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為難席湛,而且這事我一個人去也行的,我趕到醫院時商微還在急救室。


    我自認為我對商微沒有什麽責任,但他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這輩子還是顧著他吧。


    而且他隻是一個缺少溫暖的少年。


    給他足夠的溫暖他就會待我好。


    我在急診室外麵等了三個小時,商微被推出來時醒著的,他看見我紅著眼眶還有精力的打趣道:“怎麽?難道你還為我哭了?”


    我能說我這是熬夜熬的嗎?


    我板著臉問:“不行?”


    我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聞言商微樂嗬的笑道:“難得有人關心我,我給你說,我母親前段時間又罵我了。”


    商微說的是他的親生母親。


    護士們將他推進了病房,我跟在旁邊問他,“你母親待你這般不好你幹嘛還理他?”


    商微歎息,“可能我犯賤吧。”


    “算了,不提這個事,你這次車禍是雲翳做的嗎?看你這傷勢你得躺一兩個月!”


    商微左腿打著石膏,右手也打著石膏,頭上還包著紗布,能活著真的實屬不易。


    而且推出來還是醒著的!


    “雲翳就是這種有仇必報的性格,我也想著躲著他的,哪裏想到他這人手腳這麽快?”


    我無奈道:“誰讓你晚上出去浪?”


    “我這還不是想約會嗎?”


    我瞬間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我好奇問他,“你是找的小姐?”


    “呸,我用得著找小姐?”


    商微不滿的瞪了我一眼,我耐心安撫他道:“你消停點吧,等你睡著了我就回家。”


    “嗯,辛苦你跑過來照顧我。”


    我也沒有照顧他。


    隻是確定他沒有危險之後再離開。


    不過商微身上這傷瞧著蠻令人心疼的!


    等商微睡下之後我出了病房,到了病房外有個護士在等著我,她見我出來客套的對我說著,“小姐,醫生讓我喊你過去找他。”


    我疑惑問:“什麽事?”


    “有關傷者的病情。”


    我到了主治醫生的辦公室,他見我進來拿著片子說:“這是剛剛那個傷者的ct,全身都檢查過的,他有很嚴重的血液病。”


    我知道商微有血液病的事。


    我看不懂片子問他,“複發了?”


    “嗯,複發半年了。”


    商微從沒有給我說過這事。


    我突然不想聽醫生接下去的話,但他還是告訴我道:“他的病一直都是反反複複的,我建議還是住院接受治療,還是有用的。”


    “嗯,我知道這事了。”


    我知道,但我現在管不到。


    等過幾天跟他提提。


    畢竟還是看他自己的意願。


    想到這時我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將商微當做自己人,至少他剛剛在手術室裏我沒有太大的擔憂,要是換成席湛我鐵定會著急的。


    而且要是席湛有病我肯定讓他治療。


    這麽一對比我就覺得自己愧對商微。


    我離開醫生的辦公室進電梯下樓,在樓下竟然遇到了墨元漣,最近似乎總是能遇見他,真是無巧不成書,而且他臉上有傷痕。


    我喊著,“墨先生,又遇見了。”


    他溫和的笑了笑說:“過來看個朋友。”


    這大晚上的來看朋友……


    “嗯,我也是。”


    他眸心溫和的問:“小姐的什麽朋友?”


    我似乎又聽見了那陣鈴鐺聲,我竟然如實的回答道:“我母親以前養著的一個小孩,他不太聽話惹了麻煩被人報複,真是糟心。”


    墨元漣溫柔的追問:“很擔憂他?”


    我搖搖腦袋道:“沒有擔憂,因為是母親的責任,不過我這麽想似乎有點愧對他。”


    也不是完全沒有擔憂。


    就是沒有想象中那麽關心他。


    “嗯,一起離開吧。”


    “墨先生不看望朋友了嗎?”


    “嗯,生死有命。”


    我詫異,“你朋友的病這麽嚴重?”


    那時我並不知曉我那句沒有擔憂他的話拯救了商微,讓他從雲翳的手中活了下來。


    因為眼前這個墨元漣就是他。


    眾人眼中聞風喪膽的雲翳。


    我從未將兩人想在一塊過。


    我和墨元漣在醫院門口分開了,在離去之際他小笑呤呤的問我,“小姐幸福嗎?”


    我莫名其妙問:“怎麽突然問這個?”


    “我是學心理學的,我覺得小姐不太幸福,因為你的眉宇之間都是惆悵,你在憂愁很多的事情,但具體細想也不清楚是什麽。”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內心。


    我彷徨道:“我很幸福。”


    我真的很幸福,沒有他說的不幸福。


    “是嗎?那就是我猜錯了。”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了,我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想了想給談溫發了一條短信。


    讓他幫我調查墨元漣這個男人!


    我總覺得他神神秘秘的!


    在回去的路上談溫給我發了一份資料,他說世界上叫墨元漣的有二十三人,但三十歲左右且又是心理學老師的隻有一個符合。


    他把那一個人的資料發給了我。


    很普通的一份資料。


    很普通的人生。


    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他的長相和氣質。


    不知為何,讓我心底壓抑。


    我關掉手機靠在車窗上,沒一會兒就到了別墅,上樓回到房間發現席湛還未睡。


    我過去黏人的抱住他的身體。


    席湛揉了揉我的腦袋問:“你查墨元漣了?談溫給我發了消息說是你讓調查的,他那邊查不到就讓我查了,你查他做什麽?”


    這個談溫……


    我在席湛的麵前真是沒有秘密!


    我泄氣的解釋說:“是季暖茶館裏的一個客人,他說他叫墨元漣,我覺得他那個人奇奇怪怪的,手腕上還戴著鈴鐺,所以我就讓談溫查一下他的來曆,沒想到是我多疑了!”


    席湛麵色沉重,“鈴鐺?”


    “嗯,好像是金色的,好像也是銀色的,我沒太注意,畢竟也沒有見過幾次,他經常去季暖的茶館,不過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席湛突然道:“原來他叫墨元漣。”


    我疑惑問:“二哥認識他?”


    “認識,不怎麽熟。”


    我腦海裏似乎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什麽,席湛他們曾經圍剿雲翳,而墨元漣說曾經有三人背叛了他,搶奪了他所有的財富!


    難道他們是一個人?


    墨元漣,雲翳。


    他們會是同一個人嗎?


    我想得到準確的答案,緊緊的抱著席湛的身體問:“難不成墨元漣就是雲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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