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書鶴目光瞥了一眼沙發上的小姨,和正四處走動的胖胖,並沒有回話,隻是回身走向窗戶,以他現在的神識,已經能全部覆蓋住這幢樓周圍的地方,此時正清晰的感覺到金雕在空中盤旋了半圈要飛進來,張書鶴抬手打開了窗戶。


    剛才他完全可以攔住兩人進屋,因為無論是伸手將其推倒,還是用符,都可以輕而易舉做到,但是小姨畢竟是小姨,這確實是親的不是後的,就算平時為人愛占便宜,與他也沒什麽親情可言,但遠遠還達不到他與之動手的地步,這不是尊老愛幼,其中一半是看在母親的麵子上,另一半則是不屑,不屑與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


    不過,即使他不動手,也有辦法將兩人怎麽進來的再怎麽趕出去,窗戶剛一打開,遠遠一個小黑點就突然間放大,箭一般的飛了進來,接著帶進來一陣陣淩厲的風。


    金雕如今已經長成形了,雖然在張書鶴和金斬元身邊仍然像個小雕一樣當跟屁蟲,但是每日食物充足,加上時不時食紅珠,身形長得飛快,確實已接近成年雕,渾身的羽毛非常豐厚有光澤,沿灰色之餘陽光下還帶有一層深紅色,尖嘴上的兩條淺黃的痕跡也有些發紅,顯然已經開始有進化的痕跡。


    雕類跟豹類動物一樣,都有自己的領地,並且對領地悍衛的程度極為刻薄,絕不允許任何陌生物進入它們的領地中,此時,都不用張書鶴開口,金雕就展開了快一米多寬的翅膀,在沙發上兩個陌生人頭上盤旋,並發出類似威脅的鳴叫聲。


    強烈的冷風及尖銳的叫聲是一種驅逐的暗示,既使沙發上兩人不懂鳥語,但是也不可能頭上出現隻凶禽還能安然坐著,頓時跳了起來。


    “媽呀,這是哪來的鷹,它怎麽進來的?快趕出去,快趕出去啊……”小姨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大聲驚叫著。


    “媽,它怎麽老圍著咱倆轉,不去抓大哥啊,它不會是大哥養的吧?”胖胖也是拿著包頂著頭在屋裏四處跑。


    “啊……”小姨跑得慢,頭發讓金雕爪子給抓了一下,頓時耗下一撮頭發,疼的像殺豬似的嗷嗷叫喚,手抱著頭在屋裏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竄,口裏也是語無論次道:“別抓我,別抓我,我身上沒肉,全是骨頭,媽呀,我的頭發……書鶴,胖胖,你們快把這鷹給趕出去啊,救命啊……”


    張書鶴卻是如沒聽見一般,取了一杯水坐到窗邊的椅子上,低頭喝了兩口。


    小姨和胖胖一直在屋裏轉圈,無論跑到哪裏,都會受到金雕的準確攻擊,胖胖身上的棉襖肩膀處都被抓的棉花翻了出來,小姨更慘,披頭散發,額頭還有血跡,過程中摔了幾跤,鞋都不知道甩哪去了,要不是用手擋著,眼睛都差不多要被啄瞎了,再怎麽無賴的人,也不可能為了占便宜,連命都不要了。


    一會兒的工夫,見實在不行了,小姨這才哭天喊地的和胖胖衝出門外,前腳出去,張書鶴後腳起身,一隻手拎起他們留下的包,走到門口隨手放到了門外,然後平淡的看了眼來時精神抖擻,走時呼哧帶喘狼狽不堪的小姨和胖胖,隻字未說,,而金雕將目標趕了出去,卻是翅膀一扇,就勢飛到了張書鶴肩膀處,立在上麵,歪頭梳理了下頸上有些雜亂的羽毛,與剛才啄人的凶猛相比,簡直溫馴的像隻小鳥,而張書鶴則是抬手將門當著兩人的麵給關上了。


    小姨和胖胖當場又嚇又累的癱倒在地,半響過去,外麵開始響起嚎啕大哭聲,邊哭邊罵,大哭大鬧,還越來越起性,似乎要是張書鶴不把門開開,就一直鬧下去,整個樓也別想安寧的樣子。


    不一會兒就被樓上的管理人員給請了出去,走的時候小姨還扯著嗓子大哭大叫罵著張書鶴,說以後每天她都過來叫罵,不會放過他的,張書鶴直揉了揉發漲的眉頭,這還真是癩蛤蟆跳腳背上,不咬人倒隔佯人。


    過了一會兒,金斬元在基地轉了一圈回來了,一進屋便臉色一變,金雕立即飛到他頭上,一隻爪子抓著他頭發,嘴裏或長或短的鳴叫數聲。


    金斬元臉色這才緩了下來,向來不給金雕好臉色的他,竟是出人意料的沒將他轟下頭去,而是從空間取了些張書鶴給他的醬幹肉,挑了塊大的往空中一扔,金雕頓時歡喜的嗖的飛了過去將獎勵叼在嘴裏,高興的在他頭頂轉來轉去。


    隨即,又取了些豆漿和白麵餅之類的早點張羅著放到桌子上,然後舉動略有些討好的坐張書鶴邊上摟著他腰,張書鶴將盤在沙發上的腿放開,睜開眼看著桌上的東西,這些東西末世前不值什麽錢,末世後可是金貴著呢,普通人吃一頓都頂過年了,不過這妖修哪來的紅票買這些東西。


