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大的七殺之地,想要短時間找出一個生門是極不容易的一件事,以五行八卦來運算所耗費的時間太長,此時耽隔一分都恐有性命之危,畢竟以七殺之地這些築基修士,對於萬魔坑那些數以萬計的魔物,就算是金丹期在此,也是獸被困極為凶險,更別提還有一些強大魔物,築基修士的修為就如同凶獸口裏的弱兔一般,毫無還手之力,殺掉易如反掌。


    陳鶴邊飛速的在林間穿梭,衣袍內的手指正以快速的速度不斷的進行著掐算,很多人覺得手指掐算是算命的經常用的招數,裏麵裝模作樣欺騙的成份居多,但其實手指掐算是一門道家技法,手掌容大世,一隻手其實可以運算很多東西,陳鶴正是簡單的以手指做五行,將整個七殺地域地圖線路布於掌中,在東西南北中及五行屬性相生相克來不斷的尋找著生門的方向。


    這難度是難高的,在地圖不明朗,後麵又有無數魔物追擊,前方路段陌生,要找生門這就有如瞎子摸路一般,隻能靠著運算五行指路,這東西就相當於瞎子手中的拐杖,每行一路都運算,而看在後麵的於烈和兩三名修士眼裏,陳鶴便像個沒頭的蒼蠅一般,速度飛快卻又在林中沒有頭緒的右彎右繞,幾次差點險些撞到了古木之上,幾乎把他們都給繞暈了,若不是這些人意識到大後方那越漫越大的黑氣幾乎遮住了半邊天,好似一股不祥之兆,這些人才不會跟著一個瘋子般到處亂轉。


    運算速度太快,陳鶴已經記不清自己運算到哪,索性把手一握,手指停止了點數,如果沒有意外,此處應該是進入到了生門的一定範圍內,至少也是接近了生門之地,再運算起來難度再大了,倒不如換個直接的方式,以陳鶴的經驗,大部分的生門都是靈氣極為濃鬱之地,這種地方不容易被魔氣瞬間吞噬,至少可以撐一段時間,隻需要將方圓幾百丈之內靈氣最充沛的地方找出來,那裏應該就是生門之地。


    對於這一點,陳鶴倒是有些把握,築基後期加上全靈功法,可以感應的靈氣範圍不小,在前行了大半路,拐出了山林,進入了七殺之地的一處高山中,說是高山,其實隻是相對於平地要高出一些,在這山中陳鶴感覺到一股濃鬱異常的靈氣,如果不出意外這山中必有寶貝,但他此時已無半分尋寶之心。


    而跟在他身後陸陸續續喘息未定的四個修士也接近了耐心的臨界點,終於,陳鶴在一處林木繁茂,鳥獸竄行的斜坡停了下來,他環視了四周,手裏沒有羅盤,隻能折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下簡單的天幹地支五行羅盤麵,並皺著眉頭在其外麵劃劃點點,又折了數根木枝隨意的扔到羅盤之上,反複扔了三次,這才四處查看,最後走到了一麵朝陽坡。


    此地的草木長勢明顯要比坡下好的多,而且全天朝陽,乃是至陽聚靈之地,如果說整個七殺之地全部被魔氣所吞噬,那麽此處應該是最後幾個被吞噬之地,所含的靈氣應該能夠支撐一些時間,而在這段時間裏他們能做的便是等待著陣法的啟動,將他們帶出七殺之地,否則當這一處也會黑暗的魔氣所籠罩,那這七殺之地所有的修士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陳鶴並沒有看隨後跟著他停下來的於烈和幾個修士,他的目光頻頻的在林木間和後方正在四處彌漫的魔氣間掃來掃去,最後選了一處地方,抬手將他在進入七殺之地前畫的防禦符取了出來,本來這些防禦符陳鶴打算是留作關鍵時刻作殺手鐧保命之用,卻沒想到要用來抵禦魔物,但是單憑這幾十張低階防禦符,根本抵禦不了太多魔物。


    好在陳鶴這種臨危的經驗極為豐富,頭腦沒有亂成漿糊,反而極為冷靜,他手中可以驅魔的除了兩把九品靈蓮蓮籽煉製的元神法器,便是手腕的婆娑珠,其它的,手中靈蓮籽有,但是現在沒有時間對它進行催熟了,要催熟一株靈蓮至少也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全成熟。


    而空間的那一株天一神木被陳鶴種在了偏僻的穀中一處,就算日日用大量樹乳澆灌,生長仍然緩慢,隻催熟到了半人多高,即使如此也已將周圍一丈劃為已有,不愧為排行第二的天一神木極為霸道,就算陳鶴此時將它取出來,自己也無法受其庇佑,天一神木在未煉製的情況下,是拒絕一切生靈靠近,除非陳鶴能將自己變成一棵草,一塊泥或者修成真佛懂大憚之法,否則任何生命體都無法輕易接進,在短時間內起不到作用,剩下的一些法器雖然也有抵禦魔物功效,也是效果甚微不值一提。


