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顏不知道這樣劇烈的痛苦到底持續了多久,等到唐惟終於肯放過她的時候,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沒有力氣維持姿勢,雙膝一軟跪在了地上。


    毫無尊嚴地在他麵前匍匐著。


    唐惟居高臨下看著她,薄顏撲撲簌簌抖著,抬頭看向唐惟,支離破碎地說話,“你滿意了嗎?”


    唐惟的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看著薄顏衣衫襤褸地將自己努力收拾好,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


    為什麽,她總是這樣不堪。


    為什麽,他總是能把她弄到這樣不堪。


    他深呼吸,剛想說話,就聽見薄顏道,“叫酒店送避孕藥上來。”


    他留了在她體內,如果她太過軟弱無知,怕是要經受好幾次身體上的折磨。


    可是唐惟在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變了表情,他上前將薄顏從角落裏用力扯出來,不顧她啞著嗓子掙紮尖叫,將她拖出來直接摔在了床上,而後男人滾燙的身軀壓上來,背上的肌肉繃緊了,像是一把被拉滿到下一秒就能繃斷的弓。


    他睜著漆黑的眼睛,眼裏的冰冷寒意震懾人心,“你什麽意思?避孕藥?!”


    從她嘴裏說出避孕藥三個字,多麽地可笑!


    “不然呢?”


    薄顏紅著眼睛反諷,“你以為每一次,你對我做出這種事情之後,我都是如何一個人承受的!我難道要放任你對我的暴行,還要再懷上你的孩子不成!”


    “你不想?”


    唐惟一再加重語氣,薄顏甚至能夠感受到他話裏的殺意,“薄顏,你居然不想?!”


    “當然不想!”


    薄顏咬著牙,“唐惟,你把我的人生毀得還不夠徹底嗎!到最後還要我懷孕,莫非我懷孕了,你會同意我把小孩生下來?不,我沒有兩年前那麽天真了,生下來,那也不過多了一個你威脅控製我的累贅!”


    累贅。


    她把懷上他的孕,形容成了累贅。


    唐惟倒抽一口涼氣,他心夠硬了,卻還是被薄顏所傷到,“你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威脅你是嗎?”


    “難道不是嗎?”


    薄顏譏誚地反問,“你威脅得還不夠少嗎?唐惟,你這樣強迫我的次數太多太多了,沒人保得住我,隻有我自己——”


    她的聲音裏沾染上了更咽,“隻有我自己保護我。我沒辦法反抗你強迫我,我隻能事後來盡可能讓自己避免受到傷害!”


    這一刻,唐惟感覺自己的大腦嗡嗡作響。


    “沒錯,唐惟,你想的沒錯——”薄顏覺得自己的口齒間似乎都能嚐到喉嚨口湧上來的血氣,“每一次,我都有吃避孕藥!你這樣傷害我多少次,我就吞了多少顆避孕藥!你做一次,我吃一次!從兩年前——到現在!”


    從兩年前,到現在!


    語言倘若真的能夠殺人,那他唐惟一定已經死了一千次一萬次。


    “你恨我至此?”唐惟失聲痛訴,“你怎麽這麽狠的心!”


    “你也會心如刀割嗎?你也會覺得難過嗎?”


    眼淚控製不住落下來,薄顏拔高聲調,“那麽我呢?誰來可憐可憐我薄顏,誰來心疼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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