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被後世稱為“暹羅灣大海戰”的戰役可以劃分為兩個階段。第一階段,中國南北洋聯合艦隊很快就付出一艘主力艦沉沒,一艘主力艦重傷的慘重代價,雖然雙方的軍艦數量對比仍然是17:16,中國多一艘,但考慮到“利運”等五艘兵輪隻裝有口徑的機關炮,幾乎沒有什麽戰鬥力,所以現在主力戰艦的實際對比是12:16,英國艦隊已經占據絕對優勢。縱橫七海、稱霸三百多年的皇家海軍在這一刻教導初生的中國海軍,霸者的榮譽是不可輕侮的。


    不過這個時候,中國艦隊終於找到了一絲扭轉局勢的契機,英國艦隊的隊形出現了斷裂的縫隙。這本來在執行嚴格海軍配置的皇家海軍中是不可能生的事情,但在這場實際上雙方都沒有準備好的海戰中生了。


    中國海軍沒有準備好,是戰術上的,而英國艦隊沒有準備好,則是戰略上的。英國遠東艦隊原本的任務隻是防守馬六甲海峽,阻止中國海軍進入印度洋,所以即使他們的軍艦大多數是服役了十年以上、航不快的老舊軍艦也不要緊,因為他們有岸防炮台的支持。但中國突襲馬來亞的行動,打亂了他們堅守馬六甲等待國內大艦隊到來的計劃,他們被迫出擊,否則在中國艦隊把6軍源源不斷運送到馬來半島後,他們將失去6上基地。餘是有了新老差距這麽多編在一起的艦隊。


    前麵地“蠻橫”、“厭戰”、“塞沃恩”、“閃煌岩”、“獵戶座”都屬於較新式的軍艦。航都在16節以上,而後麵的英**艦都是六七十年代的產物,航普遍在14節以下,即便奮力追趕,:拉越遠。


    在這個時候,以“定遠”為中心的中國艦隊出擊了。九艘軍艦組成了一個並排數公裏長的橫陣衝向對麵英軍的11艘軍艦。雖然英艦數量較多,但出擊的九艘中**艦並不處於劣勢。因為中國艦隊一邊,除了南琛、南瑞兩艘平甲巡洋艦,其它七艘都是鐵甲艦。包括:7335噸的定遠、濟遠、威遠,5919噸地勇以4645的同安、勝利、凱旋,即便是南琛、南瑞也是1883年才服役的新式軍


    而在11艘英**艦中隻有五艘鐵甲艦,分別是7473的納爾遜號和北安普敦號。5909噸地鐵公爵號、大膽號和前衛號,剩下的6艘軍艦都是2000噸左右鐵皮木殼的無防護巡洋艦。就算是五艘鐵甲艦,雖然噸位和並不落於下風,但納爾遜和北安普敦都是1876建造。膽”級更是要追溯道1867年。


    新老軍艦的差距很快在這次交鋒中顯現出來,中國艦隊雖然是橫向切入,艦艏對敵,不如英國艦隊采用側舷對敵能夠使用地火炮那麽多。但中**艦上裝備的大多數是克虜伯後膛炮,與英**艦上裝備的老式阿姆斯特朗前膛炮相比,射要快得多。更為重要的是。位於橫陣中央地是三艘“定遠”級鐵甲艦。它那采用斜連炮台布置的四門305mm主炮在這個時候全部可以向前方射擊。


    十二門305mm**接連出了巨大的響聲。使沒有作好準備地人們立即覺得自己地耳朵好象失聰了。灼熱地衝擊波帶著射藥爆炸的火光和白煙衝出炮管前端,同時夾帶著令人窒息地火藥味。炮架被射擊帶來的巨大後坐力推上阻退斜坡。水壓製退機也同時起著抵消後坐力的作用。


    炮彈在水中爆炸激起的近百米高的白色水柱,附近的英**艦仿佛就像遇上了海嘯,艦身劇烈的顫抖,甲板和艙室裏沒有一個人能夠站穩,都努力抓住一切可以固定身軀的東西。這種感覺向來隻有皇家海軍讓他們的敵人嚐試到,現在卻輪到他們了。


    定遠、濟遠、威遠這時瞄準的是它們正前方的幾艘英國巡洋艦,這是英國海軍中最脆弱的部分。隻是三輪齊射,英國艦隊中“康士坦茨”、“利得安”兩艘巡洋艦便身負重傷,冒起的濃煙連黑夜中也看得一清二楚。實際上這時“康士坦茨”隻中了兩炮彈、“利得安”更是隻挨了一炮,但305mm克虜伯後膛炮的威力相對於它們來太恐怖了,炮彈在“利得安”左舷水線上部留下一個大洞,海水從洞中蜂擁而入。而多中了一炮的“康士坦茨”則直接出


