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去找江鵬海,軒轅天歌就沒有再耽誤。


    在送走了衛禹丞之後,她就準備直接出門去江鵬海的家那邊守株待兔。


    隻不過今兒軒轅天歌自己沒有開車來,所以在要出門的時候被祁淵給搶了先,祁淵搶先拎起了她放在辦公桌上的包,另一隻手上還捏著車鑰匙,衝軒轅天歌溫文爾雅地一笑,道:“我送你去,之前在樓下的停車場裏沒有瞧見你那輛閃亮亮的車,我就知道早上是你家裏的人送你過來的。你現在沒有車,去江鵬海的家那邊也不方便,我反正在往生科也沒什麽事兒,就跟著你去出‘外勤’好了。”


    與其說是跟著出去出外勤,還不如說他是抓住任何時機的獻殷勤追老婆!


    若是平時的話,軒轅天歌定然會拒絕跟他同行,可在經過方才辦公室裏的那一出之後,那到了嘴邊的拒絕愣是沒有被軒轅天歌說出來。


    二人一前一後地出了門,夙離狐疑地盯著他倆的背影,還是覺得方才這二人躲在辦公室裏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莫非他倆快和好了?”夙離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而後又困惑地皺著眉,露出了苦思冥想的神色,“我總覺得好像還有一件事兒忘記同那丫頭說了,可究竟是什麽事兒呢?我怎麽突然就不記得了。”


    夙離一邊拍著自己的腦門,一頭霧水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當瞧見坐在自己辦公桌後正在打遊戲的水薇薇後,他一臉唏噓地道:“人間真是個蹉跎人的地方,我來這裏才多久啊,就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未老先衰了。”


    水薇薇打遊戲打得正入神,突然聽到了他這話後,頭也沒抬地就道:“你怎麽突然會有這種感慨?是覺得自己年老力衰了嗎?要真這樣的話,我不介意跟你換一下的。”


    夙離聞言頓時癱了一張俊臉,沒好氣地拒絕道:“那還大可不必,我的體力還能再堅持個萬兒八千年的。”


    “哦。”水薇薇終於抬頭看了過來,衝癱著一張臉的夙離微笑道:“那也沒關係啊,反正我比你小了好幾千歲呢,萬兒八千年之後你不行了,但我那個時候還可以,到時候咱倆再換也不遲的。”


    夙離:“......”


    有個日常想變男人再反攻的未婚妻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


    ......


    ......


    軒轅天歌心想:“這日子是沒法過了。”


    她在剛一坐進祁淵的車裏就被他給摁在座椅裏一頓啃後,連氣都氣不起來了。


    也不知道在經過辦公室裏那一出之後,祁淵究竟又解鎖了什麽新的想法,以前還知道循循漸漸的人,如今隻一心想著耍流氓。


    還越耍越上癮,越耍越溜。


    “行了吧。”見某人越啃越不撒手後,軒轅天歌總算動手將他給一把推開了,“你還沒夠了是嗎?”


    “這種事情哪裏會夠?”祁淵被推開後也不繼續糾纏,他一邊啟動了車,一邊笑得跟個衣冠禽獸似的道:“空窗了千萬年,我還能控製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很克製了。”


    這麽不要臉的話,饒是軒轅天歌再能端著也忍不住翻了一個小白眼,就他現在這樣隨時隨地都想抓著她耍流氓的行為都算很克製了,那她著實想象不出來他不克製的時候又該是一副什麽樣兒的‘凶案’現場了。


    都說不輕易動感情的人一旦動了情,就會地裂山崩,曾經的她和祁淵都是那種不太會輕易動感情的人,所以一旦動情之後果然伴隨而來的就是一場山崩海嘯,把自己燃燒成一堆灰燼的同時,對方也會被這狼煙烈火焚燒得痛不欲生。


    軒轅天歌突然沉默了下來,仿佛陷入了遙遠的回憶裏,祁淵在一旁看了她好幾眼,她都沒有任何的反應。


    “鳳凰。”將車插入車流中後,祁淵開啟了自動駕駛,他側頭靜靜地看了軒轅天歌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問道:“我不記得你有這個愛走神的毛病,能告訴我你腦子裏現在究竟想的是什麽嗎?”


