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的人生來就是孤獨的,哪怕別人都以為薄顏這樣身邊一定不缺朋友,但是她依舊覺得自己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


    不管什麽時候,內心都永遠有一份,要了人命的孤獨。


    “那麽唐惟不是你的朋友麽?”


    明明知道有關這個男人的話題會引起薄顏的不適,葉宵還是說了出口,“唐惟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認識的,既然能和唐惟熟悉,你就趕緊抓住唐惟的大腿,和人家做朋友吧。”


    沒準兒把唐惟哄開心了,還能帶給你好多利益。


    “我和他做不了朋友。”


    隻能當仇敵。


    薄顏抬起頭來看葉宵,“如果說這些話能夠讓你覺得很開心,在心理上戰勝我的話,那麽隨便你說吧。”


    是個人都要把她身上的,關於唐惟的傷口撕裂開來鞭笞一遍,她不會痛嗎?


    不,她會。


    隻是痛著痛著,也麻木了而已。


    薄顏在這裏訓練了半個月,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很快,一眨眼就過去了,然而這段時間裏,薄顏除了那次身體不舒服去了醫院以外,別的日子裏從來沒有出過門,所以導致她拿著行李從葉家道場內出來的時候,接觸到外麵的太陽,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具吸血鬼——在陽光下緩緩腐蝕消融著自己殘存的身體。


    連同意識一起,似乎都要被陽光給融化了。


    這一次回去是葉宵送她回去,葉家人聯係過蘇祁,蘇祁和蘇堯已經在家裏準備了一桌子飯菜等她回去,薄顏在葉宵的車子上放好行李,繞到了後排。


    拉開車門的時候,前麵駕駛座的葉宵皺眉,“你不坐副駕駛?”


    這話問出去的時候,葉宵自己也隱隱一驚。


    副駕駛……一般是怎樣親密的關係才可以隨意自如坐上來的呢?


    薄顏還是坐在了後排,“避險吧,坐前麵看著太曖昧了。”


    葉宵心裏忽的一刺,不知道為什麽,這幾日看著薄顏越來越沉默,總覺得和當初過來特訓的她相差甚遠。


    秉性雖然是磨礪出來了,可是好像……也不願意說話了。


    葉宵抿著唇在前麵開車,將她送到蘇家門口,大門緩緩開啟,他開著車子穿過花園,來到了花園後來蘇家的大別墅裏。


    “歡迎回來。”


    剛下車,有人從邊上迎接,薄顏一看,是蘇堯,少年很嫻熟地替她將行李箱托了起來,隨後道,“爸爸這陣子其實一直在想你呢,這會兒準備了好多你要吃的東西。”


    薄顏開玩笑說,“舍不得我,還把我送去特訓呢。”


    “爸爸也是嘴硬麽,他覺得這樣為你好。”


    蘇堯拉著行李箱,往回看了一眼送自己姐姐來的男人,猛地一驚。


    因為他發現,葉宵正一動不動看著薄顏的背影,那表情頗為深沉。


    下意識攥緊了手指,蘇堯一把拉住了薄顏的手,像是在證明什麽一般,“快點進來姐姐,爸爸正好找不到人一起下象棋呢。”


    走了幾步,他才故意一頓,“那個,送我姐來的叔叔,不如也一起吧。”


    叔叔。


    葉宵也就比薄顏大了一歲,直接被蘇堯喊成了叔叔,這臭小子,是不是來找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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