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去人家家裏吃飯,說得好像你請客一樣!”


    朱婉婷咯咯笑個不停,十分八卦的問道:“你們到底怎麽啦?”


    於是,葉凡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朱婉婷。


    朱婉婷聽了揮舞粉拳:“打得好!是我我也揍他一頓,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下半輩子孤獨終老!”


    “婉婉,你還是跟原來一樣潑辣啊!”


    葉凡唏噓不已,“好啦,我送你回宿舍,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


    “嗯!”


    朱婉婷連連點頭。


    卻說馮研輝離開之後,立馬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


    “喂,靈兒學妹啊,明天來我家吃個便飯唄!噢,你沒空啊?


    唉,那我就跟葉凡兩個人吃得了……咦?


    你又有空了?


    好好好,我把地址發給你!”


    ……第二天下午,朱婉婷來到學校門口和葉凡碰麵。


    她一看到葉凡,頓時撲哧一笑。


    隻見葉凡頭戴草帽,身穿花襯衣,手裏提著一對豬腳,用繩子係著,白花花的露在外麵,煞是引人眼球,這還真是有“吃便飯”的感覺。


    “你拿豬腳來做什麽?”朱婉婷差點笑岔氣了。


    葉凡打了個哈哈兒:“雖然我不是很大方,但上門為客,總不能空手而來,這可是咱們流口縣的禮節!”


    “奇怪,我怎麽沒聽說過?”


    朱婉婷瓊鼻一皺,笑得更歡了:“你真能掰!”


    兩人駕車來到玉仙緣小區給馮研輝打電話,馮研輝很快出門迎接。


    這裏是有名的富人小區,環境優雅,假山小池流水淙淙,香氣宜人的桂樹正在開花,造型各異的別墅坐落有致,安保措施十分嚴密。


    馮研輝的家在二區四棟,一座三層高的巴洛克式別墅。


    馮研輝接到葉凡,一低頭就看到他手裏的豬腳,頓時冷汗淋漓。


    “你……你這是幹什麽?


    !”


    “照我們鄉下的傳統,提一對豬腳算是禮節,聊表心意。”


    “你們鄉下?你是鄉下人?”


    馮研輝皺眉道:“鄉下人也這麽能打?”


    “千萬不要小看我們鄉下人。


    哥們從小上山打獵,下河抓魚,早就了一身好體魄。


    而且現在城市汙染多嚴重?


    咱們鄉下山好水好,人傑地靈,專出我這種牛逼轟轟帥哥?小馮,有沒有興趣嫁到鄉下當媳婦啊?我包你每天吃香的喝辣的。”


    “去,少來。”


    馮研輝氣得咬牙切齒,“快點進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家的客人拎豬蹄來,會被笑死的!”


    “切,整個濱海有誰敢笑我送的禮?”


    葉凡傲嬌的哼了哼。


    三人步入別墅。


    馮研輝家裏的別墅很氣派,前院有個大遊泳池,後麵是花園。


    四周圍以紅色的低矮圍牆,牆上攀滿了爬山虎,庭院裏載有白茉莉和小葉榕。


    一枝平直的枝椏下吊著秋千,在風中蕩來蕩去,看起來非常有文藝氣息。


    葉凡東張西望,一副土包子模樣,歎道:“果然是好地方,一個平米得好幾萬吧?”“也就十多萬了,不是太貴。”


    馮研輝故作輕鬆的答道,心中突然間充滿了快感。


    葉凡把一對油膩膩的豬蹄直塞進他懷裏,說:“你爸買這麽貴的房子,卻養了你這麽個營養不良的兒子,連我都打不過,得意什麽?正好,這一對豬腳,給你晚上燉一鍋補補身子,別整天偷窺女更衣室搞得腎虧腦殘。”


    “你搞什麽!


    ”馮研輝那件名貴的範思哲襯衫被弄出一大片汙跡,手忙腳亂的丟掉豬蹄。


    葉凡眼疾手快,在豬蹄沒落地之前伸手撈住繩子提了起來,怒道:“你他媽的給臉不要臉?老子好心送禮你卻扔掉,這就是你們家的待客之道?好好拿著!


    不然我把你偷穿跆拳道社女學員內衣的醜事抖出來!


    ”“我、我哪有!


    明明是你亂編的。”


    馮研輝想罵髒話,可是看到一臉不懷好意的朱婉婷,還是硬生生忍下了,接過豬蹄拎在手中。


    朱婉婷可是整個複旦大學有名的校花,要是這事兒從她的嘴裏說出去,那就是黃泥掉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哥,你真壞!”


