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的人來得並不慢,在軒轅天歌電話打出去沒多久,離事發現場最近的六道分公司就派人來處理了。


    當六道的人來了後,那些交警果然都收隊離開,隻不過為了做樣子,將貨車司機也一並帶了回去,但卻把貨車給留了下來,隻是說讓貨車司機等著,他的貨車會有人給他送回去。


    交警們沒有再對貨車司機解釋什麽,迅速地收隊上車,然後呼啦啦地走了,一起走的還有那輛根本沒派上任何用場的救護車。


    這次跑來處理的是前麵安城裏的六道分公司。


    安城是個小城,所以安城分公司的人手並不多,加上他們分公司的總負責人後,連帶著清潔工也隻有十多人。


    安城分公司派來了兩個小年輕,一男一女。


    男的長得矮胖矮胖的,跑起來就跟一個肉球似的,女的長得卻挺漂亮,就是一雙眼睛看上去忒鋒利,跟刀子似的。


    別看這二人看上去人模人樣,可在軒轅天歌的眼中卻並不是人樣,而是一隻胖成球的鼴鼠,和一隻花色的山貓。


    鼴鼠男比較健談,在交警們走後才笑嗬嗬地跑到軒轅天歌的跟前,客客氣氣地問道:“您就是這次的事主了吧?”說著,唰唰地從斜挎包裏掏出一個小平板電腦,然後打開了上麵一個奇特的app,跟著一頓操作之後,又問道:“您能說說是怎麽回事兒嗎?”


    軒轅天歌又掏了根煙想要遞給他,卻被他搖手拒絕,“我不抽煙,抽煙不好!”


    軒轅天歌忍不住一樂,心想他還挺養生的,然後開口道:“我車被撞了,但撞我的貨車司機說當時根本就沒瞧見前麵有車,等瞧見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我懷疑他是被什麽東西障了眼,所以還去他的駕駛室看了一眼。”說著,朝後麵的貨車努了努嘴,又道:“駕駛室裏的確有別的玩意兒,隻不過現在已經散了,你們應該也查不出來什麽了。”


    鼴鼠男聞言一愣,跟在他身邊的山貓女卻抬眸看著軒轅天歌,狐疑地問道:“你怎麽確定是有別的東西?”


    軒轅天歌笑了笑,在褲兜裏摸索了一會兒,而後拿出一塊暗金色的徽章往二人眼前一亮。


    “這...這是......”鼴鼠男錯愕地瞪著眼,盯著軒轅天歌手中的那塊徽章,結結巴巴地道:“...六...六道令。”


    這塊徽章是六道公司裏每個員工都會有的玩意兒,但暗金色的卻隻有一塊,曆來都是在總公司的那一位大佬手中,也被六道的人稱為六道令。


    雖然軒轅天歌一直沒有接管六道,但這塊六道令卻早早地就送到了她的手中,隻要她接手了六道,那她就是六道唯一的一個掌權人。


    當然,有六道令在手的她,即便她還沒有正式去接管,但也是板上釘釘的六道老大了。


    “你是軒轅家的......”山貓女也瞪大了眼睛,而後雙眼放光盯著軒轅天歌。


    要知道六道的大佬位置一直都是軒轅家的傳人穩坐的,既然六道令在她的手中的,那麽這個看上去年紀不大的小姑娘就定然是軒轅家的那位傳人了。


    軒轅天歌衝他倆噓地一笑,道:“這事兒交給你們了,不過應該也沒什麽好調查的,隻是走個過場罷了。”


    知道軒轅天歌是誰後,兩個安城分公司的小年輕頓時恭敬了不少,看著軒轅天歌的眼神中帶著一股激動和狂熱的情緒。


    鼴鼠男激動地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麽不長眼,居然連您的車都敢撞。”


    “應該不是為了撞您的車吧。”山貓女也是立刻分析道:“我覺得那不長眼的東西就是衝著您來的。”說完,還十分關切地對軒轅天歌道:“您這一段時日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軒轅天歌有些受不了他們倆的熱情,若不是不想折騰那些交警叔叔們,她其實也不想叫六道的人,不過如今人都已經來了,她也隻能笑嗬嗬地道:“多謝,我會注意的。”


    然後她看向二人開來的車,笑得有些莫名,對二人問道:“你們也瞧見了,我那車基本也報廢了,我還趕著回帝都,不知道......”


