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弟?”


    夏天撇了撇嘴,有些不爽地說道:“我可沒有收小弟的愛好,到現在大概也就兩三個的樣子,這又是哪冒出來的。”


    趙青青知道夏天承認的小弟,大概也就是在江海收的王傑,在帝京收的謝曉峰,再算上白小磊,還真的沒有超過三個。


    “這人說是前段時間,在他的遊輪上見過你,然後拜入了你的旗下。”


    趙青青笑著解釋起來:“他是津港人,叫吳正業,你有印象嗎?”


    夏天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人,於是說道:“小弟談不上,就是去狂歡島的時候,順路搭了他的船而已。”


    “他最近遇到了點麻煩,自己實在無法解決,所以想求你幫幫忙。”


    趙青青隨口介紹著情況,眼睛卻一直看著夏天,如果他有一點不快,她就會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隨口說道:“反正最近有點無聊,那就看看他有什麽麻煩。”


    “他估計過不來了。”


    趙青青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夏天:“他的麻煩就在身體上,基本上已經動彈不了,而且很可能過段時間就死了。”


    “真是個白癡。”


    夏天瞥了一眼那張照片,略一思忖就知道這人做了什麽,不過興致倒是更濃了一些:“這倒是有點意思,可以去看看。”


    吃過飯,趙青青開車載著夏天來到了津港某棟頗為隱秘的私人別墅,這是一棟非常老式的公館。


    “趙小姐,夏神醫,這邊請,我家老爺和少爺都恭候多時了。”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人立在別墅門前,上前給夏天拉開了車門。


    趙青青點了點頭,衝管家道:“有勞了。”


    “這別墅看著陰氣有點重啊。”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住著,不怕晚上鬧鬼嗎?”


    “夏神醫說笑了。”


    老管家幹笑兩聲,解釋道:“這是吳家的老宅,有一百多年曆史了,從來沒有鬧過什麽邪事。”


    夏天撇了撇嘴:“以後就有了。”


    老管家瞬間無言以對,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人呢,在裏麵嗎?”


    趙青青笑著打了個圓場,上前摟著夏天的臂彎道:“師傅,我們進去吧。”


    老管家摸了一把汗,叫來一個仆人,讓他把車子開到車庫去,隨即小跑著走到了夏天和趙青青的前方半步處。


    “老爺和少爺,都在後院的,老奴這就帶你們過去。”


    老管家緩步此著兩人穿過長廊,又繞了幾道彎,才來到了所謂的後院。


    這個後院,樹木繁茂,綠草如茵。


    看上去倒像是一座小型的森林公園,四周鬱鬱蔥蔥,隱隱地好像還有股若有若無的涼氣,讓人不由自主地起雞皮疙瘩。


    “師傅,這裏好像有點不大對勁啊。”


    趙青青警惕地打量著周圍,總感覺好像有人在朝這邊窺飼著。


    夏天倒是沒什麽太大的反應,隻是隨口說道:“青青丫頭,你不用在意的,隻是這些花草樹木產生了些許變異而已。”


    老管家神情異樣地瞥了夏天一眼,很快就領著兩人到了一個小院:“老爺和少爺都在裏麵,趙小姐,夏神醫,請!”


    “你不進去?”


    趙青青衝老管家說道。


    “老奴就不進去了。”


    老管家擺了擺手,略有些忌憚地說道:“如果我也進去了,那老爺和少爺就無人照應了。”


    趙青青沒有再問,跟夏天緩緩踏入了小院。


    “是趙小姐,和夏神醫來了嗎?”


    小院的房間裏響起了一個頗為嘶啞的聲音,聽著太過有氣無力,像是快死了一般:“請進來吧,恕我們父子無法遠迎了。”


    房門,自動打開。


    裏麵亮著昏黃的燭火,視野並不大清晰。


    趙青青微蹙著眉頭,感覺這場景怎麽看都有問題。


    不過,夏天卻沒有半點遲疑,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房間裏,隻放著兩張床,一張桌子,三把椅子,若幹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要知道吳家在津港可是名門望族,家資巨億,怎麽兩父子住的地方如此……簡陋。


    “兩位,請隨意,因為身體原因,隻能讓你們自便了。”


    一個模樣中正的中年男子從陰影處緩步走了出來,給夏天和趙青青各倒了一杯茶,然後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個中年男人正是當今吳家的家主吳項東,也是名震全球的商界大佬。


    此時卻瘦得有些不成人形,而且步履蹣跚,眼睛裏也沒有了指點江山的神彩,倒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朽。


    趙青青看著這一幕,不禁心生疑惑:“吳先生,你這是……怎麽了,上回見你還生龍活虎的。”


    “嗬嗬,就是想減輕我兒子的痛楚,於是主動被纏住了。”


    吳項東一臉苦笑,舉了舉自己的雙手,上麵赫然纏滿了無數細密的綠色藤蔓。


    這些藤蔓粘上他的手臂之後,立時與他的血管相連,源源不斷地從他身體裏汲取養份,這才導致吳項東明明正值壯年,卻枯瘦如柴,又虛弱不堪。


    “你兒子呢?


