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湛的母親說過兩次我和她很像,待她整張麵容麵向我的時候,看見她猶如看見了未來的自己,等再過幾十年我應該與她如出一轍。


    我過去坐在她對麵,商微識趣離開道:“母親,我如約而至將笙兒給你帶來了!你們先聊,我回房間換身衣服,待會再出來陪你們。”


    商微離開後我身側就隻剩下荊曳他們,她給我遞了一杯咖啡道:“讓他們先退下吧。”


    我對荊曳點點頭,後者離我十米遠。


    待他們離的遠了點眼前的貴婦才淡淡的語氣說道:“這是我與你分別後第一次見你。”


    所以當年她給我捐腎時也未曾看過我?


    我抿唇不語,她平靜的嗓音繼續道:“我是想念你的,想將你接在自己身邊撫養,但一想到你父親……他欺騙了我,毀了我的愛情,我恨他,自然就容不得你在我身側,抱歉。”


    她說恨我父親時很平靜。


    說想念我時亦很平靜。


    沒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


    我啟唇道:“無妨。”


    “笙兒,你見到我很平靜。”


    我盯向咖啡道:“你亦是。”


    聞言她笑了笑道:“你和我很像。”


    我沉默不語。


    她繼續道:“我讓微兒帶你來見我是想將梧城的那些產業都轉給你,包括在法國的。”


    我笑問:“這麽大方?”


    她道:“我隻有你一個女兒。”


    “我記得商微喊你一聲母親。”


    見我忽而提起商微,她麵色柔了柔解釋道:“微兒從小身體虛弱,所以一直養在我這裏的,他喊我一聲母親隻是比較親我罷了。”


    “既然如此,你把你的產業都給他。”


    我起身要走,她錯愕的喊住我,“笙兒。”


    我背對著她語氣淡淡的說道:“從始至終我對財富都沒有太過看重,連席家都是不願要的,是他強製拿了我男人的又硬塞給我的。”


    她輕問道:“你不要就不是你的了嗎?”


    “我們之間除了血緣上的那點關係還剩下什麽?你真心當我是你的女兒嗎?”


    除了我是她名義上的繼承人,我在她眼中什麽都不是,她見到我沒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她似乎被問住了,我轉過身瞧見她的麵色難堪,我掩下心裏的煩悶道:“我該離開了。”


    這一趟法國來的毫無意義。


    她溫和喊著,“笙兒。”


    我沉默,她誠實的說道:“你是我的女兒,可除開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知曉我們之間有什麽羈絆。”


    我:“……”


    我帶著荊曳離開了這座偌大的城堡,在直升機上荊曳問我,“家主,你瞧著不太開心。”


    “荊曳,我的出生並未帶給她喜悅。”


    荊曳遲疑問:“你指的是公爵夫人?”


    這樣的母親不要也罷。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荊曳的問題,不想把脆弱暴露在他的麵前,快到法國邊境的時候我給席湛發了消息,“我還有幾個小時到艾斯堡。”


    席湛沒有回我的消息,我給赫冥以及元宥他們都發了消息,但沒有一個人理我。


    像是發生了什麽事似的集體鬧失蹤。


    隱隱的,我心裏升起一股不安。


    幾個小時後直升機降落在艾斯堡,別墅裏漆黑一片,荊曳察覺到危險的氣息將我護在身後,還吩咐其餘二十三個保鏢通通圍著我。


    別墅門口突然傳來爆炸聲,我們一群人被氣流衝開,我狠狠地摔倒在地上,荊曳反應迅速握住我的手腕拉著我起身趁亂逃跑。


    其餘還活著的保鏢都被留著斷後,我往後看去,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活生生的倒在我麵前,我眼前混沌一片,心底泛起一陣惡心!


    我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麵!


    荊曳拉著我跑了很久,我實在喘不過氣,剛停下就吐了出來,他又馬上拉著我藏進樹林,因著芬蘭下雪,森林裏的積雪很深,我們被雪完全掩藏,遠處端著衝鋒槍的洋人往這邊巡視。


    我大氣都不敢出,在他們離我們越來越近的時候,荊曳突然起身吸引了他們注意。


    他們幾人都去追了荊曳,我在雪裏被凍的身體僵硬,最後在快沒有呼吸的時候我才從雪地裏爬起來,剛爬起來就對上了一雙深綠色的眼睛。


    他像一條蛇似的盯著我。


    似乎我是他的獵物。


    我踉蹌問:“你是誰?”


    “誰?你男人的兄弟?”


    他是外國人,卻用著純正的中文。


    我按捺住心底的恐慌,鎮定自若的問:“你和席湛有什麽關係?你為什麽要追殺我?!”


    曾經的我能平靜的麵對一切是因為我始終堅信席湛會救我的,可現在……當我看見他親眼殺死我的人時我心底再也無法淡定!


    心裏的恐慌越來越強烈,他吩咐人將我綁了,很快我被他的人帶到了他的麵前。


    他抬手拍了拍我的臉頰,誇道:“挺漂亮的,難怪一向瞧不上任何女人的他會心動。”


    眼前的男人長著一張標準的歐美臉,異常的帥氣,下巴處留滿了淺淺的胡子,很有男人味,自然襯的他很血腥,像個嗜血的猛虎。


    我咬了咬唇問:“你幹嘛綁架我?”


    芬蘭有席家的勢力,我隻能期盼荊曳能逃脫或者席家那邊早起發現我此時的處境。


    “克裏斯,我們得趕緊撤退。”


    他身側的人提醒道:“她是席家的人,那邊很快就會查過來,先帶她離開回大本營。”


    克裏斯應該就是眼前這外國人。


    他眼眸發光的望著我半晌,沒有聽那人的話而是吩咐道:“衣服給我,我給她換上。”


    聞言我臉色煞白問:“你做什麽?”


    他將手中的槍給了身旁的人,隨後脫下我身上的衣服,我整個人暴露在他的麵前。


    還有他一眾手下的麵前。


    他盯著我的身體半晌,還用大掌捏著我的胸,我一臉悲憤的望著他警告道:“住手!”


    “嗬,你吩咐誰呢?”


    他不屑的問我,我警告道:“我是席家家主,隻要我有任何閃失你都會生不如死!”


    “我是亡命之徒,最不看重的就是身上這條命!再說死在美人的手下又何妨?更何況還是席湛那小子的女人!”


    他中文倒溜的要命!


    他突然捏住我的手腕拍了拍他的褲襠,我神情錯愕,感覺到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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