    朱婉婷見馮研輝被葉凡欺負得死死的,強忍笑意跟在後麵。


    經過鵝卵石鋪就的甬道,鼻端盈滿茉莉的芬芳,走進別墅。


    玄關處立著一尊半人多高的碎花青瓷花瓶。


    葉凡一邊換上為他們準備好的軟拖鞋,一邊說:“這花瓶挺不錯啊。”


    馮研輝輕描淡寫答道:“我爸在帝都琉璃廠買的,清初古物,也就五六萬吧。”


    葉凡不去理他,朱婉婷兒道:“看看這色澤,這花紋式樣,十足十的贗品,擱在青寧文化廣場,也就二十多塊。”


    朱婉婷也不懂真假,不過既然葉凡這麽說了,不好意思反對,又不好不給主人麵子,隻好保持著矜持的微笑。


    馮研輝打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懂別亂說,我這是經過專家鑒定的。”


    在走廊一個精美的楠木畫框前,葉凡停下了腳步。


    馮研輝捧著豬蹄,麵有得色,心道:“看你怎麽說。”


    那是一幅十九世紀法國寫意派畫家塞巴斯塔的靜物描寫,技藝精湛,色彩運用成熟,畫麵裏的蘋果、葡萄、盤子和格子桌布泛著柔和的光芒,極具美感。


    馮研輝父親幾年前在蘇黎世拍賣會上以六萬英鎊購得,掛在走廊這裏增添了許多藝術氛圍。


    葉凡摸著下巴左看右看,說:“這應該是古城天橋下那個獨臂畫匠的力作了!想不到他天天擺地攤給人畫十元一張的肖像,多少也還是有水平的。


    婉婉,有的人家喜歡充大款,買地攤畫作當做塞巴斯塔的作品也是有的。”


    “可能他們買的時候不知道吧。”


    紫靈兒為難的應道。


    馮研輝見他們兩人一唱一和,渾沒發覺葉凡一口叫出塞巴斯塔的名字有什麽不妥,怒道:“這幅畫明明就是塞巴斯塔的《靜物寫生》,你知道什麽?”葉凡指指畫作右下角潦草的法文簽名,說:“你看這裏,模仿的痕跡很重。”


    走到拐角處一尊纏滿曲線的球狀雕塑前,馮研輝搶著道:“這是後現代主義大師尼爾洛五十年代巔峰時期的作品,表現了飽受創傷的地球在哭泣!我爸放在這裏,是為了警醒企業發展不能不顧環境保護。”


    伸手摸了一下,“也就二十四萬美金了,值不了幾個錢。”


    葉凡一臉的鑒賞大師氣質:“你又被你爸騙了,買個二十四萬美金的金屬疙瘩在家阻礙地方?要不我們打個賭,你把這個破球劈開看看,裏麵絕對有美術學院的銘記,那幾個學生搞出來的我還不知道嗎?不是的話我寧願不要你一百萬。”


    馮研輝怎肯拿二十四萬美金的藝術品開玩笑,父親非得活劈了自己不可。


    “你愛信不信。”


    心中卻是惱火無比:你小子不懂少說幾句成不?正要叫傭人把豬蹄拿到廚房,卻聽葉凡對走廊邊上一盞壁燈,“婉婉,這個分明是淘貝網買來的便宜貨,他們家假裝那麽有錢,其實品味也不怎麽樣嘛。


    唉,暴發戶就是這個樣子,不能強求他們太多。”


    朱婉婷應道:“是有點像哦。”


    馮研輝喉頭一甜,一股血箭幾乎要噴將而出。


    那盞壁燈是十九世紀奧斯曼帝國宮廷文物,青銅底座,伸出的兩根托底纏以金絲銀線。


    整個造型富有阿拉伯地區風格,做工精細,外形華麗難言,又豈是淘貝網商家粗製濫造的產品可以比得?再看下去,就要被這人給活活氣死了!


    “葉凡,你來啦!


    ”紫靈兒清脆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葉凡大吃一驚:“靈兒?”馮研輝不覺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這是他的殺手鐧,特意邀請葉凡和朱婉婷,又邀請紫靈兒,讓雙方碰麵,看你們怎麽玩。


    紫靈兒知道他跟朱婉婷拉拉扯扯,還不趕緊重回自己懷抱?朱婉婷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見到摟著一對豬蹄表情十分古怪的馮研輝,不禁好笑,但馬上看到跟在後麵的紫靈兒,秀挺的眉毛一挑,立即冷下了臉。


    她一直不覺得紫靈兒是人畜無害的小姑娘,沒想到才剛進大學,就勾搭上學校裏的花花公子馮研輝了!馮研輝這才發覺自己抱了半天的豬蹄,說道:“朱小姐,你們隨便坐吧,我去叫傭人倒茶。”


    朱婉瑩微笑道:“哥,紫靈兒也在啊?”“嗯。”


    葉凡點點頭,好奇道:“靈兒,你怎麽也來了?”


    “馮研輝說你會來,所以我就來了。”


    紫靈兒微笑道:“隻是沒想到,朱學姐也來了。”


    “我也是被邀請的。”


    朱婉婷拉著葉凡的胳膊,暗暗給他使眼色。


    葉凡不知道她想表達什麽,但是也猜到馮研輝把兩撥人分開邀請的意思。


    隻不過這小子打錯算盤了。


    朱婉婷是自己的幹妹妹,紫靈兒和自己是好朋友,你用如此拙劣的離間計,有個毛用!這時候,馮研輝走進客廳,說道:“我爸媽今天都不在家,不過我家大廚做菜很棒的。


    為了助興,我還叫了兩個人,葉凡你不介意吧?”從裏麵書房走出一高一矮兩個人來,這是馮研輝的第二道殺手鐧。


    “葉凡,朱小姐,靈兒,這兩位我的師父和師兄!我師父是仁川跆拳道館的金萬奎大師,我師兄是黑帶八段高手,韓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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