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號鐵甲艦在溫暖的印度洋上犁開了一道白煮的浪花甘剛道的陽光下。這艘刷著黑色漆裝的北洋水師旗艦看起來是那樣的修長精神。海鳥在軍艦的周圍四下飛舞。深藍色的海麵上還能看到大群的飛魚滑過海麵的壯麗景象。這是美麗的海。這是中國艦隊完成了旅歐訪問之後的歸途。在原來由兩艘鐵甲艦和兩艘鐵甲巡洋艦組成的中國艦隊當中。現在又多了六艘德國的遠洋貨輪,裝載著這次購買的,第一批生產出來的武器和機床,除此之外,德國海軍派遣往泰國兩艘運兵船和一艘巡洋艦“艾林2”號也加入了這個歸國的行列。其實早在今年夏初的時候,方懷就應該回國的,但因為奧匈帝國皇儲斐迪南大公的熱情邀請。他又順道訪問了奧匈帝國。直到秋天他才終於完成了對德、俄、奧三國的訪問。在奧匈帝國著名港口裏耶卡出時,方懷接受了最盛大的歡送儀式,特別是在維也納、布達佩斯、布拉格等地留學的中國留學生,都坐了好幾個時的火車前來給方懷送行,港口的碼頭上擠滿了黃皮膚黑眼睛的中國人,他們不停地招手,直到軍艦消失在地平線上也沒有停止。這個,時代的留學生是最單純。也是對祖國最有感情的。


    因為任務完成後的輕鬆,方懷也真正放開心思好好享受了這最後的海上旅行。每天早上。他都會在甲板上散步,看著海天交界的地方火紅的太陽突然躍出,將這個世界裝得一片光明。猜贛閃動的波光。倒映在他的眼眸裏麵,似乎就是世界的全部。而每天傍晚。看著太陽在西邊慢慢的落下,暮色緩慢的開始籠罩著這個世界,方懷又會覺得別有一番意境。


    有時方懷還會釣釣魚,或者和艦上的水兵坐在一起聊天。沒有人去打擾他的好心情。本朝這位天子的勤勉走出了名的,大家都生怕他累壞了身子,巴不得這海上的路更遠,讓他多休息休息。因為大家都知道,當方懷回到國內,迎接他地又是處理不完的事務。這樣輕鬆的日子,大概也就是這麽不多的幾次吧。


    不過其他的人的日子,倒沒有那麽的悠閑。軍事人員在左寶貴和劉永福的主持下,在軍官艙裏連續不斷的召開會議。對於俄國和德**隊的參觀讓他們深受刺激,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身為武人,本就有一股爭強好勝之心,而且方懷也多次向他們暗示過,今日的朋友難保不會成為來日的敵人,尤其二人在北疆多見識了俄國人的野心,更是讓他們心生凜然,要是自己的手下與那般虎狼之師對上,能有勝算幾何?所以他們都急於把這次赴歐洲學到的東西總結出來。


    由於牽製英、法的戰略目標已經達到,方懷此次回國就要專心準備對付日本了,眼看著甲午也近了,雖然不知道日本還會不會像曆史上一樣對中國宣戰,但方懷是絕對不會放過它的。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是一匹凶狠的餓狼。而要對付日本,擴軍是必須的,之前。因為國內建設需要資金,加之為了不刺激英、法,國內隻保留了一支基本的防禦力量。


    然而對於中國廣袤的領土來,七十萬陸軍是遠遠不夠的。特別是對日開戰後,現在的軍隊數量勢必捉襟見肘,所以必須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擴軍方案來。


    現在左宗棠、李鴻章等人已經老了。方懷已經在考慮找人接替他們的位置。而軍中有資格接替他們的人選,除了年紀較大的馮子材外,就屬左寶貴和劉永福背後的派係力量最了,方懷有意栽培二人入主兵部和軍機處,這才有了二人的歐洲之行。


    方懷坐在鎮遠艦裏麵專門為他設立的艙室裏麵,仔細的看著左寶貴和劉永福送過來的旅歐心得和關於擴軍的奏折。這些天他的氣色比在國內好多了。平時一連十幾個時批改奏折的繁忙生活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讓他難得的喘了一口氣。現在他覺得自己現在渾身都是精神。都是幹勁。看來自己以前真的是把弦繃得太緊了啊。想到這裏。他都忍不住搖頭微微嘲笑了一下自己。


    隻第一期擬將五到八個師擴編為軍,預計能在光緒十八年全部擴編完畢,每一軍轄三個師,其中將官二千四百員,營兵六萬二千名。將官缺額。可從三大軍校調撥,士兵招募可仿效歐美之義務兵役之法”


