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丞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盯著江羽織,目光充滿威壓,臉色深沉如水。


    江羽織也意識到自己失言,心裏一沉!


    “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這些是你從哪兒知道的?”


    江羽丞一把抓住了江羽織的手腕,一字一句問道。


    江羽織幾乎從未見到過大哥對她露出這樣的神色,更別提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


    她、她好害怕...


    “大哥、大哥!你先鬆開手!我好疼!”


    她心慌不已,想要去掰開江羽丞的手。


    但江羽丞的手卻依然是死死的鉗住她的手,沒有鬆開半點。


    “我問你,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江羽丞抬高了聲音,語氣非常嚴厲,像是在質問一般。


    世人都道他們二人是天作之合,感情極好。


    整個天令皇朝,不知多少人對他充滿豔羨和嫉妒。


    隻因和她的那一場婚約。


    但這件事情的內情,隻有他和上官玥知道。


    如今上官玥已經死了,其他人就更是無從得知。


    江羽織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江羽織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看大哥的神色凶厲的可怕,心裏也是生出了深深的畏懼,連忙道:


    “我、我——是我無意間聽到的!那天我要去千景園找你,結果、結果正好撞見你和帝姬在說話,我、我就聽見了一點...“


    江羽丞知道她說的是哪一天。


    “還有呢?其他的,你還聽到過什麽,知道什麽?“


    江羽丞沒有絲毫放鬆,如同審問犯人一般。


    “沒、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大哥,我手好疼!”


    江羽織連連說道,一張臉因為疼痛而有些發白,眼底一片倉皇。


    江羽丞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沒有說謊之後,才終於甩開了她的手。


    江羽織踉蹌一步,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


    低頭一看,手腕已經一片青紫。


    她心中越發委屈。


    這麽多年,無論她說什麽做什麽,大哥從來都不會如此對她。


    現在,她隻是提了一句帝姬,竟然就...


    江羽織心裏氣憤又委屈,但她知道這是觸碰到了大哥的逆鱗,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多說什麽。


    “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兒。”


    江羽丞冷冷說道。


    “以後,別在讓我聽到第二次,知道了嗎?”


    江羽織身子微微顫抖,連忙點頭,卻連看都不敢再看一眼江羽丞。


    剛才...大哥實在是太可怕了...


    江羽丞閉了閉眼,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波瀾。


    他看了一眼江羽織,也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傷,和那害怕畏縮的模樣,眉頭皺了皺。


    剛才他一時沒控製好,估計是嚇到她了...


    江羽丞眉頭皺了皺。


    “至於你和夏侯廷安的事兒,你可考慮清楚了?”


    江羽織動作一頓,隨後遲疑著點點頭,但眼中又生出了幾分怨恨。


    “但是,春風樓那個賤人,我一定要她的命!”


    江羽丞嗤笑了一聲。


    “你可知道,那女子今天已經從春風樓贖身,在城中另尋了一處宅子住著?“


    “什麽!?”


    江羽織震驚的睜大了眼睛。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過來。


    ——夏侯廷安這是真的要在外麵養女人了?!


    他是真的一點兒都沒有將她放在眼裏!


    虧得她這一天還一直在勸慰自己,一切都是那個賤人的錯,夏侯廷安是喝醉了酒一時糊塗才這麽做的。


    誰知他轉眼就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簡直是在扇她的耳光!


    讓她成為整個西陵城的笑柄!


    江羽織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


    他以前對她那麽好,難道都是假的嗎?


    對比之下,剛才她說的那些話,簡直可笑!


    她抬腳朝著門外走去。


    “你去哪兒?”江羽丞將她攔下。


    江羽織神色憤憤。


    “我要去收拾那一對狗男女!讓他們生不如死!“


    江羽丞繼續問道:


    “那你現在還對他有不舍嗎?還要與他結親嗎?”


    江羽織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著。


    她用力的搖搖頭,雙眼通紅,卻已經沒有了眼淚。


    “那就好。“


    江羽丞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昨天半夜,夏侯廷安已經被夏侯榮趕出了府。“


    原來,夏侯廷安回到府中之後,就被夏侯榮拉著教訓了一頓。


    夏侯榮要求夏侯廷安來江府認錯,以求得江羽織的原諒。


    但夏侯廷安已經鐵了心取消這門婚事,強得很,說什麽都不肯。


    最後,夏侯榮氣不過,盛怒之下將他趕了出去。


    他本想用這些嚇唬夏侯廷安一下,沒成想他居然真的硬氣了一回,連夜離開了夏侯府。


    ”我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他現在和那個女子住在一處。“


    江羽丞的這句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夏侯廷安寧可被趕出去,和那個春風樓出身的卑賤女子住在一處,也不願來請求她的原諒,這說明了什麽?


    難道她堂堂江家四小姐,還不如一個風塵女子!?


    從今天起,西陵城中的人,不知道要怎麽議論她!


    江羽織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有無盡的恨意上湧!


    隨後,她眼睛一翻,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江羽丞將她扶住,之後抱到了床上。


    隨後,又命人進來收拾,並且將馮山遠請了過來,幫江羽織把脈。


    確定她隻是一時氣火攻心才昏了過去,並沒有什麽大礙之後,江羽丞心中也安定了許多。


    隨後,他就坐在床邊,親自照顧著江羽織。


    江羽織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在床邊守著的江羽丞。


    “羽織,醒了?“


    江羽丞的聲音又恢複了一貫的溫和。


    江羽織心中的委屈一下子爆發,眼圈瞬間紅了。


    “好了,過去的事兒就過去了。”


    江羽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等她發泄的差不多了,又喂她喝了水。


    最後,等江羽織緩和了過來,才輕聲道。


    “你覺得,夏侯府的三公子,如何?”


    江羽織知道他的意思。


    她猶豫了一下:


    “大哥,我不想再去夏侯...”


    話說到一半,她便看到江羽丞朝著自己淡淡的看了一眼。


    她忽然頓住,隨後僵硬的點了點頭。


    “...好。”


    江羽丞臉上露出一絲寬慰的神色。


    九霄回元丹,這一次,夏侯府非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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