    斜。


    而此時英**艦的反擊也到了,各艘戰艦出熾熱的橘紅色火焰和大股白色棉絮般的煙霧,隨著海風向軍艦的前方飄散。不過造成的戰果卻遠不如南北洋水師那樣大。


    如果火力方麵,對麵的英國艦隊還能依靠數量與全部使用克虜伯後膛炮的中國艦隊不相上下的話,在防禦方麵他們便處在了絕對的下風。英國艦隊中隻有納爾遜號和北安普敦號裝備的是施奈德裝甲,三艘大膽級裝備的還是熟鐵裝甲,那六艘無防護巡洋艦根本就沒有裝甲。而中國艦隊,勇、同安、勝利、凱旋四艘鐵甲艦用的都是施奈德裝甲,三艘定遠級用的更是比施奈德裝甲還要堅固的鋼麵裝甲。


    英軍最大口徑的254mm穿甲彈打在“濟遠”號身上,僅僅留下一個淺淺的凹槽,緊接著又是四五高爆榴彈在“定遠”號的側舷裝甲上爆炸,這回卻連痕跡都沒有留下,因為“定遠”號側舷本身刷的就是灰黑色。


    整個中國艦隊中隻有與兩艘“納爾遜”級對射的南琛、南瑞吃了一些虧,南琛的主桅被打斷,南瑞左舷的一門120mm副炮被炸飛。兩艦畢竟隻是1909噸的平甲巡洋艦,比起7473的納爾遜級相差較遠。若不是納爾遜號和北安普敦號的前膛炮射較慢,恐怕它們也不隻這損失。


    不過隨著中國艦隊的橫陣離英國艦隊越來越近,英軍各艦見短時間內奈何不了定遠、濟遠、威遠和右翼的同安、勝利、凱旋,便把攻擊重集中到中國艦隊中最脆弱的南琛、南瑞號身上。一時間,兩艦的情況急劇惡化。


    南琛號上,一向玩世不恭,以福州五虎自居的管代葉琛此時站在艦橋上以他獨特的風格指揮著全艦戰鬥:“你他娘的往哪打呢,再高五度,別的那兩個大的,咱們的炮啃不動,給我撿軟的打,”


    “輪機房今天都沒開飯是不是,沒看到咱們和鄰艦的距離拉大了……”


    葉琛罵罵咧咧地在艦橋上走來走去,全艦的官兵早就習慣了他這樣的指揮。榴彈像雨一樣落下,這時能在甲板上站上一分鍾的人,都無愧為勇士,但炮手和水兵們卻要一直在這樣恐怖的地方站著,炮手們還在一絲不芶地裝填著巨大的炮彈、一個個的藥包,盡管不時地有人被炸得飛落到大海裏,或者有人被彈片削掉了整個頭顱……


    突然一枚150mm榴彈飛來,命中了安裝在飛橋右翼的1門47毫米口徑哈乞開斯機關炮,炮盾頓時被擊穿,而彈片則向像艦橋飛散而去。根本來不及反應的葉琛像喝醉了酒一樣,身軀隨著炮彈爆炸形成的衝擊波丟到了海中,潛水盔式羅經和旁邊海圖台上留下了灘灘血跡。


    率領南琛、南瑞組成戰術分隊的勇管代袁九嗥這時見兩艦處境不妙,連忙下令偏轉航向,不再與本隊一起衝擊英軍。這原本純粹為了規避英艦打擊的無心之舉,卻隨著後來情勢的展演變成了一著妙招。


    劉步蟾原本的計劃是利用海天、揚武、應瑞、肇和四艦牽製英軍前隊那五艘軍艦,而他自己率本隊衝擊敵11艘舊式軍艦。他賭的就是在英軍先遣分隊擊潰海天、揚武、應瑞、肇和四艦之前衝亂英軍陣形,那樣就可以利用中**艦普遍較為新式,在單對單情況下處於上風的優勢,和英軍進行亂戰。然而一旦英國先遣分隊在本隊擊潰英軍之前趕回,那中國艦隊將麵臨被兩麵夾擊的情況,這實在具有很大的風險。


    要知道此時在另一邊的戰場,海天艦已經在“蠻橫”、“厭戰”毀滅性地打擊下沉沒了,揚武號和“塞沃恩”號單挑也幾乎隻剩下了一口氣,隻有應瑞和肇和兩艘鐵甲艦在對上“閃煌岩”和“獵戶座”時稍稍占了一些上風。


    “閃煌岩”和“獵戶座”雖然是英國80年代造的巡洋艦有兩千多噸不到三千噸,比4870噸的了,更何況“應瑞”和“肇和”也是1879才建造完成的,算起來還隻有六七年的服役時間,並不算十分陳舊。加上應瑞、肇和二艦是鐵甲艦,防護上也要過“閃煌岩”和“獵戶座”,占據上風也就理所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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