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井,其實跟一般的井還是有些區別的。


    因為它的取水井其實很深,卻並不是用井繩和桶來打水,而是直接修了一道彎延而下的階段,直抵湧水處。


    不過,夏天懶得走什麽階梯,直接摟著聶小鯉,一躍而下,直達井底。


    丹井之底,既有零落的燈火,也有陰冷潮暗。


    除了一處泉口之下,還有兩個戴著麵具的人,佩著短刀守在泉眼前。


    “什麽人!”


    這兩個麵具守衛看到夏天和聶小鯉,立時抽刀出鞘,疾斬而至。


    “滾一邊去。”


    夏天沒空跟這些小嘍羅浪費時間,直接一人賞了一腳,將他們都踹暈過去,堆撂在了角落裏。


    “這裏就是丹井?”


    聶小鯉露出疑惑之色,喃喃自語道:“怎麽跟我小時候見過的不一樣。”


    夏天隨口說道:“說明你小時候看到的是假的。”


    聶小鯉環顧四周,發現這井底下好像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一個圓型的洞府,四壁插著火把,正中央是一口泉眼,不停地冒著汩汩水流。


    除此之外,好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就有些無法理解了?


    如果這丹井之底如此簡陋,那族老會為什麽千方百計地阻止別人查看?


    “空姐老婆,這裏同樣是故意設置給別人看的。”


    夏天嘻嘻一笑,抬手指了指中央的那口靈泉,“你想看的東西,在這裏麵。”


    “水裏?”


    聶小鯉纖眉微蹙,有些遲疑:“還是說這水有問題?”


    夏天隨口說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下去?”


    聶小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偏薄透一些,要是沾了水,那就太羞恥了。


    “空姐老婆,你放心,你的衣服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也不用擔心呼吸,一切有我在呢。”


    夏天嘻嘻一笑,略有些認真地說道:“雖然我很喜歡你的身材,但是我怎麽可能讓別人也看到呢。”


    聶小鯉不免有些無語,不過倒還真稍稍鬆了一口氣。


    夏天神情相當輕鬆,笑著說道:“空姐老婆,其實下水很簡單的,沒什麽好擔心的。”


    看了看清澈井水底下,微微漾動的黑色氣息,聶小鯉下定了決定,點頭道:“行,那我們走。”


    說完,聶小鯉便主動摟住了夏天的腰,兩人一起躍入井水之中。


    入水微涼,空間卻極大,半點也不像是井裏。


    聶小鯉本來還以為會有些不適,但是一睜眼,發現自己可以自由遊動和呼吸,好像跟在岸上也沒有太多的區別。


    衣服也沒有沾水,倒像是水草一樣。


    “空姐老婆,好玩吧?”


    夏天扭頭看向聶小鯉,笑嘻嘻地說道。


    聶小鯉無比清楚地聽到了夏天的聲音,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感覺好神奇啊。”


    夏天隨口說道:“以後還有更神奇的呢。”


    “前麵好像有個通道。”


    在水裏,聶小鯉的視線毫無阻礙,很快就看到不遠處的石壁上,有個可容人進出的洞口。


    隻是他們剛靠近那個洞口,驀地有一股激烈的暗流撲麵而至,對著他們兩人便滾滾湧出。


    如果是一般人,估計就直接被這股暗流給衝走了。


    可惜,夏天和聶小鯉都不是一般人。


    這股暗流根本沒有起到半點作用,夏天和聶小鯉沒什麽太大的感覺,直接遊進了那個洞口。


    遊了一會兒,就看到了光,兩人一起出了水麵,發現好像來到了另一處空間。


    這裏居然金碧輝煌的,四周也是燈火通明,中央有一座七米多高的石台,像是個祭壇。


    祭壇下麵,同樣站著兩個麵具守衛,不過他們背對著水麵,並不知道有人從水裏冒出來了。


    “啪、啪!”


    聶小鯉出水之後,立時悄聲掠到那兩人跟前,給他們的手腦一人來了一記手刀,想把他們都打暈了。


    結果這兩個麵具守衛半點事情也沒有,緩緩轉身過來,一臉茫然地看著聶小鯉。


    “空姐老婆,你這是想幹什麽?”


    夏天也有些奇怪地問道。


    聶小鯉同樣迷惑:“他們怎麽不暈啊?


    看電視什麽的,都是一打後腦就暈的。”


    “那個你也信啊。”


    夏天嘻嘻一笑,“空姐老婆,你也有點笨啊,不過笨得可愛。”


    那兩個麵具守衛卻是拔刀出鞘,對著聶小鯉便斬了過去。


    聶小鯉沒有閃躲,反而上前半步,從兩人中間掠了過去,擰身再來了一個橫掃,把這兩個麵具守衛踢翻在地,再也沒有爬起來。


    “空姐老婆,你以前學過武功嗎?”


    夏天忽然開口問了一句。


    “沒有啊。”


    聶小鯉搖了搖頭,自己也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什麽也沒想,手腳就這麽打了。”


    夏天想了想,笑著說道:“要麽你這方麵天賦比較高,要麽就是……”“就是什麽?”