    沉默中的軒轅天歌終於回過了神,但她仿佛是從大夢中被驚醒似的,偏頭看向祁淵的目光中有著一絲沒來得及散去的茫然。


    一瞬的茫然之後,軒轅天歌的眼神總算是清明了起來,她不動聲色地道:“沒什麽,我在想江鵬海究竟把那幾個小姑娘的屍體弄到了哪裏去了,而他又是怎麽處理的。以衛禹丞的能力,就算江鵬海再狡猾也一定會被他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出來,可奇怪的是居然什麽都沒有讓衛禹丞找到,這可就太奇怪了。”


    雖然軒轅天歌說得頭頭是道,但祁淵是打心底的不相信她剛剛在腦子裏想的是這件事兒,不過他也知道在他倆的問題上是不能去逼她的,就算是逼急了也不會真的對自己說實話,所以祁淵聽完後隻是笑了笑,從善如流地順著她的話道:“那些小姑娘的屍體是關鍵,隻要找到了屍體,衛禹丞那邊就能夠給江鵬海定罪了。”


    “我有一種預感。”軒轅天歌擰著眉,她的預感一直都很少出錯,“我們或許從江鵬海的身上找不到那些小姑娘的屍體。”


    江鵬海的家在城南的榮華鼎盛,這是一片老舊的住宅區了,特別是榮華鼎盛這個小區,從修建到至今已經三十多年了。


    像這樣的老舊住宅區,四周的環境都比較複雜,住在這一片的人員關係也很複雜。


    祁淵的黑色超跑被迫停靠在了路邊的一個空出來的停車位裏,看著車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和各種快占據了路道的小攤子,祁淵忍不住歎氣道:“開不過去了,下來走幾步吧。”


    軒轅天歌解開安全帶,疑惑地對祁淵道:“江鵬海怎麽說也是高等院校的一個主任,像帝影學院這種高等院校,教職人員的待遇也不會太差,他這麽些年怎麽還一直住在這裏?”


    這倒不是軒轅天歌對這片老舊的住宅區有什麽偏見,而是實在有些說不通,哪怕江鵬海再念舊,或者本身就很節儉,但住在這裏對他來說也實在太不方便了,畢竟這裏距離帝影學院真的太遠了,就算江鵬海每天去上班時選擇搭乘不會遭遇堵車情況的懸浮列車都需要一個多小時,甚至這裏還沒有直達帝影學院的懸浮列車,中途至少要轉三條線。


    “我記得帝影學院有職工住房來著吧?”軒轅天歌下車後繼續道:“以江鵬海的資曆,他也是能夠申請到職工住房的,他這什麽毛病非得住這麽遠?天天去擠懸浮列車當鍛煉身體嗎?”


    “小心點兒。”祁淵摟過她避開了身後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打鬧追逐的小孩們,小心翼翼地將她護在身前避開擁擠的來往行人,然後才道:“什麽毛病?自然是因為他那點兒不為人知的特殊癖好了唄。住在這裏多好啊,什麽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就算他大白天的抱著一個‘睡著了’的小姑娘回家都沒人會注意,可他若是申請了帝影學院的職工住房,那樓裏住著的都是學院裏的同事,他還瞞得住麽。”


    二人跟個連體企鵝似的,一步一搖的在人群中挪動。


    好不容易用‘過五關,斬六將’的架勢突出了重圍,已經是十多分鍾後的事情了。


    祁淵細心地給軒轅天歌理了理被擠皺了的衣服,突然笑道:“這人擠人的場景,讓我想起了那一年的大荒節。渭海邊上也是這麽一副鬧哄哄的場麵,五族聯手搞了一個海邊大集會,什麽妖魔神佛都齊聚一堂。你一路從大集會的頭逛到了尾,要不是我時時刻刻地盯著你,你能在裏麵走丟好幾回。”


    軒轅天歌臉上的神色一頓,抬眸瞥了他一眼,道:“好好的,怎麽突然翻起我的黑曆史來了?”


    “你在我這裏的黑曆史太多了,隨便拎出一件出來都是黑曆史。”祁淵笑道:“我已經很給你留麵子了,更黑的曆史我都沒敢提。”


    “那我可真是謝謝你了啊。”軒轅天歌嗤了一聲,回身看向身後老舊的小區大門,不確定地道:“這個時間點,江鵬海應該不在家裏吧?”


    “在與不在有什麽關係。”祁淵無所謂地道:“不在的話,我們就在他家裏等著他回來,要在的話更好,我們還能節省點兒時間。”


    軒轅天歌偏頭認真一想後覺得也是這樣,隨後二人直接順著衛禹丞給的地址,直接上了江鵬海的家門。


    ————六棟1201


    老舊而狹窄逼人的走道裏,到處可見貼得滿牆都是的各種各樣的小廣告。


    像這種有著三十年曆史的老電梯房,一層樓裏有十來家的住戶,走道彎彎繞繞的修得跟個迷宮似的,牆上貼著的指示牌也被小廣告們給糊了個徹底,要不是祁淵的方向感一直很好,就軒轅天歌一個人走在這裏,至少要挨家挨戶地去找才能找到江鵬海的家。


    二人站在1201室的門口,祁淵眯著桃花眸朝緊閉的房門內看去,一眼過後就確定地道:“不在家裏,這個時間點他或許出門買菜去了還沒有回來,咱們就先進去等等吧。”


    榮華鼎盛小區外麵,往前走個三百米就:有一個市場,江鵬海就算去買菜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軒轅天歌和祁淵二人直接不客氣地不請自入了江鵬海的家,準備等著守株待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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