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你需要休息。”


    空曠無際的平原上,祁淵扶著軒轅天歌,目光陰沉地盯著地上那攤已經燒起來的血跡,加重了語氣。


    他一路跟在鳳凰的身後,看著那隻金光閃爍的鳳凰將神州大地的生機複蘇,也看著它落地為人後一口血噴了出來。


    血脈之力在體內互相撕扯,即便是混天鳳凰也同樣扛不住太久,更何況她還在短短的時間裏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哪怕祁淵不去探查她體內的情況,也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現在很糟糕。


    但軒轅天歌卻並不是很在意自己此時的狀況,隨意地將嘴角邊的血跡一抹,就搖頭道:“沒時間給我休息了。”


    祁淵眼中的怒火幾乎化為實質,可軒轅天歌總是能精準地掐住他的軟肋,讓他就算是有火也發不出來。


    “帶我回去。”軒轅天歌閉上眼睛就靠在了他的懷裏,將他的怒火給直接堵了回去,“我沒力氣回去了,幸好有你在。”


    祁淵閉了閉眼,努力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妥協般地一手摟住了她,一手直接劃破了虛空。


    帝都已經恢複了秩序,各大醫院的救護車也在大街小巷裏穿梭。


    經過這一次危機,關於什麽隱瞞、真相、遊行示威等等,徹底結束了,也因為這次危機,所有人都前所未有的團結一致。


    他們不再計較什麽異族、非人類,因為正如新聞發布會上所說的那樣,每當危險來臨的時候,都是那些無名英雄們在默默地保護他們,而這一次,他們這些正常的普通人,也被他們給救了。


    人心是複雜的,但人心又是極為柔軟的。


    再鐵石心腸或自私自利的人,在他們的心裏都還是有一處柔軟的地方。


    都說患難見真情,這話就說得很對,經過一天一夜的生死危機,經曆過絕望到麻木後再次迎來希望,比起有幸活著,而自己的家人也都還活著,其他的東西都不重要了。


    人與人之間少了得失計較,多了一份真誠,少了自私冷漠,多了一份熱忱善意。


    在這一場危機中,雖然有所損失,但得到的卻比損失更多。


    人們自發奮勇擔起了救護誌願者,幫著醫護人員和警務人員一起救助傷者,混亂了好幾天的帝都,再次恢複了熱鬧,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


    六道總部裏,所有外出的隊長們都回來了,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幾位大佬。


    當祁淵帶著軒轅天歌回到總部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躺了一地的隊長們。


    藍淘淘如同一條被曬幹的鹹魚似的坐靠在會議室的牆角,龍靜海則是毫無形象可言地癱在了地上一動不動,白夜歪在椅子裏,渾身上下都裹著厚厚的一層泥,玉清子和薑不眠二人更是趴在桌子上睡得不省人事。


    臧六癱著一張臉蹲在藍淘淘的身邊,不斷地從礦泉水瓶子裏倒水出來往藍淘淘身上澆,而毛若錦則是跟李靜山一起擠在沙發角落,認真又仔細地給李靜山按摩手指。


    可當祁淵扶著軒轅天歌進來後,屋裏的所有人不管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都在同一時間看了過來。


    毛若錦快速地掃視了一圈軒轅天歌的臉色,語氣誇張地叫道:“老天!小六你這是遭遇了什麽,怎的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模樣?”


    玉清子也強撐著眼皮,努力衝她笑著打趣:“是有些虛了,連小臉都虛得白煞煞的。”


    軒轅天歌看了他們所有人一眼,反常地沒有開口懟回去,尋了一張空著的椅子坐下去後,才看著他們所有人輕笑道:“辛苦你們了。”


    難得她會如此正經對他們說一聲辛苦,幾個隊長們還有點兒不太適應,不過隊長們也隻愣了幾秒,就齊刷刷地笑了起來。


    “辛苦什麽呀,為人民服務不辛苦。”


    “嗨呀!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六懟懟居然不懟我們了。”


    “大佬您才是真辛苦,我們這算什麽呀。”


    軒轅天歌任由著他們嘻嘻哈哈的打趣,臉上一直帶著淺淺的笑,直到幾個隊長說笑夠了之後,她才慢慢開口問道:“大聖他們呢?都回去了嗎?”


    她沒瞧見大聖他們,更沒有在這棟樓裏感應到大聖他們的氣息,軒轅天歌以為大聖他們已經走了,然而毛若錦卻搖頭道:“沒回去,隻是大聖他們在這裏呆不慣,所以跟著你二哥一起回軒轅山莊了。”


    軒轅天歌聞言點點頭,看著他們一群人當中少了夙離,又問道:“夙離也跟著去了?”


    “他壓根就沒從東海市回來。”水薇薇手中端著水杯從外麵走了起來,語氣頗為幽怨:“二十分鍾前他發了消息回來,說要暫時要留在東海市,等關室長他們修好了東海市的超能保護罩後,他和關室長他們一起回來。”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緋辭尊主也一起留在了東海市。”


    軒轅天歌臉上閃過一抹詫異,心想緋辭怎麽也主動留在了東海市?


