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允的情緒不佳,睡得便有些早,睡覺之前收到艾琳娜的消息,“席小姐,你最近有沒有時間?我想你有空我便到家裏找你玩。”


    艾琳琳主動的找到她。


    艾琳琳瞧著不像這般主動的性格。


    席允回複道:“我周六要登山。”


    艾琳娜問她,“能帶上我嗎?我算是一名登山愛好者,我能隨你一起去征服山峰嗎?”


    席允即將要攀登的麥金利峰很危險,她不想牽扯上艾琳娜,但這是個人的選擇,再加上艾琳娜又是登山愛好者,她沒必要直接否定,而是將自己的計劃告訴她並道:“麥金利峰很危險,如何抉擇看你,我給你一個聯係方式,是我們登山隊的負責人,倘若你真想要參加你就聯係他,但艾琳娜,人的生命隻能自己負責,任何意外都與旁人沒關係。”


    “嗯,我清楚。”


    席允的腦海裏又想起那個漂亮的異國女孩,她真的很漂亮,滿頭的銀發配上那張輪廓線條深邃的臉龐漂亮到不似人間的精靈。


    那個女孩是比自己還漂亮的存在。


    席允昨天晚上親她的時候她能感受到她的身體是顫抖的,都不知道她在怕些什麽。


    她好像總是忐忑緊張的。


    而且昨晚她的身上還帶著傷。


    她的人生是怎樣的呢?!


    席允不清楚,更不想去了解。


    因為她自己都是糟糕透頂的。


    她翻身摟住越椿精壯的腰肢說道:“我明天想自然醒,待晚上大哥帶我去商場好嗎?”


    越椿毫不退讓道:“一日三餐。”


    一日三餐準時且不缺便帶她去商場。


    “大哥好煩,兩頓好不好?!”


    席允還在討價還價。


    越椿想了想,道:“乖,聽你的。”


    他終究是舍不得讓她失望的。


    席允摟緊他的身體,“我喜歡你。”


    這就讓她喜歡了嗎?


    她看似很滿足。


    可哪兒都得不到滿足。


    “嗯,我在這兒陪著你。”


    ……


    花兒鹿離開別墅之後回了她自己在挪威的家,一套不大不小的公寓,她一個人待在這兒待的空虛,索性起身去了酒吧,這兒沒什麽人,她喝了點酒便離開去看當地話劇。


    或許是喝了點酒的原因,花兒鹿有些多愁善感的想起曾經,想起自己的親生父母。


    媽媽愛她,但是媽媽更愛自己。


    爸爸愛她,但是爸爸更愛自己。


    兩個愛自己的人舍棄了她。


    她又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花兒鹿,我的寶貝女兒,媽媽愛你,但是媽媽想離開這個世界的心更勝過愛你的心,我想從你爸爸那裏解脫,愛情這個東西唯有死才能解脫。”


    花兒鹿當時還小,可是卻異常懂事,她哭泣著問:“為什麽?爸爸想要媽媽,並不是不愛媽媽,為什麽媽媽還是要離開花兒鹿?”


    “媽媽想要的爸爸是初遇時的他……這些年我見慣了他的冷漠,更見慣他睡了無數個數又數不清的女人,雖然給你說這些不太合適,可是媽媽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現如今得知他愛我……這並不能讓我解脫,隻是讓我感覺到了報複的快感,可是報複之後便是空虛。花兒鹿,我當年愛他,勝過我的生命,可是他將我送給了其他男人,在這之後他又踐踏了我的自尊心,雖然有個叫花微的女孩很卑微,可是她也是一個活生生會感到疼痛的女孩,她的心空蕩蕩的猶如死灰。”


    “媽媽,你就舍得花兒鹿嗎?”


    “寶貝兒,你舍得媽媽痛苦嗎?”


    這個反問讓當時的花兒鹿猝不及防。


    再然後花微離開了人世間。


    商微聽聞後病情發作也離開了人世。


    最後花兒鹿就是孤單一人了。


    沒了媽媽。


    沒了爸爸。


    就隻剩自己孤單的一人。


    “這麽多年都感到孤單啊。”


    花兒鹿起身離開劇院,她倚著路燈站在寬闊的街道旁抽著煙,她小的時候遺傳了祖輩的混血基因,長著歐洲血統的模樣,可是卻又不一樣,她有民國時的韻味,比起當初的席諾更像一個舊時代的人,像是那個年代的舞女,魅惑的感覺渾然天成,一舉一動風情萬種,可是又不像,因為她的氣質矜貴。


    “你在這裏啊,我給你說過抽煙有損傷身體健康的,下這麽大的雪你怎麽不躲躲呢?”


    花兒鹿偏過眼,眸光瀲灩。


    眼前的男人與她同齡,可是他瞧著卻很老成,或許是他太成熟穩重給她的錯覺吧。


    她吐了口煙圈問:“你怎麽在這?”


    “司機說你在這兒。”他道。


    他長的清俊,不比越椿差。


    可惜他無權無勢沒有本事。


    僅僅是她別墅裏一個傭人。


    是啊,一個傭人。


    可他卻從不將自己當成傭人。


    總是對她說些冒犯的話。


    花兒鹿沉默,她收回眸光望著這漫天大雪,司憐問她,“小姐已決定好離開了嗎?”


    花兒鹿沉默不語。


    他難得用恭敬的語氣道:“小姐不必如此排斥我,你也不必離開,我是向你道別的。”


    花兒鹿略有些錯愕的目光盯著他。


    “你要離開嗎?”


    司憐輕笑了一聲,“我已造成小姐的困擾讓你想要遠離這裏,挪威是你的家,你離開了又去哪兒?倒不如我離開,你獲得自在。”


    花兒鹿張了張性感的紅唇。


    她輕聲問:“你去哪兒?”


    男人嘲諷的笑問:“與你有關係嗎?”


    “司憐你……膽子越來越大!!”


    聞言司憐向花兒鹿走近,他清明的眼眸盯著眼前的女人,盯著這個寡情的女人。


    他忽而伸手摟住她的腰將她的身體貼向自己,“小姐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這麽多年都捂不熱你的心?我想著沒關係的,現在捂不熱終究有一天會捂熱的,可小姐呢?為了躲開我竟然不惜離開挪威,我就一個傭人啊。”


    花兒鹿皺眉,他壓低聲音輕斥道:“小姐身份尊貴又何必躲著我這麽一個傭人?小姐是心動了嗎?或者是怕自己心動嗎?其實我挺討厭你們這些高貴人,把自己看的極為尊貴,尊貴到將愛情都分了高低,我倦了。”


    花兒鹿一震,想起越椿方才說的。


    “愛情這事,分什麽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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