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春陽是真心相愛的,咱們倆的娃娃親,都老一輩父母定下的,根本沒考慮過我們的感受。


    雖然我們小時候玩的挺好,但那畢竟是小時時候。


    姍姍,就這樣吧。」


    「可我從小就一直把你當成我的丈夫,你不能就這樣拋棄我。」


    「你從小把我當成你的丈夫,那你有沒有問過我,問過我是怎麽想的,問過我喜不喜歡你。所有都是你們,你們傷心,難過,難道我要顧及你們的感受委曲求全麽?那誰來顧及我的感受?」


    「涵亮哥,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要送我禮物,那天我生日的時候,你拿著這個吊墜說,這是你給我的,世上僅此一件,說是最特別的。」


    李涵亮摸了下臉,暗罵了句「你白癡呀,那天還不是因為你爸媽的催促,非要我過來,我是沒辦法,才過來給你過生日,我那麽說,是想趕緊拜託你,早點兒離開,還和春陽約會。


    那吊墜也就是我爸從國外帶給我的一個地攤貨二,你還真當成寶貝了,許珊,你星星吧。」


    李涵亮一刻也不想在許珊家裏待著。


    許珊沒想到,自己的父母剛離世兩個月,整個天都變了,以前要好的兩家人,現在冷漠的和幾世的仇人一般。


    而她一直以為的青梅竹馬,也隻是一廂情願,和自己的好閨蜜好上了。


    許珊不知道這個世界怎麽了,為什麽一個個的都要拋棄她,她就那麽不堪麽?


    李涵亮離開後,許珊哭了多久。


    在醒來時,已經天黑了。


    其身看看院子裏的雞蛋,鴨蛋,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父母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養殖大戶,可惜,是合夥的。


    和李涵亮的父母,在村裏的山頭包了一個山,搞種植,搞養殖。


    可惜,她父母出事故死了以後,李涵亮的父母霸占了那座山頭。


    最後隻給了院子裏的幾百箱的雞蛋而已。


    美名其曰,之前和村裏簽了十年的包山合同,現在到期了。


    許珊的爸媽既然已經不在了,他續約的時候,直接簽了自己的名字,成了獨立承包戶。


    說什麽,她父母在世的時候,養殖廠已經在賠錢了,分不了什麽紅利,給了她這些雞蛋,也是看著她年紀小,讓她有個生活保障而已。


    許珊心中不屑,他們一家就是披著羊皮的狼,沒一個好東西。


    「原來你在呀,敲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看來哭的很傷心。」


    梁春陽什麽時候進的她家,許珊一點兒也沒察覺到,麵對她的嘲諷,許珊倔強的擦了擦眼淚,不想向任何人看到她不堪的樣子,特別是梁春陽。


    「你來幹什麽?」


    「來看看你被自己的青梅足馬拋棄後,是什麽樣子,我原以為你還是那個高傲,從不向人低頭的許珊,現在看來,再堅強的女人,也有脆弱的一麵。你爸媽不再的時候,也沒見你哭的這麽傷心,都說,世上最傷人的是情,現在看來一點兒也不假。」


    「梁春陽,你夠了,任誰都可以在我麵前顯擺炫耀,但隻有你,最沒有資格。」


    「是,我最沒資格,我是最村裏寡婦生的私生女,最窮,經常被人欺負的那個,是你,給了我關懷,給了我幫著,不管有什麽好吃的,都會給我留一份,在你眼裏,咱們是最要好的朋友,可在我看來,那就是施捨,我在你麵前,永院是那個隻能走在後麵的人。


    什麽閨蜜,好姐妹,要是在過去,那就是妥妥的地主家的丫頭。


    拚什麽,我哪裏比你差了?...嗬嗬,好在老天長眼,我終於有了你沒有的東西。


    那就是涵亮,任你怎麽喜歡他,怎麽求他,他都不會看你一眼,因為那是我的。」


    「梁春陽,你夠了,就那樣的渣男,我許珊還不稀罕。」


    「不稀罕你哭什麽,許珊,那強硬的性子,註定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上你。」


    梁春陽看著許珊身邊最為寶貝的吊嘴,嘴裏溢出了輕蔑的笑「那吊墜你一直拿著當寶貝,當定情物,其實你根本不知,那還是我幫涵亮選的。


    看我眼光多好,給你選了個外國貨。


    聽涵亮說,這是他把前幾年去國外時,在地毯上花了十塊錢買回來的,回來給涵亮當生日禮物,涵亮還嫌棄了好幾天呢。


    我正好替他排憂解難,把這個東西給送了出去。」


    梁春陽說著,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拿起那個不怎麽樣的吊墜,輕嗬了一聲,臉變得扭曲了起來「哼,你許珊也就配用這樣的地攤貨。」