    陳鶴的腦袋飛速運轉,黑豹的至陽火焰對於魔物有刑克作用,但是此時它仍未轉醒,而自己手中可以驅魔的東西清點一番實際也並沒有多少,當打開了裝著九品土蓮的花瓣盒,陳鶴突然眼前一亮,將剩下的九品靈蓮的花瓣快速數了一下,不多不少正好還有四十九枚,正好是七七之數,可例成七星法陣。


    隻是陳鶴手中畫得加買到手的隻湊到三十九張符,不由開口毫不客氣的朝於烈討要,之前於烈看著那黑霧越來越濃,似乎大有擴散之勢,雖然不清楚黑沼澤中發生了什麽事,但也知那邊是捅了簍子,現在兜不住了,想詢問又見陳鶴臉色焦慮,一時也不敢開口。


    直到後來遇到一直跟著的兩個玉丹門修士後,這才大概的知曉了經過,心頭不由的跟著後怕起來,幸好當初他們離開了沼澤,否則現在首當其衝成為魔物的腹中餐的可便是他們這些人了,若在平日裏遇到一兩個魔物,倒是可以與之拚殺一氣,但是現在魔物如此之多,人修之力太過單薄根本無法對抗。


    幾個修士不想跟著陳鶴在此坐以待斃,他們的想法最好是能逃向別處,離那魔物越遠越好,但是七殺之地雖大,卻並不是無邊無際,無論是逃到哪裏最後都是不安全的,而陳鶴和玉丹門的兩個修士顯然還是想聽聽陳鶴的意見,所以一直沒離開,而另一個雖然滿腹牢騷,也隻好跟著焦急的團團轉。


    忽聽陳鶴開口要防禦符,於烈二話不說便取了他手裏的六張,這可是他花大價錢買來的,誰不知道七殺之地一開放,坊間的防禦符的價錢翻倍的漲,這六張還是他求爺爺靠奶奶托朋友關係便宜兩成買到手的,加上這六張便是四十五張,還缺四張,兩個玉丹門後期修士顯然手裏有不少防禦符。


    那蓄胡修士見陳鶴眼睛毫不虛掩,明目張膽的向他們看去,要防禦符的意圖極為赤,裸,兩人竟是一怔,不過若不是眼前這個有點麵生的丹門修士,兩個丹門後期修士未必能從沼澤活著出來,兩人一對視,頓時一伸手各取了八張。


    陳鶴袖袍一掃,將符抓在手裏,來不及細數便挑出符力強的四十九張,將所有符碼在地上排開,然後取了竹筒出來,裏麵裝得正是九品靈蓮四十九朵花以少許極品靈泉水化開,一打開竹筒塞,頓時一團化好的靈蓮花瓣液體從筒中溢出,存在半空中,其中所含的靈氣極為純粹,這靈氣不同於其它靈草的靈氣,靈蓮的靈氣乃是驅魔的聖蓮之氣,越是濃鬱效果越好。


    陳鶴顧不得這些人是否揣測他手中如何會有聖蓮之水,五指一張,整團靈液便在空中分作了四十九份,隨即掌心一壓,四十九份靈液便全部注入到了防禦符之中,片刻陳鶴便是衝地上一抬手,四十九張防禦符迎風張起依次排例在空中。


    陳鶴目光一招周圍,又看了下天空和所站方位,沉凝片刻便一揮袖,一張符便射向了不遠處的一棵樹幹之上,整張符不知何時變得堅硬無比,竟是完好無損的被整張鑲嵌在了樹幹之上,隨後陳鶴的左右手依次不斷的向各個方向揮動,越揮越快,每揮一下,便有一張符被釘入到某棵樹幹之中。


    不出多久,四十九張防禦符便全部鑲嵌完畢,所有符所處方位或近或遠,或上或下,但是若是將周圍情景去掉,單以陳鶴為中心點,周圍符的布局便可看出這是一道以七七之數組成防禦符陣,這套符陣成功的將陣內的人護在其中,完全找不到攻入的破綻。


    布置完陣法,陳鶴不顧額頭汗,急忙飲了口靈酒原地坐下閉目打坐,其它三個修士雖然不懂符陣,但是整個靈氣波動完全大變,以靈氣大量湧進來便能知這應該是個不弱的陣法,但是幾人又不由的疑惑起來,單憑這樣一個匆忙的陣法能抵抗過魔氣嗎?一旦如紙一般脆弱那不是坐在這裏等死嗎?在此時此刻,沒人能安心坐下來打坐,除了陳鶴之外。


    就在陳鶴吐出一口氣,將剛才損耗的靈氣恢得回來,便見數道身影閃了出來,其中兩個竟是器靈山的衛少主及神獸閣的一個後期修士,他們的速度極快,邊跑邊咒罵連連,在看到陳鶴等人時,竟是方向一轉直接衝了進來,而在他們的身後,此時正有兩個魔物在追趕,邊追趕嘴裏邊發出一陣桀桀的怪叫聲……


    緊接著後麵又有一個怪異聲音道:“哈哈哈,這小子是老魔看中的,誰也不準搶。”隨即便信口開河,滿嘴跑火車道:“小子,快把身體留下,我饒你不死……”


    作者有話要說:子子扔了一個火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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