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本書本來是用第一人稱的,後來被我改成第三人稱,如果讀者遇到第一人稱,麻煩提醒我一下,感激不盡。)


    十年了,方懷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有誰知道這十歲的身體裏卻隱藏著一個一百多年後的靈魂,前生自己的名字都快忘了,那不過是一段不堪回的往事,機關裏的十年生涯磨掉了年少時的意氣風,也磨掉了身為憤青滅日屠美的“遠大理想”,剩下的隻有在權力和名望的漩渦中掙紮,直到冰冷的手銬戴在手上,才翻然悔悟自己這一生到底是怎麽了?


    慶幸的是老天給了自己一個重來一次的機會,這一生自己的名字叫愛新覺羅.載恬,大清光緒帝。


    十年來,方懷苦苦忍耐著,表麵上始終扮演著一個什麽也不懂什麽也不過問的孩,隻是偶爾展示一下自己的聰明,博取長輩的歡心;實際上從七年前進宮,他便開始計劃著一切。


    因為西邊儲秀宮的那個女人,所有事隻能心翼翼地進行著。不過七年的時間,他也做成了兩件事情,先,自己身邊的太監宮女除了各方的眼線多數成了自己的人,這些太監宮女本就是世間一等的苦命之人,平時隻需對他們和顏悅色一些,幾句體己的話,再施些恩惠,他們就會把你這個主子當作天一樣放在心裏,這對前世在機關裏熬了十年,從辦事員一直熬到副處級的方懷來實在不是件難事。靠著這些太監宮女的關係,方懷也在這紫禁城中布下了一張不為人知的秘密情報網;另一件事就是討好了兩宮皇太後中的鈕祜祿氏,對於這位才德兼備,事不拘,在大事上決不糊塗的慈安皇太後,方懷是心懷敬意的。實際上也是在她死後,缺少製約的慈禧才真正專橫跋扈起來,從而把大清王朝帶入了滅亡。


    今年是光緒七年,也就是公元1881年,就是在這一年,慈安病逝。對於她的死曆史上有很多猜想,但現在自己可以肯定她絕不是病死的,因為她的身體雖然比前幾年差了些,但絕不是病入膏肓的樣子,這樣來曆史上那些關於她死前的種種症狀都是偽造的。為什麽後人要偽造她的病症?剩下的隻有一種可能。


    慈安之死,事先沒有什麽明顯征兆,三月初九日,慈安身體稍感不適,第二天晚上就死了。慈安對自己病情展如此之快也感到意外,她:“本月初九日,偶染微病,皇帝侍藥問安,祈予痊。不意初十日病勢陡重,延至戌時,神思漸散,遂至彌留。”光緒帝對慈安的猝然而逝,也深為不解:“初九日,慈躬偶爾違和,當進湯藥調治,以為即可就安。不意初十日病情陡重,痰湧氣塞,遂至大漸,遽於戌時仙馭升遐。”


    事出太過突然,令朝野皆驚。慈安身體一直很好,她自己也“體氣素稱強健”,認為自己“克享遐齡,得資養”。一個素稱體健之人,怎麽得病,不足兩天就死了呢?人們對此議論紛紛,作了種種猜測。


    溥儀的《我的前半生》中道:“據鹹豐去世前就擔心懿貴妃將來母以子貴做了太後,會恃尊跋扈,那時皇後必不是她的對手,因此特意留下一道朱諭,授權皇後,可在必要時製裁她。生於侯門而毫無社會閱曆的慈安,有一次無意中把這件事向慈禧泄露出來。慈禧從此下盡功夫向慈安討好,慈安竟被她哄弄得終於當她的麵前燒掉了鹹豐的遺詔。過了不久,東太後就暴卒宮中。有的是吃了慈禧送去的心,有的喝了慈禧給慈安親手做的什麽湯。”


    從這段話不難看出慈安之死慈禧很難逃脫幹係。


    這兩個月,方懷在宮中的眼線始終盯著儲秀宮,今天就是三月初九,當德子把眼線傳回的消息偷偷告訴他的時候,他簡直忍不住心中的狂喜。


    不過他還是盡量平撫住自己的心情,堅持在翁同?那裏上完了課,隻是讓德子派人繼續盯著儲秀宮。


    到了掌燈時節,德子一溜跑了進來:“爺,儲秀宮有個宮女捧著一個食盒往鍾翠宮去了,另外還有四個太監和李大總管。”