    他怎麽樣了?”


    趙青青連忙問道。


    “我兒子在床上躺、呼,躺著呢,等等,我需要補充點能量。”


    吳項東有些氣力難以為繼,隻得從懷中摸出一管藥劑,對準自己的頸動脈便紮了下去。


    這一針下去,鮮血四濺,隻不過濺出來的卻不是紅色的血,隱隱有些發綠。


    “好多了。”


    吳項東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緩步走到床邊,掀開了被子。


    床上,躺著的人正是吳正業。


    夏天再次看到他的時候,也有些吃驚。


    不久前,才在海上相遇,彼時吳正業還是個神采飛揚,精神飽滿的紈絝富二代,身體也健康得很,在遊輪上玩得不亦樂呼。


    這才幾天沒見,整個人就隻剩下皮包骨頭了,渾身上下布滿綠色的斑點,每一個斑點都有一根極細的藤蔓相連,從他的身體上延展出去,最終卻是沒入了地底。


    “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夏天掏出了趙青青給他看的照片,衝吳項東問道。


    照片上,顯示著彼時的吳正業還有點人形,隻是看著頗為虛弱,整個人坐在床上,雙目無視地看著鏡頭。


    “前天。”


    吳項東歎了口氣,衝夏天解釋道:“我打開門,讓老管家用相機在院外拍的。


    這些藤蔓好像有傳染性,隻要誰碰到,就會被粘上,怎麽也擺脫不了。”


    夏天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吳正業,此時他已經沒有多少人的特征了,但是仍舊活著,心髒還在跳,雖然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了。


    “早聽說夏神醫,醫術通神,可以起死回生,懇請夏神醫出手,救救我和我兒子。”


    吳項東直接給夏天跪下了,欲哭無淚地說道:“隻要能治好我兒子,我可以把整個吳家的家資都送給夏神醫。”


    “我收費有我自己的標準。”


    夏天撇了撇嘴,“不是你給錢多,我就一定會給你們治的。”


    吳項東連忙說道:“總之,一切聽從夏神醫吩咐。”


    “師傅,他們這種情況,是不是很麻煩?”


    趙青青有些擔心地問道。


    夏天臉上露出雲淡風輕的表情,淡淡地說道:“他們的病隻是小問題而已,無非就是被物種入侵了而已,要治起來並不複雜。”


    “那就請夏神醫快快動手,讓我和我兒子早點脫離苦海吧,拜托了。”


    吳項東聽到這話,不禁衝夏天磕起了響頭:“你就是我們吳家的大救星,我們父子給你當牛做馬都可以。”


    “不急,我先救醒他,問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再說。”


    夏天擺了擺手,隨即指間亮出一枚銀針,緩緩刺向吳正業的身體。


    那些綠色的藤蔓似是有生命一般,好像預感到了危險,立時在吳正業的身上急速移動著。


    “呃,它們是在移動吳正業身上的穴位?”


    趙青青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情形。


    “真是白癡。”


    夏天不屑地撇嘴道:“我下針,早就不用看穴位了,我說哪兒是穴位,哪就是穴位。”


    夏天完全不理會那些反應過激的綠色藤蔓,徑直將銀針紮向吳正業的胸口。


    那些綠色藤蔓見此招不奏效,忽然又全部集中了起來,將夏天的銀針緊緊地纏住,甚至還想反過來紮破夏天的手臂。


    “非要找死是吧?”


    夏天輕輕歎了口氣,驀地運起冰火靈氣,直接通過銀針,渡了一縷進入了吳正業的身體裏。


    “咻!咻!咻!”


    隻見那些綠色藤蔓像是見了鬼一般,立時急劇地給扭動了起來,拚命地想從吳正業的身體中脫離出來。


    可惜,已經遲了。


    冰火靈氣瞬間把這些綠色藤蔓給凍住了,隨即又燒成了一堆灰燼。


    纏繞在床,與房間周圍的根須也迅間收束,直接鑽入地底,消失不見了。


    原本鬱鬱蔥蔥的園林,植被一下子少了大半。


    連帶著纏在吳項東身上的綠色藤蔓也瞬間撤走,紮入了土地之中。


    “啊!”


    吳正業痛叫一聲,終於蘇醒了過來。


    “兒子,你醒了?”


    吳項東欣喜若狂,立時撲在床上,激動無比地叫了起來。


    吳正業睜眼之後,第一句話卻是問道:“爸,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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