”


    另外兩人也從石柱後探出腦袋,眨巴著眼睛張望。


    自來也和綱手一愣:“你們是……”


    “白發大叔!”


    彌彥和長門、小南對視一眼,目露驚訝。


    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白發的邋遢大叔。


    晴明大哥果然說得沒錯!


    莫非真是六道仙人的指引,命運之神讓和平教派特地來拯救雨之國和我們的嗎?


    三人走到自來也麵前,用一種非常熱切的目光審視著這個高大的漢子。


    “你們幾個小鬼是雨之國的人嗎?父母呢?”綱手道。


    “父母已經死了。”彌彥聲音低沉。


    突然,自來也和綱手都沒了話,身體頓住。


    戰爭造成大量的忍者傷亡,也會影響到一些平民。


    忍者擁有了超越常人的力量,自然會誕生掠奪、殺戮這種以力謀利的事情。並不是所有忍者都擁有較高的素養,木葉也是戰爭的一方,未必就代表正義。


    他們的父母很可能死在了木葉忍者手上。


    “要吃嗎?”自來也伸手。


    “剛才吃過了。”彌彥搖了搖頭,目光始終定格在自來也臉上,“你們是木葉的忍者吧?”


    “沒錯。”


    “能教我們忍術嗎?”


    綱手斷然拒絕:“抱歉,我們沒有空!”


    大蛇丸冷眼看著,從腰間掏出了苦無。


    “要殺了他們嗎?”


    明明是問句,卻說得十分篤定,好像隻是一聲告知。


    三人齊齊向後退了退,臉色劇變。


    “喂,大蛇丸,沒必要那樣做。”自來也阻止了他,往前兩步,“他們還是孩子。”


    “我見過不少戰爭孤兒,他們的下場都很慘,徒增痛苦罷了。不如現在殺掉,對他們而言反倒是……”


    “不要再說了!”


    自來也護住三人,決絕道,“我留下來吧。我會照顧他們,到他們能夠獨立為止。”


    “自來也……”


    “綱手,大蛇丸,你們先回去好了。”


    彌彥看著自來也的舉動,更加堅信晴明的話,對小南和長門低聲道:“預言應驗了!”


    雖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離他們隻有兩步的自來也還是聽到了這幾個字。


    預言?


    自來也向彌彥等人投去驚訝的目光,張著嘴巴,神色反複變化。


    他們也知道預言?


    難道這就是預言之子……


    一瞬間,數道想法劃過腦海,雙方都感到興奮無比。


    小南掏出了一朵折好的紙花,輕聲說:“謝謝。”


    她的臉上有些許汙痕,但是笑起來純真甜美,好像一朵玉蘭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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