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赫天這話什麽意思其實已經很明顯了,既然大家都是這個圈子裏的人,多多少少也懂點規矩,為了一個女人就這樣鬧,沒什麽必要吧?


    何況肖赫天眼裏的唐詩就是一個虛偽的女人,連著身上那些故事都是虛偽的,更加覺得唐詩這種女人就是活該,有什麽值得大家大動幹戈?


    他肖赫天,倒送上門來的女人不要太多,一個唐詩而已,算得上什麽?


    哪怕現在這個女人裝模作樣打他耳光,也不過是新的博出位的手段,大概也就是做給身邊那個薄夜看看的,好讓薄夜覺得唐詩是個和別人不一樣的女人。


    唐詩聽見肖赫天這句話,輕輕一笑,但是臉上還是那副表情,“肖肖這話的意思就是……以後若是受什麽委屈,也沒必要發泄了,或者說,如果我和你之間另外還有什麽糾葛,也不必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嗎?”


    這話下麵的深意可就重了,等於在警告肖赫天,好呀,你不是不覺得不必要嗎?那咱們就來不必要的做法,一會人散了我要是又對你動手動腳,你可別覺得自己委屈去找主辦方告狀!


    這番威脅的話從唐詩嘴巴裏說出來,軟軟的還帶著一股子相當可憐的感覺,周圍人一聽,還覺得唐詩是因為給肖赫天麵子,怕肖赫天耍大牌耍無賴才退了一步,對比之下肖赫天的無理那麽明顯,讓他們覺得有些諷刺。


    肖赫天從娛樂圈大染缸出來,自然有的是手段陽奉陰違,可是今天這樣被人用語言逼死還是頭一次,他想轉移話題的,可是福臻偏偏抓著一個點不放,那就是——唐詩之前說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肖赫天就站不穩腳,他必須轉移焦點模糊眾人的注意力,把這事兒蓋過去,可是唐詩這該死的女人,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居然兜兜轉轉又把事情扯了回來!


    福臻皺眉,“唐詩,你慢點……剛剛的事情到底是什麽過程,有人來說一下嗎?”


    肖赫天拳頭死死握在一起,大概是沒想到福臻會被唐詩激得想要追究根底,可是這個時候,無人說話。


    唐詩居然隻是嚶嚶抽泣著,根本不敢說什麽,那姿態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又不敢說出口,當場的人心裏頓時明白了幾分事情的經過。


    這個時候,有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我作證,唐詩說的事情是真的。”


    唐詩不可置信抬頭,看見薄夜站在不遠處,身姿筆挺,“我之前來後台,就有工作人員對我說,肖赫天和石嫿去找唐詩打招呼了,我想著那就也去看看。結果到了休息室門口,發現石嫿守在門外不知道做什麽,但是門是被人從外麵鎖住的,肖赫天和唐詩在裏麵。”


    薄夜是誰?那可是海城響當當的人物啊!


    從他嘴巴裏,親口說出來的這件事,讓所有人都震驚了,難道石嫿還充當著煽風點火的角色?一下子分分去看石嫿,那眼神各式各樣,惹得石嫿無路可退,“不,不是這樣的……夜哥哥你是在怪我嗎?我……我沒有……”


    “當時肖赫天,你和唐詩在做什麽?”福臻壓低聲音問了一句,“我給你麵子,你回答我,在做什麽?”


    肖赫天眾目睽睽之下被逼問,他當了天王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質問,頓時覺得臉上都掛不下去了,回去外麵一傳,那他的名氣不是毀了麽?


    他咬牙切齒看著唐詩,一字一句,“我隻是和唐小姐聊聊一些工作上的行程。”


    好一個聊工作上的行程,先前用字眼侮辱她是個不幹不淨的女人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


    但是唐詩沒有當場反駁,隻是肩膀縮了縮,很害怕的樣子,立刻點頭,仿佛是很給肖赫天麵子,故意顫聲道,“對……對就是這樣了……”


    這是怕了肖赫天了啊……圍觀群眾內心了然,看著唐詩這幅擔驚受怕的樣子,明白了唐詩的後怕,還覺得她有點可憐,受辱不能說,又不得不迎合肖赫天。


    人家是娛樂明星哦,高人一頭,壓死人哦,普通小人物當然不敢和他作對!


    福臻也知道鬧大不好,沒有明麵上說,隻是冷下聲音,“那暫時先這樣,大家都散了吧,誤會一場,希望不要被人誤導,至於唐詩和肖赫天,你們留下。”


    這就是關上門處理家務事唄。


    圍觀的大概也看了個七七八八,嘖嘖搖著頭走了。


    最後剩下他們幾個當事人的時候,終於凝固的氣氛一下子有了裂縫,福臻上前看了唐詩一眼,唐詩眼角似乎還有淚,看見人走了,聲音才低了下去。


    薄夜倒是沒想到能看見唐詩這出好戲,也沒做聲,站在一邊就靜靜看著,他在,肖赫天和石嫿都不敢出大氣。


    一個唐詩好解決,可是薄夜他們怎麽敢貿然出手?!


    最後福臻道,“這事情,既然人已經走了,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肖肖,你欠唐詩一個道歉是不是?”


    肖赫天臉色一變,“我給她道歉?她踹了我還打我一耳光,要不要道歉?”


    “在你自己被打之前,請先檢討一下你的行為。”薄夜聲音猛地低了下來,“想想你對唐詩做了什麽。”


    可是肖赫天開始耍無賴了,反正休息室門是關著的,誰能知道他們在裏麵幹什麽?他說了談工作,就是在談工作,誰可以反駁給證明?


    他幹脆道,“我做什麽了?我什麽也沒做,唐小姐自己太過敏感,怎麽把責任推給我?”


    這意思就是,唐詩自己有被害妄想症,都是她假裝的,肖赫天什麽也沒幹,反正也沒人給得出證據。


    可是這一刻,她似乎聽見了一聲唐詩的冷笑。


    女人從肩頭的頭發中央,換換拔下一根像是小簪子一般的物件,上麵雕滿了細密的花紋,倒是一根漂亮的簪子,插在她原本盤好的頭發上,和一身旗袍特別搭。


    此時此刻,簪子被她把玩在手裏,她聲音嬌柔,卻令肖赫天渾身泛起一股寒意——


    “不好意思啊,這簪子,是我朋友給我做的,上麵有微型攝像頭……你猜猜,能不能拍到什麽有趣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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