    但轉念一想,這次來到人間界的守護者中有蒼遲後,她很快就明白是為什麽了。


    別看緋辭嘴裏總是嚷嚷著什麽蒼遲是她的龍生夢想,可真到了人跟前,緋辭那個女人還是很要麵子也很知道避嫌的。


    畢竟一個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當年年少輕狂的夢想什麽的,現在想想也確實有點尷尬,緋辭一般也都是口嗨,實際尷尬得都是能躲則躲,就算有時候色膽包了天,也最多去瞅兩眼過過眼癮,畢竟是顏狗。


    想明白緋辭的尷尬之後,軒轅天歌搖頭一笑就放到了一邊,斂了眉眼看著滿屋子的隊長們,沉思半晌後道:“都說說你們那邊各自的情況吧。”


    這話一出,立刻打開了幾個隊長的話匣子,幾個隊長們登時來了精神,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將他們分別去往各地後發生的事情爭先恐後的道來。


    軒轅天歌一直斂著眉眼靜靜聽著,一直聽到他們將自己經曆過的事情都說完之後,她都沒有開口。


    偌大的會議室裏漸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盯著軒轅天歌。


    祁淵從出現後就一直沉默到現在,這會兒在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後才突然開口道:“所以,般若一直沒出現?”


    “沒有。”這話是臧六接的,他看了一眼祁淵,將目光投向了軒轅天歌,嚴肅道:“據雪神前輩說,般若自長明山離開之後就不見了蹤影,昨兒晚上外麵鬧得那麽厲害,連餓鬼道的道主都出現了,他都一直沒有現身。”


    軒轅天歌微微勾唇,似嘲似諷:“他不出現才是對的。毀了長明山下的龍脈,又搶走了一部分龍氣,再加上幾個噬生血陣給他提供了那麽多的生氣,這會兒他不躲在老巢裏煉化還跑出來亂晃,除非他瘋了。”


    “生氣......”藍淘淘遲疑地看著她,問道:“生機不是都回來了?各地被抽去生機死去的人都活了過來,那生機也應該也回來了吧,般若還煉化什麽生機?”


    哪知軒轅天歌一搖頭,淡淡道:“那些人的生機並沒有回來,我雖然將他們的陰魂從地府送了回來,可他們失去的生機是真的失去了,隻不過......”她話音一頓,跟著又道:“如今他們體內的生機是生機道的,當初聞老板在西北釋放生機,一部分是為了抵禦噬生血陣,代替陣中的活人的生機被噬生血陣給吞噬,剩下的一部分全部我一起給了那些因為丟失生機而枉死的人了。”


    “這樣也行?”其他人聞言一驚。


    軒轅天歌淡淡一笑:“怎麽不行?”


    聞老板是四九天道遁走的一線生機,也是生機道,雖然這一點兒很出乎她的預料,可生機道是所有生靈的一線生機,生機道釋放出來的生機,自然可以借給那些因為失去生機而枉死的人,否則光憑她隻將枉死陰魂從地府送回來,可沒辦法令得他們再度活過來。


    鳳凰淚倒是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鳳凰淚卻不能令這麽多人同時活過來,而且鳳凰淚相當於鳳凰精血,她沒有那麽多的精血救這麽多的人。


    眾位隊長嘖嘖稱奇,對於那位聞老板的身份,他們也同樣覺得震撼。


    不過震撼歸震撼,等震撼完之後還是要說正事兒。


    軒轅天歌對他們擺擺手,看著毛若錦問道:“星盤如何?”


    毛若錦一直在掌控星盤,聞言後立刻回道:“一切如常,隻是並沒有找到般若藏匿的地方。”


    說起這個來,臧六突然神色一凜,似想起什麽,道:“對了,緋辭尊主先前給我們發來了消息,說是你回來後盡快聯係她,她似乎知道了般若的老巢在哪裏。”


    什麽?


    會議室裏陡然一靜,而後眾人同時震驚。


    軒轅天歌倏地起身,甚至連話都沒再說一句,直接掏出了通訊符開始聯係緋辭。


    毛若錦看著一臉沉凝的軒轅天歌,輕輕戳了戳臧六,問道:“這事兒你怎麽不早說?”


    臧六臉上出現了難得一見的尷尬,“我忘了。”


    他的確是忘了,因為自藍淘淘從南豐城回來後,他一門心思就全在藍淘淘的身上了,要不是突然提起般若的藏匿地點,隻怕他還想不起來。


    臧六一臉慚愧,默默自省了起來。


    而軒轅天歌則在聯係上遠在東海市的緋辭後,就立刻沉聲問道:“般若的老巢在哪裏?”


    ------題外話------


    146章被屏蔽了,等我修改之後會放出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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