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被人攔住,肯定不是件愉快的事情,而無緣無故被人插了一刀,那簡直就是倒黴透頂了。


    不過,夏天卻一點也不覺得倒黴,因為青年男子的那一刀並沒有插在他的身上。


    攔住夏天和阿九的青年男子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匕首幹脆利落地插在了他自己的手腕上,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你不痛嗎?”


    阿九奇怪地看了這個青年男了一眼,隨口問道。


    “阿九小姐,我們隻是受人之托,請不要為難我們。”


    青年男子瞥了夏天一眼,然後麵無表情的把自己手腕上的匕首取了下來,血很快就止住了,傷口也隨之愈合。


    夏天不爽的說道:“你個白癡不要找死,我要跟九丫頭回房睡覺,沒空搭理你們。”


    “這位先生,我們雇主隻是想請阿九小姐過去敘敘舊,跟你並沒有什麽關係。”


    青年男子惡狠狠地瞪了夏天一眼,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再橫加阻攔的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阿九覺得有些好笑,居然還有人比夏天還愣,看上去這個所謂的熟人肯定對她一點也不了解,否則的話,怎麽應該知道夏天的存在,絕對不會讓他的人做出如此不智的行為。


    “白癡。”


    夏天搖搖頭,懶得跟這人浪費寶貴的時間,伸手抓住對方的衣領,隨意地一扔,就把他扔進了酒店外不遠處的不可回收垃圾筒裏。


    另外幾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跟著步了前麵那青年男子的後塵,一起進了垃圾筒裏等著被處理。


    阿九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的說道:“剛才那個人好像有點古怪。”


    “一個白癡而已,有什麽可古怪的。”


    夏天不以為然的說道。


    “對你來說,肯定不覺得古怪,因為你就是天下第一古怪的家夥。”


    阿九白了夏天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但是剛才難道你沒發現那人的傷口居然可以自愈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也可以啊。”


    夏天表情一本正經,“九丫頭,你現在也可以做到的,隻要洗髓過後的人都可以辦到的。”


    阿九一愣:“那你的意思剛才那人洗髓過了?”


    “那不可能。”


    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天底下能洗髓的人隻有我一個,而我不可能給一個男人洗髓。”


    阿九生氣的罵道:“那你說個屁,搞了半天,你也是什麽都不知道。”


    夏天說道:“我知道啊。”


    “知道你就說,別老說那些廢話。”


    阿九瞪著夏天,“我就想知道那幾個是什麽人,為什麽傷口能自愈,你別再給我繞圈子,不然今天晚上你自己一個人睡去吧。”


    “他們沒有被洗髓,隻是從小用藥水浸泡過。”


    夏天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一般的傷口可以自愈,要是下手再重一點,就直接死了。”


    這麽一說,阿九忽然想起了什麽來,臉色變得有些憂慮起來。


    “九丫頭,你不用擔心,這些白癡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


    夏天伸手摟緊了阿九,笑嘻嘻的說道:“再說不還有我嗎,有我在,你也絕對不可能有任何事情。”


    阿九有些嫌棄地推了夏天一下:“離我遠點。”


    話雖是這麽說,但阿九還是任由夏天摟著她。


    兩人剛打開房門,赫然發現有個陌生男人坐在茶座邊上,滿臉笑容地看著夏天和阿九。


    “兩位還真是伉儷情深啊,阿九,你什麽時候找的男人,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呢?”


    陌生男人泡了一壺茶,正在細細品茗著,見門開了,便笑嗬嗬地說了一句。


    “你是誰?”


    阿九看著這陌生男人,發現並不認識,心裏疑惑不已。


    陌生男人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阿九,你這話說得太傷我的心了。


    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啊,難道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阿九冷聲說道:“現在請你出去。”


    夏天不高興的說道:“九丫頭,還是直接把他扔出去好了。”


    阿九小聲衝夏天道:“你別打岔,先看看他耍什麽花樣。”


    “哎,大家都別激動,先喝茶。”


    陌生男人倏地站了起來,朝夏天和阿九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我確實有些事情找你商量商量,你難道一點也不想找到你的親身父母嗎?”


    阿九眉峰一挑,冷聲道:“你到底是誰?”


    “看來不告訴你我的身份,你是沒辦法放心交談了。”


    陌生男人指了指自己,笑著自我介紹道:“我叫應文山,有個姐姐叫應曉月,不過關係並不太好。


    小時候我們都被拐賣過,不過我被找回來了,她沒有。


    然後過了十幾年左右,她自己回來認親了。


    哦,這也都是陳年往事了。


    我想說的是,以前我被拐賣的時候,在一家孤兒院呆過幾個月,阿九你那時候也在。


    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阿九搖頭:“不記得,因為我從來沒有在孤兒院呆過,我是在陰醫門長大的。”


    “那時候你還小,不記得也正常。”


    應文山聳了聳肩,“畢竟我也記不大清楚了,後來查了一下資料才確認你叫阿九,以前你可不叫這個名字,那時候你還說長大了要做我新娘呢。”


    “九丫頭是我的女人。”


    夏天瞪了這人一眼,不滿的說道:“阿九也不是你配叫的,再亂叫我就揍你了。”


    “是嗎?”