    方懷正看得入神,這個擴軍計劃永不乙年丫作的重。也是自己軍事實力增長的關經過這麽一來,大清陸軍的武裝力量將擴充到一百萬人以上,海軍力量也有相應的擴展。擴軍需要的裝備大部分擬有國內自行解決,少部分采取外購的形式。除此之外,方懷還準備把聶士成的第一師改編成兩棲特種作戰師,以便適應將來可能到來的戰鬥。這次擴軍計劃對國內工業也是一個新的刺激,雖然這種方法不宜多用,但短期來,效果還是很好的。


    正在他聚精會神的時候,艙門突然被人輕輕的敲響了。方懷喊了一聲:“進來”。就看見寇連才一臉心的拿著一封厚厚地電報走了進來。這個,曆史上對光緒有情有義的太監讓方懷最欣賞的就是他的本分,不該的不,不該做的絕對不做,所以方懷才一直把他留在身邊伺候。看著他這個,表情,方懷就有奇怪。到底又生什麽事情了?難道老天爺真不樂意看自己閑下來?他沉住氣坐在那裏,等著寇連才將電文拿過來。寇連才隻低低的了句:“皇上,國內那邊好像出了、事情了就將電文無聲的遞了過去。


    方懷板著臉將電文接了過來,有不安的展開看了下去。腦子裏還在想看到底生了什麽事情。寇連才也站在旁邊,看著方懷臉色不斷地變化,眉頭越皺越緊。突然方懷霍然站起。一巴掌把電報拍在桌子上:“趙秉均和楊士奇是幹什麽吃的,簡直妄食君祿,這個叫興中會的革命黨是怎麽鑽出來的?為什麽之前一消息也沒有,去,給我把鄭觀應叫來!”


    當鄭觀應急匆匆地走進方懷的艙室,就看見方懷背著手在那裏轉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出訪以來。真是從來沒有看到皇上這樣暴躁的樣子了。寇連才無聲的在外麵將艙室的門關了起來。鄭觀應疑惑地問道:“皇上。出了何事?”


    方懷背對著他指著桌子上麵攤開的電文抄報紙:“你自己看,,”我一不在國內,就生這種事情!就沒有消停的時候!現在正是我專心對外的時候,他們竟敢盅惑群眾,煽動百姓,簡直是罪大惡極”。


    鄭觀應將電文抄報紙拿了過來。匆匆的瀏覽了一下,電文很長,在方懷出國的時候,南方的廣東、福建等省突然冒出個叫興中會的組織。他們以南方的幾家報紙為喉舌,宣揚法國大革命思想,中國的落後都是封建製和滿清的奴役造成的,要想中國實現複興,就必須驅逐鞋虜、恢複中華,建立議會製的國家政權,采用民主選舉的方法治理國家。這種言論在這些省的新式學堂中流傳甚廣,在學生中也非常有市場。不少人都受了他們的盅惑,加入了這個興中會。


    原本這個勢力還隻是秘密活動,但自從方懷離開國內後,突然活躍起來,頻頻表言論攻擊朝廷的舉措,因為這幾家報紙的報社都設在香港,有英國人的保護,朝廷一時也徒呼奈何。尤其是其中幾行文字更是看得觸目驚心:興中會所創之《革命報》在學子之中流傳甚廣,學子之中多有信者。以致議論紛紛,擾攘不休。而更有甚者,現興中會一幹匪,已於前日潛入國內。四處勾連叛匪亂黨,結為團夥,有於近期陰謀造反之嫌。急盼聖上龍駕還朝。安定人心,以定大策電文最後的署名是彰玉麟,是他通過德**隊的通訊係統出來的,現在是他在主持大局。


    方懷此時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楊士奇主持影衛,趙秉均管著諜衛,每年花出去幾百萬兩白銀。怎麽連那群革命黨都沒現?”


    鄭觀應對方懷夾袋裏的兩個特務組織都有所耳聞,平時也打過交道。此時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為二人開脫一下,於是微笑搖頭道:“皇上,楊、趙二位大人所針對者乃是國朝大害,如今又奉陛下之命監視日本,自然是十分繁忙,略有疏忽也情有可原。更何況陛下之前也曾三番五次申明,許以報紙言論自由之權。二位大人即便有所現。也不方便輕舉妄動。”皇上。此事乃事爾,現在國朝富強。百姓安定,有多少人願意提著腦袋跟著他們造反,隻要您回國坐鎮。下旨整肅一番,這些風潮很快就會自然平息了,不用太過深為掛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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