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今天剛從房間出來,就看見了王秀娥。


    不長的走郎裏,兩人四目相對,彼此一愣。


    「秀娥,你怎麽在這裏。」最先開口的還是周軍。


    「我...出來辦個事兒。」


    周軍抬手看了看手錶道「吃早飯了麽?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了,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周軍看著她侷促的樣子,自嘲一笑「咱們倆,連吃個飯都不能了麽。」


    「我...」


    周軍說著,率先下了樓梯,頭都沒有轉,對著身後的她道「走吧,就算是老朋友碰麵,一起吃個飯。」


    王秀娥躇躊了一下,終是嘆了口氣,跟了上去。


    臨時的一個小攤鋪上,周軍主動幫她點了豆漿油條。


    自己心中坦蕩的大口的吃著,半天不見王秀娥動筷子,抬頭一愣「怎麽不吃?還怕我下毒呀。」


    「我沒,我就是吃不下,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你。」


    周軍咬了一口油條,笑了一聲低頭喝了一大口豆漿,才緩緩道「該怎麽麵對就怎麽麵對,我都想開了,隻要你過的好,我怎麽做都是值得的。」


    王秀娥聽著她的話,眼突然一紅,心中莫名的委屈,不知道為什麽。


    「對不起,讓你替我背了這麽多年的黑鍋。」


    「我心甘情願的。」


    「是我辜負了你。」


    「好了,我隻是想和老朋友一起吃個飯而已,大早上的說這些幹什麽,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彼此安好,我不會打擾你的。」


    「謝謝你,周軍。」


    周軍心裏悵然了下,看著手中的油條,又是一大口,半天又問了句「他對你好麽?」


    「好,挺好的。」


    「最近聽說了你廠子的事兒,能應付的過來麽?」


    「能,已經解決了,我這次過來就是看上了一個老婆婆的酥餅,想買她的配方,可惜來了兩天,她還是不鬆口。」


    「在哪個地方?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我今天沒什麽事兒,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王秀娥心裏很想讓周軍幫忙,但又覺得不好意思。


    心裏琢磨了半天,終是默認了。


    王秀娥開著車來的,帶著他去了那個老太太那裏。


    「她平時就一人住在這裏,我來了幾次,沒見過她的家人。而且還不太好說話,我那天是無意中看著她把好好的點心給扔了。因為香味太好了,我上前看了下,做的確實不錯,那個味道我在市麵上沒有見過,所以想著買下來大量生產。


    可惜我來了兩天,她都不怎麽搭理我。」


    周軍看了看四周,轉頭對王秀娥道「先不要急,想要了解一個人,可以先打聽下,問問附近的人。


    你有沒有問過她的鄰居們。」


    王秀娥一愣搖搖頭「沒有。」


    她就想著和老婆婆說上話了,根本沒想到我去打聽一下。


    周軍下了車,先給自己點了跟煙,然後去附近買了些糖果。


    回來後個附近的小孩分了些,先是問了問他們。


    然後看到旁邊有個漢子出來,趕緊上去遞了根煙,問了下情況。


    王秀娥算是受教了,這才知道,這老婆婆是個孤僻的人,一個人生活了大半輩子,平時不怎麽和外人來往。


    周軍問完這些,又去了附近的供銷社,跑去買了一隻雞,而且還是活的老母雞。


    然後敲開了老婆婆的門「你們幹什麽。」


    在看到身後的王秀娥時,臉更冷了「都說了,別來了,我是不會賣的。」


    「老奶奶,你這酥餅確實做的好吃,聽說,十裏飄香,每次隻要您一做酥餅,附近的小孩都圍在你們口吧,我猜你經常做給他們吃,可惜那天他們沒來。


    不是不喜歡吃您做的酥餅,是那天正好社區搞活動小孩子都去參加了,這都是暑假老師布置的任務。


    估計他們害怕你,也沒給您說,您直接一生氣把酥餅給扔了吧。哎呀,可惜了那麽好的東西。


    我們也知道,這種事情不能強求,今天我們來就是單純的來看看您,這隻老母雞是專門給您兒買的,售貨員說還能下蛋呢。」周軍笑著說著,隻一個沒留意,老母雞從手裏撲楞一下,直接飛到了老太太的院子裏。


    「雞我不要,你們給我拿走。」


    「這...我們進去?」


    老太太猶豫了下,好似明白了周軍的目的,冷哼了一聲,直接關上了大門。


    身後的王秀娥皺了下眉頭,道「看吧,她不太好說話。還有,你怎麽知道她做的那些酥餅是給附近的孩子吃的。」


    周軍轉頭看著她道「跟幾個鄰居打聽出來的。


    他們說,老太太無兒無女,人為確實不太好說話,但是個刀子嘴豆腐心,還特別喜歡小孩。但附近的小孩都怕她。


    知道他們都喜歡她做的酥餅時,時不時的做一些。趁著他們放學的時候,就把做好的酥餅放在她門口。


    那些小孩子都是偷偷的拿,以為老太太不知道呢,其實她是故意的。」


    「原來是這樣呀,我說好好的酥餅,怎麽就捨得扔了呢。周軍,還是你有辦法,我來了這幾次,都沒想著打聽一下。


    不過我看這情況,她一時半會不會鬆口的。」


    周軍點點頭,沒吭聲。


    兩人守到了中午才回去。


    周軍因為下午還有事兒,就去辦自己的事兒了。


    王秀娥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會兒,又開車去求老婆婆去了。


    等到了家家呼呼開始冒煙了,她才開車返回去。


    走到半路,天竟然下起了雨。


    等到了招待所,問了前台,發現周軍還沒回來。


    莫名的心裏有些他為擔心。


    一個人獨處,正常的應該想起自己的丈夫,但王秀娥現在卻擔心起了別的男人。


    實在不該,遺憾嗎,或許吧,但她不後悔,也不能後悔。


    現在想想,如果她真的等著周軍,出獄,和他結婚。


    過的也不一定會幸福,首先婆媳關係就是一大障礙,周媽媽現在恨她恨的要死。


    周軍現在出來不好找工作,在工地上給人做雜工,這樣的平淡的人生不是她想要的。


    雖然他有能力,但也逃避不了現實帶來的不公,他能給自己的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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