    “李蓮英”,方懷不由冷哼了一聲,眼中的目光更加冰冷。


    德子心翼翼地看著自己地這位爺,隻覺得萬歲爺今天完全變了一個人,雖然還是那副身材,樣板,但給人地感覺就像朝廷裏那些老謀深算地大官一樣。


    方懷沒有注意德子在想什麽,而是重複思考著腦中的計劃,在宮中觀察了這麽多年,自問對於朝中和這宮中的人可謂了如指掌,每個人的性格,能力和他們代表的利益,都影響著這個計劃的成敗,而自己隻能勝不能敗,失敗了不僅自己可能人頭落地,中華民族的苦難也將延續下去。


    “德子,朕讓你找的鳥兒找來了嗎?”


    “回皇上,奴才昨個就讓人找來了。”


    “捧上你的鳥籠,跟朕去鍾翠宮。”對於方懷時常去鍾翠宮請安的行為,慈禧雖有些不滿,但也不至於什麽。在監聽過數次未果後,估計她也習以為常了,雖然她心機過人,但在她想來才不過十歲的他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了。而方懷的計劃中成功的關鍵就是慈禧對他的輕視。


    紫禁城的夜裏很靜,便是鳥叫蟬鳴也難聽到一聲。紫禁城的寬廣,沒在裏麵住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幾個太監提著燈籠在前麵引路,經過一道又一道回廊,仿佛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而方懷此時的心情也像這幽暗的道路,忽明忽暗。


    終於到了鍾翠宮,方懷像往常一樣請過安。


    李蓮英他們已經先到了,此時看方懷來了,正跪在地上向方懷請安。李蓮英並不像電視裏形容的那樣猥瑣,反而生得一副老實厚道的樣子,充分驗證了人不可貌相這句話。


    方懷目生寒光地望著李蓮英,嘴上卻笑著:“李諳達怎麽來了?”


    “啟稟皇上。”李蓮英滿臉堆笑道:“主子聽太後染了風寒,特地親自熬了碗參湯讓奴才送來,這不嗎?”著從宮女拎的食盒裏捧出一個瓷罐來。


    慈安見了,淡雅地一笑:“不過是恙,難得她費心了。”著身邊已有宮女把瓷罐接了過來倒到一個碗中。


    看到這些,李蓮英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光芒一閃而過,李蓮英很快低下頭去,在場的大多數人都沒有注意到,除了一直盯著他的方懷。這更證實了方懷心中的想法。


    眼見慈安已經把碗端了起來,方懷飛快上前一步,來到她身邊:“皇額娘,兒子有要事啟奏,請您屏退左右。”


    慈安一聽大感奇怪,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碗,不過她還是揮手讓左右退了出去。


    看到慈安手中的碗又放了下來,李蓮英不知怎麽心又懸了起來。今天皇上給人的感覺總有些不對勁,比平常要成熟許多,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一樣。


    這時他正要和其他宮女太監一樣退出去,突然方懷開口了:“李總管留步,此事還與總管有些關係。”李蓮英心中又是一緊。


    李蓮英轉過身又是滿臉堆笑道:“不知皇上要問奴才何事?”


    方懷此時又讓德子到窗外四處看看,一丈之內不得有人。然後才端起案上湯藥對李蓮英道:“朕要問李諳達的就是這湯藥之事。”


    李蓮英聞言差沒有癱倒在地上,強自鎮定道:“奴才愚昧,不知這湯藥有什麽問題?”


    慈安此時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方懷見李蓮英還在裝傻,不由冷冷一笑:“你以為這湯藥裏摻毒藥做的是天衣無縫嗎?可惜百密一疏,你們主仆的談話正好讓人聽見了。”


    此言一出,李蓮英的額頭上隱隱見汗了,慈安聞言先是一驚,接著語帶疑惑地看向方懷:“皇上,你……”


    此時隻見李蓮英趴在地上一個勁磕頭:“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給奴才天大的膽也不敢謀害太後啊。”


    “你是不敢。”方懷冷笑道:“但你身後的人敢,要證明你是否冤枉,隻需你喝了這碗湯藥便見分曉。”


    李蓮英這回全身都起抖來:“這是太後的湯藥,奴才如何敢喝。”


    這時就是再蠢的人也知道這湯藥有問題了,更何況是縱橫三朝,經曆無數變局的慈安。慈安此時一臉寒霜,“來人,給我將這個奴才拖下去。”


    很快兩個禦林軍把麵無人色的李蓮英拖了下去。屋中隻剩下了慈安和方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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