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是溫柔,但是聲音卻不是她的。


    所以溫柔本人也嚇壞了,連連搖頭,擺手,表示不是她在說話。


    書房裏的人,不由得都皺起了眉頭。


    張明佗是有些驚訝,他竟然沒有發現溫柔什麽時候出現了異樣。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他隻是醫生,不像夏天那樣是個修仙者。


    呂仁感到頗為不妙,因為他這裏其實已經是一個很隱蔽的環境了,而且四周還有天道組的成員在護衛,結果還是有人入侵進來了。


    夏天仍舊是那副漫不經心地樣子,不爽地說道:“你最好自己站出來,別借用我師娘的身體搞事情,不然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個你放心。”


    溫柔的嘴巴完全不受自己控製了,“我並沒有控製她的身體,隻借用她的嘴巴和耳朵,和你們商議一些事情。”


    夏天斷然拒絕:“那也不行。”


    “夏天,你可必如此拘泥呢。”


    那個聲音長歎了一聲,有些苦口婆心地勸說道:“蠱地的那個老太婆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夏天撇了撇嘴,滿不在乎地說道:“在我這裏,敵人的敵人還是敵人,不可能是什麽朋友。


    連麵都不敢露的白癡,更不配當我的朋友。”


    “你先別急。”


    那個聲音見夏天生氣了,於是解釋了起來:“蠱地的那個老太婆,此次所求甚大,確實是我們共同的敵人,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合作,各取所需。


    見不見麵的,並沒有什麽意義,相反還會產生不必要的麻煩。


    你說是吧?”


    “不是。”


    夏天搖頭,“再給你三秒鍾,如果不從我三師娘身體裏出去,那就別怪我先幹掉你了。”


    那個聲音頓了頓,接著氣惱地說道:“夏天,你理智一點。


    這可是大事,不是你耍性子的時候。


    你也不想你的家人朋友受到那個老太婆的殘害吧。”


    “時間到了。”


    夏天隔空彈出一道空氣出去,瞬間沒入溫柔的口中。


    “夏天,你給我等著!這事沒完!”


    那個聲音叫囂一聲,接著很不甘地陷入了沉寂之中。


    這時候,溫柔臉色變了變,接著張嘴吐出一口濁氣,雙手立時捂了捂嘴巴,大口喘著粗氣。


    “你沒事吧?”


    呂仁上前扶住溫柔,關切地問道。


    、溫柔搖了搖頭:“沒事了。”


    “奇怪,三師娘你之前沒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趙青青忍不住問道:“或者有沒有接觸過陌生的東西?”


    “沒有啊。”


    溫柔皺眉想了一會兒,沒有半點頭緒:“我跟往常一樣啊。”


    張明佗看著那團濁氣消失殆淨,喃喃地說道:“是南疆的懾氣術,不過人應該在附近兩千米範圍之外。”


    夏天衝趙青青說道:“南邊,三千米外,有個長滿楓葉的小院,那白癡女人應該在那裏。”


    “行,我馬上把人抓回來!”


    趙青青點了點頭,立時走出了小院,帶著一小隊天道組成員,迅速朝夏天說的方位趕了過去。


    “你確實這丫頭能夠搞得定?”


    張明佗指了指趙青青遠去的背影。


    “綽綽有餘。”


    夏天笑嘻嘻地說道:“青青丫頭現在修為在金丹期以上了,拳腳也比以前厲害多了。”


    張明佗不無感慨地說道:“倒是沒想到你的徒弟竟然也成長到這個地步了。”


    “大師傅,你不用覺得灰心。”


    夏天一本正經地安慰道:“反正我的徒弟,永遠也超不過你的徒弟的。


    你的徒弟那可是不管在哪個方麵都天下第一的絕世天才。”


    張明佗愣了一下,接著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臉皮倒是天下第一,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肯定不是跟我學的。”


    呂仁當即撇清幹係,“我就教了他一些功夫,還有暗殺技巧,這鍋你跟艾倫去背。”


    “關我屁事。”


    張明佗也不接這個鍋,“我張某人行走江湖,靠得是信義,這種厚臉皮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呂仁對此表示了支持:“那就是跟艾倫學的。”


    “有可能。”


    張明佗很讚同,又補了一句:“也可能是天生的。”


    遠在南疆的艾倫莫明其妙的打了一個噴嚏,抬眼看了看天色,這裏的氣候四季如春,他的體質又強於常人,雖然現在老了,但應該不至於著涼感冒吧。


    夏天認真地說道:“我真正天生的,隻有帥氣這一點。”


    “有這閑功夫,你還是去調查一下南疆蠱地的事情吧。”


    呂仁不由得白了夏天一眼,“那個老太婆絕非凡人,你要是輕視了她,吃虧的絕對是你自己。”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哪來的什麽輕視重視。”


    “剛才那個陌生女人其實說得對。”


    張明佗思考了一會兒,衝夏天說道:“對於蠱地的那個老太婆,其實我們知道的真實信息也不多。


    當年她是用了多個化名,然後跟當時去蠱地的所有人都搭訕過。”


    夏天雖然有龐大的後宮,但也沒有同時勾搭這麽多人的精力,不由得誇了一句:“那這老太婆有點厲害啊。”


    “這是值得佩服的事嗎?”