    金斬元不愛喝豆漿,但知道張書鶴以前常喝,立即從桌上拿了一瓶,然後將吸管插|進去,主動的送至到張書鶴嘴邊,“乖,喝,還熱著呢……”


    張書鶴聽到乖那個字,覺得腿突突有點抽,頓時側開臉,不過,考慮到金斬元的性子,還是伸手將杯子接了過來,金斬元見狀也不強求,咧著嘴又拿過芝麻白麵烙餅遞過去。


    張書鶴接在手裏看了看,麵粉看著是好麵,不發黃,裏麵還摻了芝麻和糖,這一個麵餅的價錢可是不低啊,“這是哪弄的?不會是偷的吧?”


    金斬元立即擰著眉道:“怎麽會?這可是我光明正大……買的。”才怪了,早上沒事他在基地裏溜噠,可笑的是居然被幾個小小人類圍堵,還拿了張畫像跟他比對,金斬元正好想活動活動筋骨,這就有人上門給他送靶子來了,不客氣的挨個揍了一遍。


    不過想到張書鶴不止一次跟他說過基地裏不能殺人,最後決定一人給捏斷一條腿,等逼問出畫像的事,再秋後一起算帳,沒想到這畫像的事又跟那個寇白臉有關,金斬元頓時來了火氣了,拳頭捏得“哢哢”響,把老跟著他的金雕給轟了回雲,直接就去基地找那個主使連雲老道,結果這人竟然不在基地裏,於是金斬元直接將火氣轉嫁給了寇運成,攀著醫院的欄杆便竄入病房,將寇運成好一頓揍,另一條好腿也給打殘了,直到最後寇運成趴在地上拿出幾打紅色的紙票給他,求他饒命,說以後再也不找張書鶴,金斬元這才罷手,用那奇怪的紅票買了一些吃的帶回來。


    金斬元見張書鶴沒有再追問下去,而是微皺著眉低頭咬了口麵餅,潤紅色的嘴唇一張一合,金斬元想到昨夜,頓時又緊了緊放在他腰上的手臂,張書鶴立即停止了咀嚼的動作,轉頭看向他,金斬元見狀立即控製不住的壓下頭對著嘴吻了一口。


    而落在對麵的金雕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眼睛瞪得圓圓的,小腦袋一會兒看看左邊,一會看看右邊,似乎搞不清他們在幹嘛。


    金斬元親完覺得沒親夠,就想將張書鶴壓倒在床上繼續再親,結果張書鶴伸手蓋在他臉上,將他用力推開,就拉著臉拿著餅直接進了浴室。


    而金斬元見狀了不爽,他昨天偷偷跟蹤過幾對情侶,他們不都是這樣做的嗎?給買好吃的,抱著,親嘴,然後……怎麽自己做了一樣的事,卻不是得到熱烈回應,而是被推開?


    正盯著浴室惱火間,轉首卻見金雕眼睛溜溜的瞪他,頓時火氣湧上來,一隻手伸過去將膽子大到敢偷窺他們的蠢鳥給提溜過來,扯著腿好一頓教訓,再敢偷看就把你身上的毛通通拔光,讓你做隻禿毛鷹,一輩子抬不起頭做鳥。


    另一邊連雲道長在得知自己外甥另一條腿也被那個人給打斷後,暴跳如雷,前前後後他就一直在找這個畫像上的人,但是整個基地都沒有人見過,隻是有人說在基地外的化工場好像見過,他又急忙出了基地到了化工場,結果那裏早就人去樓空,連個人影都沒有,這一回來就聽說外甥再次被毆打,這怎麽不讓他又氣又憤,但是又查了一遍基地,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影子,而張書鶴的出入記錄他也看了,進基地時隻帶了一隻幼豹和一隻未成年金雕,沒有任何人跟隨左右。


    這不由的有了疑問,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進的基地?連雲道長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而寇運成這次真得是怕了,再喜歡一個人,也不可能連命都不要了,於是他就跟自己舅舅說算了,這事不追究了,那個人說了隻要不去找張書鶴,就饒他一條命。


    連雲道長回去這麽一尋思,頓時想到,害得自己外甥如此的人可不就是這個叫張書鶴的男人,一切因由都是由他而起,這仇怨結得明顯是為情,雖然外甥對他百般維護,他也替運成求過情,但是,此人就是古時說的紅顏禍水,隻有讓他徹底消失,才能保證日後不會再發生意外的事。


    但是明著來,恐怕那個打傷運成的瘟神不會善罷甘休,連雲道摸著胡子琢磨了下,頓時有了主意,這張書鶴此人本來是小洞天的學徒,而這次的任務又有他的名字,之前運成還跟他求情,說要替換下張書鶴,留在基地裏,幸好他對外甥男同的事一向有意見,便沒放在心上。


    這次任務學徒基本就是去送死,此時正好借這個機會讓他有去無回,想到此連雲道長站了起來,然後立即讓人查了下張書鶴被分在了誰的手下,最後得知是在自己末世前的師弟手底下,他頓時露出了一副,小子,你這次可是在劫難逃的神色,然後便急匆匆的離開,出了小洞天,向師弟的住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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