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喝著酒,黃蓉則手托腮在一旁看著林中郭靖練武,一邊和洪七公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談著。


    “七公,你說靖哥哥能不能得到我爹爹的喜好啊?蓉兒好擔心啊。”


    “老叫花子覺得,肯定……不太能!”


    黃蓉本來還以為他會安慰一番,卻沒想到這般直接。


    “七公!”她嬌嗔到,“你也太不會說話了。”


    哈哈哈!


    洪七大笑:“你這古靈精怪的丫頭。你自己難道不知?卻故意來我這兒尋安慰。你爹爹號稱東邪,行事古怪,最討厭蠢笨之人。郭靖這傻小子想得到你爹爹的認可,難咯。不過嘛,我也不是不能幫忙。”


    聽到這裏,黃蓉一喜。正要說話……


    砰!


    前方一聲炸響,是郭靖一掌打出,麵前兩棵大腿粗的鬆樹都應聲而斷,嘩啦啦倒下。


    他收掌運氣,結束了修煉,朝這邊走過來。


    到了近前,先朝黃蓉傻乎乎的一笑。然後用一種憨憨的目光看著洪七公,撓撓頭:“師父,我剛才練的怎麽樣啊?”


    和原本吳雲熟知的那些射雕故事不同,在這個真實的武俠世界裏,洪七公開始就認可了郭靖,並收他為徒。


    當然,平時嘴上故意的嗬斥還是少不了的。


    現在聽他一問,故意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開口道:“不怎麽樣……別人練幾個時辰就會的東西,你都練了大半月有餘了。”


    郭靖一聽,臉上顯出羞愧之色,小聲道:“師父,我知自己蠢笨,所以別人練一個時辰,我便練一天,再不行就一月。隻要肯用心,總會練成的。”


    見他這幅誠懇且不急不躁的模樣,洪七公心裏其實是喜歡的,但表麵卻是冷哼一聲,又喝了一大口酒。


    黃蓉有些不忿,拉著郭靖的手,嬌嗔到:“七公!靖哥哥雖然武功學的慢,但很紮實。你這降龍十八掌乃是天下絕頂武功,哪怕隻是招式我也不信有人幾個時辰能學會。哪怕是我或者我爹爹,用心學,有模有樣起碼也得一兩天。”


    她說這話,倒也不算是自負。


    桃花島東邪一脈,都是鬼靈精!


    無論是黃蓉,還是她爹黃藥師,她娘馮蘅,都是天下一等一的聰明人,也是武學奇才。隻不過她不喜練武,也不用心,所以連桃花島的真傳都大部分尚未學全……


    洪七公看了黃蓉一樣,淡淡道:“你爹確實這世上絕頂聰明的人,在老叫花子這輩子見過的所有人裏麵,可以排在第二。”


    “那第一是誰?”


    黃蓉好奇地問,旁邊的郭靖也憨憨地盯著他。


    唉……


    洪七歎了一口氣,眼前仿佛浮現出一個瘦弱但機靈的小乞丐模樣,然後又變幻成一個身穿青色長衫的少年。


    他擺了擺手:“要論天下第一聰明的人嘛……就是這傻小子的師兄,我第一個親傳弟子吳雲。當初降龍十八掌的招式,我隻演練了一遍,他就全都學會了。幾個時辰就把動作練得有模有樣。才十二三歲,就比你倆現在加起來都厲害多了。”


    黃蓉笑道:“七公莫不是哄人玩?十二三歲,比我和靖哥哥加起來還厲害。我倒還真想見見這位師兄呢。”


    洪七公仰頭看天:“老叫花子也想再見他啊……”


    自己這位愛徒,已經多年未見。當初在重慶府丐幫分舵留書一封,自己看到時已經過去了許久。再之後,就杳無音信了。


    說來也巧,洪七公已經許久沒有再回丐幫了,並不知道吳雲已經現身,而且反過來到處找他的事。


    至於郭靖雖然和吳雲見過,但隻聽稱呼為“吳少俠”或者“吳大哥”,並不知道他的全名。自然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師兄了。


    洪七公心中想著吳雲,不禁情緒起伏,一轉身又看到郭靖憨憨的呆愣模樣,在那兒撓頭。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你啊你,要是有你師兄三成聰慧就好了!”


    郭靖也不以為忤,隻是嘿嘿笑著:“我是個笨人。”


    黃蓉抱著他的胳膊:“靖哥哥才不笨呢!”


    洪七公嗬嗬笑了,看著這倆小家夥也覺得挺高興……


    ……


    ……


    襄陽城。


    徐府。


    吳雲正在院中彈奏古琴。


    聲音悅耳,時而悠揚如林間清風,如山中溪流。時而又殺氣騰騰,如沙場點兵,戰場廝殺!


    嘎吱。


    院門推開,一身官袍的徐新義走了進來。


    看到吳雲,陰沉的臉上多了幾分微笑。


    “吳兄的琴藝,進步飛速,已經超過我和婉兒了。果然是天賦神人,做任何事情都能迅速達到極高的境界。”


    吳雲停下,也笑著道:“哈哈!你這家夥,這是捧殺我啊。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可是和官場上的同僚起了什麽爭執?說來聽聽,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忙,晚上去他府上和他講講道理。”


    呃……


    徐新義苦笑,自己這兄弟,總自詡為“以理服人”——可你一邊把人家打個半死,一邊講道理,誰敢不聽?


    他搖搖頭,正色道:“不是朝堂之事。幾個時辰之前,我們得到密報,很可能大金會對襄陽發起一場進攻。”


    哦?


    吳雲微微皺眉:“宋金之間,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生過邊境戰爭了。怎麽會突然動手?”


    “說到這件事,就不得不感歎吳兄你的先見之明。從探子傳回的消息來看,很可能是來自大漠草原上那些野蠻人的壓力。他們已經幾次侵襲了的大金邊境,劫掠了不少財物。導致大金財政吃緊,想讓我大宋今年多納歲幣。朝廷沒有同意,幾番爭執後,大金可能想通過這種方式施壓。”


    原來如此!


    吳雲心想,蒙古果然已經強勢崛起了。不過,現在的大宋,直接麵對的地方主要還是金國。


    這一場針對襄陽的襲擊,是嚐試用來轉嫁金國的矛盾……


    “既如此,那麽徐兄剛好可以看看自己這近一年來的練兵成果了。”


    “沒錯!”徐新義點點頭,然後又笑到:“吳兄有興趣去戰場上玩玩嗎?”


    哈哈哈!


    吳雲撫掌大笑:“你這個滑頭,就等著我呢對不對?去,當然去。到了戰場上,我可以放開手腳,好好檢驗一番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麽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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