    說著,狠毒的直接把吊墜摔在了許珊肩上。


    「啊,梁春陽,你太過分了。」許是那個吊墜的頭太尖,夏天又穿的薄,直接搗在她的右肩上,疼的許珊直皺眉。


    站起來,毫不客氣的給了梁春陽一腳。


    她許珊向來不是好欺負的。


    就算她現在是個孤女,也不能被一個寡婦家的女兒給欺負了。


    「滾,滾出我家,以後你要是再敢過來,見一次我打一次。」


    梁春陽站起來,毫不在意的打打身上的土,輕哼的走了出去。


    她今天就是來看她許珊的不堪的,現在看到了,自然心滿意足,這一腳,踢了又如何,再踢幾次也改變不了她爸媽死了,養殖廠沒有了。


    沒有了依靠,人長的漂亮,隻會給她帶來麻煩,以後她才是被人人踐踏的對象。


    現在,她有了李涵亮,就什麽都有了,以後她才是這個村子互捧的對象。


    她許珊隻能是個過去式。


    ...


    梁春陽得意的走了,留下許珊頹廢的坐凳子上捧臉哭著。


    身體好像沒有了支柱,搖搖欲倒,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麵對以後的生活。


    「姍姍,是我,李阿姨。」


    「你來幹什麽。」


    徐珊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正好關門睡覺,卻發現李涵亮的媽媽站在她家門口,許珊現在對她們李家的人沒什麽好感。


    「姍姍,阿姨知道你生我們的氣,也知道亮亮和他爸爸做的不對,但你也知道,阿姨在那個家裏根本說不上話,不當家。」


    「你用你來替他們說話,你走吧。」


    許珊說著,就要關上大門,卻被李阿姨著急的一把按住了。


    「姍姍,你趕緊走吧,離開這個村子。」


    「李阿姨,自從我爸媽死了以後,你們家翻臉不認人就算了,養殖廠被霸占,給點兒東西就想打發我,現在連村子都不讓我待了,還想趕我走,你們可真能耐,整個村子都是你們說的算了?」


    「姍姍,你誤會了,今天阿姨在家的時候,聽見你叔叔和之前有過接觸的一個經銷商打電話,我沒聽太清楚到底謀算的什麽,大致是想認你做幹女兒,等到這個名頭確定後,再以幹爸的身份把你嫁出去,安排的好像就是那個經銷商。


    李姨雖然不當家,但多少也見過幾個幾個經銷商的,姍姍,你聽阿姨的,阿姨不回害你,趕緊連夜離開吧。我家那口子是什麽人,我是最清楚的。他想那你當掙錢的工具,這個李姨第一個不願意,如果你要是過的不好,以後李姨到了地下,都沒臉去麵對你那苦命的爸媽了。」


    許珊誤會了李阿姨,心中訕訕,張了下口,別扭的道了句「謝謝你的提醒。」


    「姍姍,現在都九十年代了,村裏大批的人出去打工,你今年都二十三了,又是大學生,出去肯定能好找工作。隻要不再村裏待著,他就那你沒辦法,這些雞蛋你去縣城農貿市場給便宜賣了,換點兒錢,帶上你爸媽的存摺,趕緊走吧。」


    李涵亮的媽媽說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許珊站在門口思考著剛剛李阿姨的話。


    如果真是那樣,她現在還真對付不了那個老奸巨猾的李長山。


    自己的爸爸那麽精明的人,都沒鬥過李長山,更何況她一個黃毛丫頭。


    許珊覺得還是出去先躲躲,等自己羽翼豐滿在回來,整治下李長山。


    許珊回到屋裏,收拾了下自己的衣服,帶上戶口本,身份證,還有爸媽的死亡證明。


    用家裏的架子車拉著幾十框的雞蛋,連夜出了門。


    第二天一早,家家戶戶都冒起了炊煙。


    隻有許珊家裏,冷冷清清,大門從外麵緊鎖著。


    許珊之前跟著爸媽來送過雞蛋。


    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縣城的農貿市場。


    問了幾家糧油店。


    「老闆,雞蛋要毛?」


    「多少錢一斤。」


    「1塊二,批發價。」


    「這麽便宜?不會有壞的吧?」


    「我們家之前一塊八一斤,我這不是馬上開學了麽,爸媽為了給我湊學費,便宜賣一批雞蛋。雞蛋都是好的,一點兒問題也沒有,要真是有問題,你直接去二嶺村去找老李,保證一個賠十個。」


    「哦,老李家的呀,行,給我卸兩筐。」


    「好嘞。」


    許珊昨天推著架子車,步行來到了縣城。


    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才到農貿市場,她在大門口坐了三四個小時,直到市場上開門。


    才開始一家一家的問。


    到了中午,已經沒出去八框了。


    她實在太累了。


    找了個賓館一樓的,把剩下的貨,一箱一箱的直接抬進了房間裏,生怕放在外麵被人給搬走了。


    許珊扭了扭脖子,今天右肩一直疼,拉開衣服一看,原來右肩上破了個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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