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地師的精神力強大,即便是神靈,也很難讓他屈服。


    因此,狼祖之孫將他帶回了魔狼族聖地,準備使用古法神通,慢慢磨滅他的意誌。隻要意誌崩潰,無論是控製,還是逼供,都要容易得多。


    開羅地師和克拉菲林出手,代表叛徒就是坤通大聖、牧皇、九首白狼中的一位,要查出是誰,已不是難事。


    這些當然用不著張若塵操心。


    張若塵第一時間趕回地魔族聖地,有另一件要緊的事,需要立即做。


    ……


    看到張若塵力戰死神殿的諸多萬死一生境大聖強者之後,閻皇圖受的刺激不小,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地魔族聖地中的一座修煉洞府中閉關。


    那座修煉洞府中,布置有厲害的時間陣法。


    在裏麵修煉兩個月,外麵才過去八天。


    如此陣法,自然也會消耗聖石和神石,與一些時間類材料。


    這一日,閻皇圖成功破境到了千問境中期,實力猛增一大步,被張若塵和缺嚴重打擊的信心,恢複了一些。


    “閻皇圖,出來一戰。”洞府外,傳來一道聲音。


    是張若塵的聲音。


    “張若塵這是要幹什麽?叫我與他一戰……莫非是我什麽地方得罪了他,所以,想要羞辱我。”


    盤坐在洞府中的閻皇圖,驚疑不定,躊躇忐忑。


    雖然不願承認,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現在和張若塵的戰力差距很大。張若塵挑戰一個弱者,實在不像是他的行事作風,其中必有蹊蹺。


    不對……


    誰是弱者?


    閻皇圖立即清空弱勢的心態,眼中浮現出灼熱的神芒,皇道霸氣隨之噴薄而出。


    張若塵抱劍而立,再次喊道:“閻皇圖,你若還是個人物,便出來與我一戰。”


    玄澤海和玄清瀅就在附近,聽聞動靜,立即趕過來。


    玄澤海頗為擔憂,緊張的問道:“若塵大聖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沒有。”


    “有閻羅族的修士,得罪了你?”


    “沒有。”


    張若塵淡淡的道:“兩位不用如此緊張,我隻是想要與閻兄公平公正的一戰,當初在狩天戰場上,外在因素太多,一直都沒戰得痛快,實為一大遺憾。”


    越是如此,玄澤海和玄清瀅臉上的擔憂更濃,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否則張若塵為何要拿閻皇圖出氣?


    他們卻不知,假的閻皇圖已經被克拉菲林射成重傷,如果真的閻皇圖沒有受重傷,豈不是一處破綻?


    “二爺不在聖地,趕緊去請族皇。”玄澤海向玄清瀅傳音了一句。


    玄清瀅心中充滿擔憂,即將消息傳給了族皇,同時,又立即去調查,聖地中到底誰招惹了張若塵。


    修煉洞府的石門打開,閻皇圖器宇軒昂的從裏麵走出,笑道:“若塵兄,可否告知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張若塵道:“我問你,你是否跟人笑稱過,我是你的侄兒?”


    “這哪有的事?你聽誰說的,這些時日,我都在閉關修煉,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到底是誰在搬弄是非?”閻皇圖臉色一肅,矢口否認。


    當初,張若塵認了閻昱做“二叔”,閻皇圖的確想過自己便算是張若塵的“五叔”了,心頭倒是暗爽了一陣,但是,的確沒有對外說過這話。


    張若塵既然要來找事,當然需要一個理由。


    必須師出有名。


    張若塵道:“算了,不管你有沒有說過,今日我們都該好好戰一場。你可敢應戰?”


    閻皇圖沒有立即答應下來,道:“我覺得,此事得調查清楚,恐怕是有處心積慮之輩,想要破壞若塵兄和閻羅族的關係。嗯,死神殿有很大的嫌疑!”


    張若塵裝出怒氣難平的模樣,道:“就問你一句敢不敢應戰?你是千問境,而我隻是百枷境,所謂的皇道神骨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若是你真的心有畏懼,我不使用精神力便是,我們較量一番肉身力量和修為戰法。你若再不應戰,恐怕我就瞧不起你了!”


    閻皇圖眼神轉沉,體內響起龍嘯之音,道:“好,我與你一戰。但是,我還是得說,我閻皇圖做過的事,絕對會承認。既然說了沒有做過,也就一定沒有做。”


    張若塵眼神緩和了幾分,道:“算你還有幾分擔當,我們去洞府中一戰吧,免得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大家的臉麵都不好看。”


    二人進入了修煉洞府,關上石門,隨即裏麵響起一道道轟鳴聲,地麵輕輕的震顫。


    大聖的修煉之地,空間結構當然十分穩固,不會輕易被破壞掉。


    地魔族族皇和閻折仙,迅速趕了過來。


    閻折仙氣鼓鼓的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張若塵是發了什麽神經?為何要挑戰我五叔?”