    雖然軒轅天歌沒有明說,可她看著安城分公司那輛公用車的眼神卻很是垂涎。


    兩個小年輕頓時明白了過來,連忙上道地說:“您有事兒就先走,這裏交給我們就行,那車您盡管開走,回頭我們叫同事來接就好。”


    一聽他們這話,軒轅天歌頓時笑得更真心實意了不少。


    可不等軒轅天歌道謝,後方突然傳來一陣跑車的轟鳴聲,而後便見一輛亮黑色的跑車唰地一下穩穩停在了路邊。


    軒轅天歌盯著那輛黑色跑車,一雙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眯,臉上的神色卻有些莫測。


    隻見那輛跑車剛一停穩,車門便被打開,而後一雙大長腿從車裏邁了出來。


    跑車裏下來一個身材修長挺拔,且長得十分招人眼的俊美男人,男人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修身西裝,西裝裏麵的白襯衣領口微敞,給人一種似欲非欲的欲感。


    待得男人走近,安城分公司的兩個小年輕才瞧清,這俊美的男人居然還長了一雙很勾人的桃花眼,而在他右眼角下麵還有著一粒小小的紅色淚痣。


    鼴鼠男倒抽一口涼氣,忍不住喃喃地道:“乖乖!我活了兩百年多了,就沒見過長得這麽好看的男人。”


    話剛一說完,他就被一旁的山貓女給狠狠踩了一腳,頓時被踩得胖臉扭曲成了包子。


    踩完人的山貓女卻看著越走越近的男人,一臉夢幻地開口:“我都快活了四百年了,同樣沒見過長得這麽齊整的男人啊。”


    默默聽完了他倆的話的軒轅天歌忍不住暗暗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神色不善地盯著那個明顯衝著自己而來的男人,小聲低咒了一句:“騷包。”


    男人剛剛走近就聽見了軒轅天歌的這句‘騷包’的評價,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一挑,眸底隱見笑意,連帶著他右眼角下的那顆紅色小淚痣都惑人了幾分。


    “我聽說你出了事兒,所以過來看看。”男人說著話,又眯著眼睛看向那輛嚴重變形的騷包紫跑車,似笑非笑地道:“看來我來得很及時,正好趕上送你回帝都。”


    軒轅天歌一聽他要送自己回帝都,當即露出一個虛偽假笑,“謝謝,不過不用勞煩閣下了,我正好借到了車。”


    男人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安城分公司的那輛公用小轎車,便衝軒轅天歌矜貴優雅地一笑:“你就不怕路上又被撞死一次?”


    這話怎麽說的?


    兩個安城分公司的小年輕一臉驚悚地看向這個俊美的男人,他這是在咒老大呢?還是在咒老大吧?


    而他們的未來老大卻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個男人,“那我肯定會感謝再撞死我一次的那人。”


    別的不說,但軒轅天歌這句要感謝撞死她的人的話卻真的是發自肺腑的真心話。


    因為,軒轅家的小六兒,從她五歲之後,就一直在找死。


    十多年來,她已經死過了成百上千次,但每死一次,她就比從前更活蹦亂跳幾分,不僅飯吃的比從前多,打起架來也比從前更凶猛。


    起初她這種花樣找死的行為曾一度嚇壞了軒轅家所有人,然而當軒轅家的人發現,她死了又能活,且越死越精神後,軒轅家的人就徹底麻木了。


    甚至在瞧見她身死且死狀淒慘的一幕後,軒轅家的人還能十分淡然地道:“哦,這次又換了新死法,隻是不太好看。”然後一臉淡然地離開,任由她躺屍在地,並自己默默地原地複活。


    軒轅家的驅魔龍族第六十七傳人就是一個這麽神奇的存在,所以在方才發生車禍的時候,坐在車裏的軒轅天歌是真的死過一次,不過她死了沒多久又活了過來,並趁著貨車司機一臉慌神的打電話報/警的時候,還趁機換下了身上染血的衣服。


    看著軒轅天歌對生死的不在意,男人的一雙桃花眼卻憂鬱了起來,他一臉肉麻又深情地望著軒轅天歌,用著言情男主角才會擁有的語氣,對著軒轅天歌深情款款地道:“雖然你不在乎,可我還是會心疼。”


    軒轅天歌:“......”


    這人是走錯片場了吧?跟她演什麽深情男豬腳啊?


    安城分公司的兩個小年輕也被肉麻得齊齊一抖:這男人跟他們老大是什麽關係?


    言情男豬腳還在情深款款:“所以,還是我送你吧。”


    “不——-!”


    軒轅天歌麵無表情地拒絕,而後同兩個呆若木雞的小年輕點點頭,順手就從鼴鼠男的衣兜裏順走了車鑰匙,然後十分無情地道:“上學的時候老師經常告誡我們,不要上陌生男人的車!”


    軒轅天歌走得十分幹脆利落,將言情男主角和兩個小年輕丟在了原地,然後頭也不回地開車走人。


    看著那小汽車瘋馬似的飆出去,言情男主角這才收回了凝視車屁股的目光,幽幽一歎,神情有些傷感:“沒關係,小鳳凰脾氣大,我不跟她計較。”


    說完,男人收起了桃花眼中的憂鬱,衝兩個已經目瞪狗呆的小年輕溫文爾雅地點頭一笑:“那你們先忙,我也告辭了。”


    瞧著這個男人如一陣風的來,又如一陣風的要走,那鼴鼠男這才壯著膽子問了一句:“請問...您同我們老大是什麽關係?”


    男人優雅地一回頭,給了兩個小年輕一個惑人心魄的淺笑,“夫妻關係。”


    安城分公司的兩個小年輕:“!!!!!!”


    隻不過這二人沒聽見的是,男人回過頭就默默地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已經被單方麵離婚千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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