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吃晚飯的時候,法國第二旅和第四旅的兩個炮兵團終於上來了。


    幾十門野炮和山炮伸出了它們那黑洞洞的炮管,這時的法軍第二旅和第四旅已經不是戰爭初那支夾雜著殖民地士兵的軍隊了,現在的第二旅和第四旅都是法國正規6軍,是在歐洲也排得上號的強軍。


    法國的炮兵體現了這種素質,整個炮兵陣地像刮過了一場大風,團團的白煙在陣地上麵升起,然後才是連成一片已經分不出個數的炮彈出膛的聲音!


    炮彈在成片的鐵絲網中一團團的炸開,大地都一陣顫動,激起黑煙瞬間彌漫開來,籠罩了整個戰場。


    尼格裏和波裏也對火炮的威力十分滿意,用強大的炮火摧毀敵人的所有工事,逼迫對方與自己進行堂堂正正的步兵決戰,這就是他們信奉的攻擊方式。


    但當黑煙散開,尼格裏和波裏也對眼前的事實幾乎無法接受,那些一簇簇的鐵絲網竟然大半完好無損,依然堅挺地擋在中國陣地前方,隻有幾段地方的鐵絲網被火炮打壞,露出了缺口。


    尼格裏和波裏也見了不得不下令步兵從這幾個缺口突破,峴港方向傳來的那震天動地般的炮聲他們都聽到了,雖然他們對峴港要塞的堅固非常有信心,但是他們能擋得住這麽猛烈的炮火嗎?所以自己這邊必須盡快作出突破。


    但法國人集中從幾個缺口起突擊也使得第二協第一標可以集中火力覆蓋這些缺口,缺口處橫七豎八倒滿了法國士兵的屍體。


    王成和端著一把毛瑟趴在了最前沿的陣地上,旁邊的衛兵幾乎每隔兩分鍾就要對他一次:“標統,我們回指揮所去吧,這裏太不安全了。”


    王成和頭都沒回,又是一槍撂倒一個法國鬼子,道:“屁,這滿山遍野都在法軍火炮覆蓋範圍之內,有個鳥安全的地方,你少在旁邊打岔,給我專心打鬼子。”


    “中國人已經開始對峴港起攻擊了。”索納爾少校疾步走進法國遠征軍司令米樂中將的臨時指揮所。


    米樂中將聞言眉毛一豎,從索納爾少校的手中接過南麵送回來的軍報。


    “這下麻煩了,這下麻煩了,該死的中國人。”米樂幾乎是看完軍報,就在屋中轉起了圈。從北圻通往南圻隻有一條路,而且這條路必須通過峴港,要是中國人拿下了峴港,那麽遠征軍的退路就斷了。


    索納爾少校覺得米樂過於憂慮了,以中國人那種懦弱的性格怎麽可能拿的下堅固的峴港要塞。


    “將軍,您不用太著急了,以峴港要塞的堅固,即使中國人有軍艦的幫助,也能堅持十天以上,十天後我們早就回到南圻。”


    米樂並不認同索納爾的話,天知道中國人動用了多少兵力,而且中國人編練的那支新式軍隊也有相當的實力,這些日子與遠征軍的戰鬥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實力。不過索納爾少校有著顯赫的家世,所以米樂並不打算與他爭辯。


    “但願如此。下令讓尼格裏和波裏也不惜一切代價衝破中國人的阻擊,他們隻要能進入峴港,中國人的計劃就失敗了。其它各旅也加快行軍度,我們隻有一條路啊。”


    在越南那崎嶇不平的土路上,左寶貴帶著他的騎兵飛快奔馳著。


    湘軍第一鎮是新軍三鎮裏唯一一支騎兵鎮,全鎮所有士兵都受過馬上衝擊訓練,清一色裝備德國進口的馬槍。為了適應南方的氣候,全鎮都換乘了雲南馬和四川馬,它們雖然不像西北馬那麽高大雄壯,富有衝擊力,卻有很好的耐力,有像蒙古馬。


    左寶貴現在心裏火急火燎的,法國人逃跑之快過了新軍所有人的想象,要是這麽幾萬法軍往峴港那麽一擁,楚軍就危險了。所以左寶貴把所有重裝備全部丟給炮營和輜重營,自己帶著一萬多騎兵就追下來了,兩天之內擊破了法軍三道後衛防線,消滅了四股零散的法軍,但他是一個俘虜也沒要,全扔給後麵跟上的桂軍第一鎮了。


    左寶貴一抽馬鞭,對後麵的士兵道:“你們都給我快,別***一副要死不落氣的樣子,天黑前一定要攆上鬼子的**。”


    “統領,前麵現了鬼子,有上千人。”擔任前哨的斥候這時跑了回來。


    左寶貴一聽,撇了撇嘴露出一絲不屑,這幾天仗打下來,這千把法軍他還真不放在眼裏。他把手一舉,後麵的奔馳的騎兵瞬間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又遇上法軍了,均是一臉的興奮。就連座下的那些戰馬也躍躍欲試地吐著粗氣。


    後世有人分析帝國6軍六大王牌主力時,提到起源於湘、楚、淮三鎮的三大主力,認為這三大主力的作戰風格就像它們第一任軍事主官的性格一樣。


    劉銘傳、聶士誠、左寶貴三人的性格,劉銘傳老謀深算,聶士誠樸實無華,而左寶貴則剛猛勇烈。三人**來的兵也像三人的性格一樣,楚軍第一鎮最擅長守禦,一旦他們下決心守住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變成一個大鐵桶,既密不透風又光滑得無處可以下手;淮軍第一鎮則像聶士誠,最是有沉默的爆力,韌性之強幾乎可以直追那支守衛上甘嶺的部隊;而湘軍第一鎮則最是有一往無前的氣勢,攻如烈火,疾如閃電,摧城拔寨,無人可以阻擋。


    “排好隊,跟我衝過去。”在左寶貴的帶領下,所有士兵抽出了雪亮的馬刀,越南那灼熱的陽光依然驅散不了刀鋒上所帶的寒氣,它們在渴望飲取敵人的鮮血。


    湘軍第一鎮的騎兵像旋風一般從毫無準備的法軍隊列裏呼嘯而過,幾百法軍肢體不全地倒在了土路上,其餘人則全部跪在地上,舉起了手中的槍。


    左寶貴帶領湘軍第一鎮那如同瘋了一般的追擊,讓米樂也頭痛不已,他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後衛部隊,但派出去的部隊無一不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到了後來,所有法軍士兵都知道擔任後衛作戰是有去無回,其士氣可想而知,結果米樂派出去的後衛部隊幾乎是一擊就潰,完全不複在北圻作戰時的強悍,這更加刺激了湘、桂、淮、滇、黑旗五鎮的追擊度,中法兩軍就像比賽賽跑一樣全力衝向激戰中的峴港


    (今天把《北洋水師》又看了一遍,心裏怪難受的,中國……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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