    玄澤海苦笑一聲:“此事,恐怕怪不得張若塵,好像是五公子調笑張若塵是他的侄兒,此事被張若塵知曉了!”


    閻折仙一愣。


    地魔族族皇憂心忡忡,道:“五公子做事穩重,怎麽會隨意說出這樣的話?張若塵和二爺之所以以叔侄相稱,是因為修為差距巨大,有資格如此談資論輩。”


    修煉界論資排輩,不僅看年齡,更看重實力。


    天下修士,隻要沒有突破到神境,幾乎都是稱呼閻昱為“二爺”,可是稱呼閻皇圖更多還是“五公子”。


    玄澤海道:“也有可能,五公子根本沒有說過這話,而是有人在挑撥離間。”


    “誰有這麽大的膽子?”閻折仙怒瞪一雙杏眸。


    玄澤海低聲,道:“二爺之所以與張若塵叔侄相稱,還不是為了促成兩族聯姻。誰最不願意看到仙兒姑娘和張若塵走到一起?”


    地魔族族皇道:“原阡陌。”


    “原阡陌應該不會使用出這麽低劣的手段吧!”閻折仙眉頭深皺,心中很是無語,難道竟是自己給五叔惹來的禍事?


    地魔族族皇道:“原阡陌或許不會,可是他的弟弟原本寂,卻是一個不擇手段的人物。”


    閻折仙倒是信了幾分,擔憂的盯向前方的石門,聽著越來越震耳的碰撞聲,道:“他們的這次對決,是生死之戰嗎?”


    玄澤海有些不確定,道:“應該不至於吧!畢竟張若塵的修為,比五公子要高很多……”


    說到此處,他突然意識到不對。


    明明是五公子的修為,比張若塵高很多。


    “嘭!”


    半晌後,石門轟然打開。


    張若塵渾身神火燃燒,長發赤紅如血,宛若一尊火靈戰神一般邁步走出,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隨後,揉搓著雙手,漸漸斂去身上的威勢。


    閻折仙靠近過去,因為心中有愧,語氣略微有些柔軟的道:“五叔絕不是那種說話不知輕重之人,我相信,你聽到的,多半是有心人的謠言。”


    張若塵心中更加有愧,眼神緩和了許多,道:“我已經冷靜下來,突然意識到,我很有可能中了死神殿的離間之計,皇圖兄斷然不可能是那種做了事不敢承認的修士。哎,還是太衝動了!”


    張若塵取出一隻木罐,遞給閻折仙,道:“這是生命之泉,你拿去給皇圖兄喂下,替我跟他說一聲抱歉,我無顏見他。”


    閻折仙神色一怔,向修煉洞府中望去,張若塵到底將五叔傷成了什麽樣子,為何還需要生命之泉?


    接過神木罐子,她快步走進石門。


    張若塵迎麵走向地魔族族皇、玄澤海、玄清瀅三人,又是長歎一聲:“三位,這件事,我做得實在是有些莽撞了,還請替我保密,不然我怕是會被天下修士嘲笑。那死神殿的始作俑者,實在太可恨,一旦我查清,真的是他們在背後搞鬼,一定不會與他們善罷甘休。”


    三人明白此事可大可小,自然是滿口答應,一定守口如瓶。


    地魔族族皇盯著張若塵離開的背影,道:“沒想到此子竟然還是一個能夠放低身段,主動承認自己錯誤的人。”


    玄澤海點了點頭,感歎道:“天下人都以為張若塵至剛至強,殺心深重,終究有一天,會過剛而折。誰又看得到張若塵的這一麵?”


    “生子當如張若塵。”地魔族族皇深以為然。


    修煉洞府中,閻折仙呆滯的看著,躺在地上幾乎化為金色骨架的閻皇圖,幸好他擁有皇道神骨,否則肉身已不知爆碎了多少次。


    張若塵下手也太重了吧?


    閻折仙連忙打開神木罐子,將生命之泉灑在了黃金骨架上,道:“五叔,張若塵說,他有可能誤解了你,或許是死神殿在背後離間。這是他給你的生命之泉!”


    吸收了生命之泉,漸漸的,閻皇圖的骨架上,逐漸長出了一些血肉。


    閻皇圖顫抖著,艱難的撐起半個身體,斷斷續續的說道:“仙……仙兒,五叔想明白……了,了,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你都得……都得嫁給張若塵,把侄兒兩個字,給他坐實了!”


    閻折仙見閻皇圖此刻實在是太可憐了一些,一時間,倒也沒有使性子反駁他,隻是安慰他好好養傷。


    “查……一定要查清楚,如果是死神殿在背後害我……我一定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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