    張明佗沒好氣地說道:“當時去蠱地的人,前前後後加起來,足足有近百人,你想想,誰能分辨出來哪個是真的她,哪個是假的?”


    “大師傅,那說明你當年的本事還不到家。”


    夏天撇了撇嘴,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表情:“要是我,一眼就能看出來真假。”


    張明佗瞪了夏天一眼:“給我閉嘴吧你。”


    “不過,真假不重要。”


    夏天擺了擺手,直接問了重點:“她真的很漂亮嗎?”


    呂仁安撫好了溫柔,聽到夏天這話,不禁笑了:“嚴格來說,我們都不知道她漂不漂亮,因為我們記憶中她的樣子,都是她刻意讓我們看到的。”


    “說得那麽隱諱幹什麽。”


    張明佗直接說道:“說穿了,她身上自帶一股魅惑,或者就是蠱蟲的作用,可以讓別人腦補出來自己心中那個最完美的夢中情人。”


    夏天笑嘻嘻地問道:“那後麵呢,大師傅,三師傅,你們有沒有……”“絕對沒有。”


    張明佗和呂仁不等夏天說完,就斷然否認。


    “我還沒說是什麽呢。”


    夏天頗為玩味地說道:“你們這麽激動幹什麽。”


    張明佗和呂仁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能不激動嘛,他們兩個現在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這種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來,有也要說沒有,雖然事實上確實沒有。


    “可以這麽說吧,那老太婆雖然魅惑了很多人。”


    張明佗接著說道:“但真正跟他有過肌膚之親的,隻有老二。”


    “二師傅這麽猛?


    不過他長得確實挺帥,論顏值大概隻我一個檔次了。”


    夏天隨口說道:“還是你們兩個太菜了。”


    張明佗和呂仁不爽了,辯解道:“他帥個屁,我們年輕的時候,才是真正的帥,甩你八條街都足夠了。”


    “少來這套。”


    夏天撇了撇嘴:“我小時候,不就是你們年輕的時候嘛。


    看著也不怎麽帥啊。”


    張明佗不客氣地罵了一句:“那是你眼光有問題。”


    “我們跟你爭這個幹什麽,還是接著說蠱地的事吧。”


    呂仁倒是很快平靜了下來,這臭小子就是有種平白無故就能讓別人不爽的能力,還是無視最好。


    張明佗的眉毛漸漸地擰了起來,顯然當年的事情,他仍舊沒有完全釋懷:“一進入蠱地,人就容易陷入一種故為古怪的狀態,無論心智還是身體,時不時會失控。


    當時我以為是自己中了蠱,後來發現不是。


    但究竟怎麽回事,我現在還沒弄清楚,所以之後再也沒去過了那鬼地方了。”


    “對,尤其是在月方源。”


    呂仁接著說道:“那裏是個山穀,中心有個湖,我下潛過幾次,完全探不到底。


    在湖邊,更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心,命運,甚至天地法則都被人撐控了一樣,極為不舒服。”


    “咦?”


    夏天這時候倒是來了點興趣:“這種狀態,怎麽有點像是被困進了某種法則之中。”


    張明佗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法則是什麽,隻是聽說過,我們也沒接觸過,無法對比。


    所以,你如果去了蠱地,最好替我們解開這個迷團。”


    “那個老太婆,一次性勾引這麽多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夏天話鋒一轉,又回到了之前的話題:“難道是想采陽補陰什麽的?”


    張明佗臉上露出無語的表情,歎氣道:“說了,她隻跟老二進行過深入的交流,其他人連手都沒牽過。”


    夏天忍不住感慨起來:“那你們這些備胎挺可憐的。”


    “什麽備胎,你才是備胎呢。”


    張明佗被這話給氣到了,“我隻是當時醫術不精,被她給蠱惑了而已。


    一沒有喜歡她,二也沒有替她做任何事情,哪來什麽備胎的事。”


    夏天嘿嘿一笑,什麽也不說。


    張明佗於是更生氣了,不過懶得在這方麵糾纏,直接說道:“據我推測,當時那女人可能在找什麽特定的人,而我們這些人裏,隻有老二身上有她想要的特質,所以才選中了他。”


    夏天不由得說道:“就不能是她真心實意地受上了二師傅?”


    張明佗和呂仁異口同聲地喝罵了一聲:“扯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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