    應文山笑了笑,故作大度的說道:“那好吧,我叫她阿九小姐,這總沒問題了吧。”


    “我對你說得這些事情不感興趣。”


    阿九並沒有放鬆警惕,“你還是直接說你來找我的目的吧。”


    應文山感受到阿九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語氣,不禁歎息著說道:“看來我用錯方法了,早知道就該光明正大的找你談談了,可是又怕我那個姐姐察覺。”


    阿九隨口問道:“剛下那些人是你手下?”


    應文山點了點頭:“不錯,看來他們是過於粗魯了,惹得阿九小姐不滿了。”


    “我沒有不滿。”


    阿九看了夏天一眼,“是他不滿,所以你的手下都被扔進垃圾筒裏了。”


    “這就有些不講究了。”


    應文山看向夏天,露出一絲不快的表情,“怎麽說他們也是為我辦事的,這麽做是不是有些過分嗎?”


    夏天懶洋洋的說道:“一點也不過分,因為你呆會也會進垃圾筒。”


    “阿九小姐,你男人好像有些過於霸道了吧。”


    應文山兩眼微微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難道他不知道江湖險惡,他這麽說話很容易被人打嗎?”


    阿九歎了口氣:“我是覺得你有些蠢,既然調查過我,就應該再查得詳細一點,難道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


    應文山搖了搖頭。


    夏天衝阿九解釋道:“九丫頭,我的所有資料早就被小妖精老婆刪掉了,能查到的都是些沒用的信息。”


    “這麽說的話,你還真的挺有來頭,不知道怎麽稱呼?”


    應文山十分有禮貌的問道。


    “我叫夏天,春夏秋冬的夏,天下第一天的天。”


    這段自我介紹夏天直接膠口而出,畢竟已經說過無數次了,這已經是最精簡的版本了。


    “夏天?”


    應文山皺了一下眉頭,“好像聽說過。”


    “你最好是聽說過。”


    阿九笑著警告道:“不然你真的隨時會被他扔進垃圾筒的。”


    應文山淡淡一笑,不以為然的說道:“我隻是來找你商量事情的,並不是來找麻煩的,再者說……”他頓了頓,臉上滿是傲然的表情:“世界上,不存在有人能把我扔進垃圾筒,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白癡總是有股莫明其妙的自信,不過通常沒什麽用。”


    夏天撇了撇嘴,“我最喜歡揍的就是你這種白癡了。”


    應文山擺了擺手,笑道:“那呆會兒我們可以留點時間切磋一下。”


    “直接說什麽事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


    阿九淡淡的說道。


    “好,那就開門見山了。”


    應文山臉上仍舊保持著固有的笑容,“我也不攀交情了,我想跟你做個交易。”


    阿九沒有說話。


    “一個你我共贏的交易。”


    應文山等了一會兒,發現阿九沒有順勢追問,隻好自己接著說:“我幫你找到你的親生父母,你幫我辦一件事情。”


    “不用了。”


    阿九直接搖頭:“我現在過得非常好,對於找親生父母沒有半點興趣。”


    應文山愣了一下:“難道你不想知道親生父母是誰?


    不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


    不想知道他們當年為什麽拋棄你?”


    “不想,一點也不想。”


    阿九一臉不耐的說道:“我跟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也不想再產生任何關係。”


    應文山臉色驀然一變,逐漸陰冷起來:“我真是看錯你了,本來還以為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沒想到居然如此的不孝,連親生父母也可以棄之不顧!”


    “敢罵我女人,你個白癡找打是吧。”


    夏天瞪著這人,說著就要動手,卻被阿九給攔了一下。


    阿九看著應文山,淡淡的說道:“我孝與不孝,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也沒有資格評判。


    他們當年既然把我扔進了人間地獄,那就說明親情在他們眼裏一文不值。


    在那一刻起,我跟他們就再沒有任何關係,沒有愛,沒有恨,更沒有情,隻是兩個毫不相幹的陌生人而已。”


    “那就太遺憾了。


    你這麽無情,帶你過去也沒什麽意義了。”


    應文山顯然沒想到阿九居然沒如此幹脆利落,真的是不給他半點可趁之機,隻是這麽一來,他就真的隻能用強了,畢竟要實現他心中的計劃,可缺不了阿九這一環。


    夏天隻是瞥了這人一眼,就猜到這白癡想幹什麽:“別想著動手,否則你會死得很難看。”


    “我還真想試試。”


    應文山的臉隱沒在陰影處,神情變幻不定,“誰死還說不定呢。”


    應文山隻向前踏了一步,整個房間瞬間被龐大的陰影籠罩,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無數細密的影子爬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將夏天和阿九牢牢纏住,一點一點地滲入他們的皮膚之中。


    應文山冷笑道:“現在,你說說誰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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