    聶小鯉追問道。


    夏天隨口說道:“就是你們聶家的血脈不簡單唄。”


    “你的意思是,我們聶家真的跟那個什麽魔族有關係?”


    聶小鯉對這個猜測略微有些不大願意相信。


    “有關係也沒事。”


    夏天嘿嘿一笑,“空姐老婆,不管你是什麽族,都不會影響我對你的喜歡。”


    “敢在這裏打情罵俏,你們還真是至死也要浪漫啊。”


    這時候,祭台上忽然響起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可惜,你們來錯地方了,在這兒秀恩愛,必然死得快。”


    聶小鯉抬眼看向祭壇頂上,果然看到一個豐韻猶存的女人,穿著粉色的旗袍,頭上還紮著一個奇怪的發髻,倒像是上世紀的外灘名媛,手裏還捏著一把巴掌大的小扇子。


    “你是誰?”


    聶小鯉直接問道。


    旗袍女人嗬嗬輕笑:“我叫高倩花,你們兩個應該是聶家的年輕人吧,不知道怎麽稱呼,是聶家哪一房的後人?”


    “空姐老婆是姓聶,但我不是。”


    夏天懶洋洋地說道:“我叫夏天,春夏秋冬的夏,天下第一的天。”


    “夏天,好季節,好名字。”


    旗袍女人居然頗有些讚賞地點了點頭:“看你的氣質,也跟夏天有幾分相似,灼熱又熾烈,陽剛又率直,我很喜歡,可惜你早生了幾十年。”


    夏天撇了撇嘴:“老太婆,就算我早生了幾十年,你也配不上我,你太醜了。”


    “咯咯咯咯,真有氣魄,更喜歡了。”


    旗袍女人笑得更厲害了,小扇子一直遮著嘴巴:“太有意思了,好久沒有碰到你這麽好玩的人了。”


    聶小鯉這時候終於想起來這位聶倩花是誰了,不由得悚然一驚:“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當年的外灘名媛,十裏洋場有名的交際花,傳說中你早就死了啊,怎麽會還活著,你現在起碼有一百二十歲了吧。”


    “說得好聽是交際花,其實就是賣身又賣藝而已。”


    旗袍女人咯咯輕笑,搖著小扇子,頗有些自怨自艾地說道:“那時候是打算死了,不過沒死成,被一個叫龍行雨的人救了。


    然後他讓我來這裏,幫聶家守著丹井的這座祭壇。”


    “龍行雨?”


    聶小鯉扭頭看了夏天一眼,隨即說道:“他已經死了。”


    旗袍女人不禁露出意外的神情,隨即搖了搖頭:“你們想騙我,龍老可不是一般人,不但壽命延長,還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以及很多不可思議的大神通,有誰能殺得了他。”


    “沒什麽用。”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就是一個廢物而已,隨手就被我幹掉了。”


    “小朋友,吹牛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會掉好感度的。”


    旗袍女人有些不悅地看著夏天,“到時候,姐姐我可不給你糖吃。”


    夏天撇了撇嘴:“都一百二十多歲的老太婆了,還裝什麽姐姐,真夠惡心的。”


    “哎,本來還覺得你有點意思,現在看來也很一般。”


    旗袍女人歎了口氣,隨即麵色漸冷,“不玩了,也不跟你們廢話了,給你們兩個選擇。


    一是從此留下來,在這裏陪著我,直到你們死去;二是我殺了你們,然後讓你們的屍體在這裏永遠陪著我。”


    夏天用不屑的眼神看了這女人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我這人比較大方,我給你三條路。


    第一,你自己去死;第二,被空姐老婆打死;第三,被我打死你。”


    “哈哈哈,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旗袍女人放聲浪笑了起來,語氣忽然柔媚起來,眼神風情萬種地看著夏天:“小弟弟,你真的舍得對我動手?”


    這種媚惑的目光,確實有極大的殺傷力,就連聶小鯉也不小心中了招,立時陷入了奇怪的綺思之中。


    “空姐老婆,醒醒。”


    夏天輕輕拍了拍聶小鯉,將她從失神中喚醒過來。


    聶小鯉極快地瞥了夏天一眼,臉上泛起一片緋紅,剛才短短半秒不到的時間裏,她腦子裏居然閃過了一整段臆造出來的影象。


    “小弟弟,你倒還真有點本事。”


    旗袍女人輕輕一笑,驀地站了起來,窈窕的身段輕輕一描,一股薄淡的粉色氣息便彌漫開來。


    夏天淡淡地說道:“你這種招數對我是無效的,還是別浪費時間了。”


    “是嗎?”


    旗袍女人倏地便出現在夏天的身後,嘴巴附在夏天的耳畔,嗬氣如蘭:“你真的毫無感覺?”


    “嘭!”


    夏天一拳過去,把這女人給轟飛了,撇嘴道:“早說了,醜八怪,離我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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