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歌。


    這是陽國血醫門的洗腦神歌,具有至高無上的地位。


    每天吃飯,或者重典,或者出征,血醫門都會哼唱著起這首歌。


    它深深印入每一個血醫門分子的骨髓,隨便一句歌詞就能刺激他們的神經,激發出他們最忠勇的熱血。


    因此葉凡隨意唱出一句,熊夫人柳嫣就本能接了上去。


    “嗖——”沒等熊天駿和衛紅朝反應過來,柳嫣就身子一旋,對著葉凡連環踢出五腿。


    又快又準。


    腿法不算好看,但極其實用,擊打方向全是要害。


    葉凡如被踢中,隻怕要當場暴斃。


    衛紅朝一片驚訝,他安頓過熊夫人,一雙手白皙滑嫩,怎麽都不像是練武之人。


    可她現在卻如母老虎一樣具有攻擊力。


    熊天駿也是一臉說不出的痛苦。


    “嗖——”腳尖淩厲,頃刻就到葉凡腦門麵前。


    衛紅朝喝出一聲:“葉凡,小心。”


    “砰——”葉凡根本沒有躲閃,伸手一探,一抓,一甩。


    一聲巨響,柳嫣被他扔在牆壁上。


    牆壁沒有裂出痕跡,但柳嫣依然一口鮮血噴出,隨後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身體的劇痛讓她眼淚都出來了,也讓她意識空白了一會。


    就是這個空檔,衛紅朝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一拳打掉她一顆牙齒,隨後又撕裂她兩邊的衣領。


    最後,他哢嚓一聲脫臼柳嫣雙手和雙腳。


    柳嫣頃刻失去了戰鬥力。


    熊天駿見狀捂著心口喊道:“葉神醫,這是怎麽回事?”


    “歌曲都還沒唱完,這樣急匆匆跑掉,是不是太羞辱我葉凡了?”


    葉凡沒有回應熊天駿,隻是緩緩走到柳嫣麵前:“說吧,你在血醫門什麽位置?”


    熊天駿身軀一震:“什麽?


    她是血醫門的人?


    不是葉禁城他們收買了她嗎?


    怎麽跟血醫門有關?”


    柳嫣也艱難擠出一句:“葉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我剛才唱的,是血醫門的血之歌。”


    葉凡看著柳嫣淡淡一笑:“不是長年累月被這歌曲洗腦的人,是不可能脫口而出接應我哼唱的。”


    “而且你的日語非常標準,比起藝術片女主還要字正腔圓,你根本掩飾不了你陽國人身份。”


    他輕聲一句:“所以我可以百分百斷定你是血醫門的人。”


    “我是日語翻譯專業畢業的,我研究過陽國風俗人情,也因好奇血醫門而練習了血之歌。”


    柳嫣昂著脖子倔強開口:“我接過你的哼唱隻是恰好想起那句歌詞。”


    “我身份證和護照可以證明,我是正兒八經的神州人士,你把我往血醫門身上推幹什麽?”


    “你想要為熊天駿出口氣就說,別打著幌子來汙蔑我。”


    “我已經說過,我確實把熊天駿出賣給洛非花,要殺要剮隨便你們,但不能把我說成血醫門臥底。”


    她把目光望向了熊天駿:“我的身份,我的專業,熊天駿一清二楚。”


    熊天駿忙咳嗽一聲:“葉神醫,柳嫣祖籍是哈城,她大學研修的也確實是日語翻譯,會點偏門歌曲不算什麽。”


    “如果心裏沒鬼,剛才幹嗎對葉凡下手?”


    衛紅朝看著柳嫣冷笑一聲:“而且練武練腿不練手,擺明就是掩飾身手和底細。”


    他安排過熊夫人,一雙手白白嫩嫩,毫無練武痕跡,但剛才一番攻擊殺傷力卻不小。


    毫無疑問,柳嫣練的是腿法。


    一個女人練武棄易選難,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掩飾自己。


    說話之間,他還把平板電腦遞給葉凡,讓他最快速度了解太平拳場一事。


    “我突然出手,是被葉神醫眼神嚇了一跳,我以為他要殺我給熊天駿出口氣。”


    柳嫣一舔嘴角的血跡:“我被你們識破,心態已崩,驚弓之鳥,所以他一看我,我就本能出手。”


    “我會點腿法怎麽了?


    我練來夾人不行嗎?


    練來滿足男人不行嗎?”


    “不練手,是練手容易讓手粗糙,不好看。”


    她憤怒不已地控訴:“這也能成為你們汙蔑我的理由?”


    衛紅朝目瞪口呆,這理由夠牛叉。


    “狡辯起來還一套一套的。”


    麵對柳嫣的咄咄逼人,葉凡臉上沒有半點心虛:“隻是你再多的解釋也掩蓋不了一個鐵證。”


    葉凡掃視完平板電腦上的情報一笑:“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你的身上某個地方,一定有一個刺青。”


    “這個刺青是一朵黑色櫻花,它是混合獨門毒藥和鮮血刺成的。”


    “它是血醫門子弟的身份標記,也是血醫門控製你們的手段,不死不滅。”


    “你可以繼續否認,說是自己刺著玩的,但櫻花上麵的毒素,隻要化驗出來,你卻是怎麽都狡辯不了的。”


    葉凡淡淡出聲:“熊夫人,你還要抵抗嗎?”


    柳嫣身軀止不住一顫,難以置信看著葉凡,似乎沒想到他能猜到自己身上有標記。


    “你……你……”此刻,熊天駿也掙紮著起身,一臉悲憤看著柳嫣:“你真是血醫門的人。”


    柳嫣的大腿內側確實有一朵黑色櫻花。


    葉凡不可能看過自己女人的身體,而能判斷出黑色櫻花的存在,顯然是血醫門的共同特征了。


    熊天駿也就相信女人是血醫門臥底。


    柳嫣的氣勢一下子萎靡了,她看著葉凡艱難擠出一句:“你是怎麽知道我身上有黑色櫻花的?”


    葉凡高深莫測笑了笑:“猜出來的。”


    他當然不會告知是自己嗅出來的,他的鼻子對黑色櫻花氣息格外敏感。


    前兩次跟熊夫人打交道沒發現端倪,是因為柳嫣當時有不少血跡掩蓋,加上葉凡重心落在救人一時忽略。


    現在她幹幹淨淨還沒有危險,葉凡自然就捕捉到那股氣味了。


    “為什麽?”


    熊天駿衝前一步吼道:“你為什麽是血醫門的人?”


    他很是痛苦,這意味著,柳嫣不會有生路了。


    柳嫣淒然一笑沒有回應。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熊先生整容的時候就被血醫門盯上了。”


    葉凡看著柳嫣歎息一聲:“模板和技術,對於血醫門來說也是一塊肥肉,隻是他們也清楚熊先生吃軟不吃硬的性格。”


    “所以就精心籌劃了一場大戲。”


    “血醫門不斷壓製你整容後的生存空間,讓你日子越來越艱難,越來越潦倒,然後再讓一夥黑人對你圍攻痛揍。”


    “在你感覺自己窮途末路的時候,他們就把柳嫣送到你身邊臥底。”


    “想一想,最絕望最落魄時,突然有一個女人關心你,愛護你,還願意跟你亡命天涯,你是不是很感動?”


    “這樣的女人,你是不是願意拿出生命來嗬護,拿出一切來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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