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他們結束吧,今天溫道長不知怎麽了,特別有耐心,不像之前,教了一會兒,就開始雞飛狗跳了。”李川說,接著他問:“今天常公子來了嗎?”


    “來了,他和我說,他想去查那個和尚,來問我的意見,我讓他再等一等。”祝青雲回答,她解釋說:“京城裏的官員,家裏遭了鬼遇了妖,大多不喜歡來欽天監報案,而是喜歡找和尚道士之流,想要悄悄的將事情解決了,之後便裝作無事發生。”


    “張新桐也這樣。”李川說。


    “那號稱須彌山的和尚,我不知道,但其他幾個達官貴人常用的,我和他們都對上過。”祝青雲說。


    “他們怎麽樣?”李川有些好奇。


    祝青雲說:“修為一般般,話術一套套。前些年抓過一個借著驅鬼欺辱婦女的,結果一堆人來遞條子,裏麵還有苦主家的。”


    “這又是為什麽?”李川十分不解。


    “知道的醜事多唄。”祝青雲看到李川手上的醉紅戒,她問:“戒指能用了嗎?”


    李川搖頭,說:“還不行。最近雜事太多,要等閑下來,慢慢體悟。”


    祝青雲將話題繞了回去,說:“所以啊,最好是找個機會,將那和尚直接捉到欽天監,不要驚動其他人,接著慢慢審就是了。”


    “也是個辦法。”李川想了想後,說:“照你這麽說的話,之前欽天監也不知道有這麽一個和尚?”


    “不知道。”祝青雲說:“師傅說,他可能是素王爺埋在京中的一枚暗棋,隻在少數官員之間活動。”


    “他會不會是主動接觸張新桐的?”李川冒出個想法來。


    “你想到了什麽?”祝青雲問。


    “我在想,小戲子在張新桐家發病,感染了他家人,對於素王爺那邊的人來講,會不會是個意外。”李川說。他闡述了他的理由,說:“戲班從雅山郡走到京城,在各種達官貴族家裏演了一圈後,進了素王爺府中,可能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送到素王爺府上,然後等陛下壽辰的時候,進宮表演,讓陛下感染上噬靈。”


    “素王爺想害陛下?”祝青雲問。


    “這些人在想什麽,我的腦子哪裏能想明白。但是……從戲班出發的時間來看,是在河源鎮剿妖之後,”李川把紙筆拿了過來,一邊算著時間,一邊寫,“所以這件事是素王爺的部下謀劃的,目的可能是救出素王爺,當然,要陛下出事了,那素王爺也自然無礙了。”


    “張新桐家裏人被噬魂感染後,將京中的高人一個個拜過去,終於消息傳到了素王爺的下屬耳中,為了遮掩此事,避免戲班在進宮前就被發現,於是讓某個人將和尚引薦給了張新桐。隻是,隻是他們沒想到,張大人又來找了我。”


    李川說完後,又自己找出了點漏洞來說:“隻是……之前素王爺的家人,就被送到了京城,要送噬魂進京的話,混在這些家人裏,不是更容易?”


    “也許,素王爺家眷被送走後,噬魂才開始感染府中剩下的人。可能是因為王府中某一處的封印被打破了,也可能是某個關鍵的人,不在了。”


    溫故應的聲音從門邊響起。


    接著,他走進屋中,說:“這些等我們去雅山郡了,便知分曉。”


    見溫故應坐下後,李川問:“我二弟三弟,都學會了?”


    溫故應長歎口氣說,“都學會了,真累死我了。”


    “怎麽突然想到教他們劍法了?”李川問。


    溫故應沒有回答李川的問題,而是說:“三天後,我要往西南方向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李川聽出了溫故應言下之意,他隻說:“等你回來,我就開始補劍。”


    “那就說定了。”溫故應說。


    接著,祝青雲將她的來意又說了一遍。


    溫故應說:“那就去唄。我還以為蔣鬆已經回青宗了,沒想到他能在四神宮呆這麽久。”


    閑聊了幾句後,話題又回到了噬魂上。


    祝青雲說:“按你的說法,張大人家出事,是意外,並引起了幕後之人的注意,並且他們想悄悄解決這個意外?那……那他們發現欽天監接手後,應當很緊張。他們會不會改變計劃?”


    “而且,他們的手段也很有限,必須要出家。若是能念個經,做個法式就能解決噬靈的話,那張大人也不會向你求助了。”


    溫故應聽了說:“隻是,為何是張新桐,我還是更介意這一點。”


    三人討論了一番後,依然沒找到合適的解釋,於是他們暫時放下了此事,在祝青雲的帶領下,去了吃飯的酒樓。


    宮無光他們已經在了。


    落座後,溫故應便問蔣鬆:“你怎麽來了?”


    蔣鬆苦笑了一下說,“我弟弟不見了。”


    “蔣柏?”李川問。


    “還能有誰?”蔣鬆說,“我和弟弟是雙生子,平時無論他在哪,或者我在哪,我都能隱隱約約地感覺到他的狀況。但現在,我完全感覺不到他了,用了許多法術,還有秘法,全都沒有用。”


    “怎麽沒有用?”溫故應問。


    蔣鬆說:“所有法術的結果都指向我。”


    祝青雲聞言,拿出了羅盤,一番施為後,羅盤的指針果然向蔣鬆指去。她又試了一次,還是如此。


    蔣鬆說:“就是這樣。”


    溫故應表情也凝重了起來,他問:“你打算借欽天監的力量去找他?”


    蔣鬆說:“薄兄和我這麽說的,薄兄說,他見過我弟,知道他喜歡和普通人混跡在一起,有時候,法術找不到的話,調用凡間的力量,說不定會有意外的收獲。所以我就來了。”


    “青宗知道嗎?”溫故應問。


    “不知道,但老宮主也想辦法幫我查了,雖然也是一樣的結果。他聽到薄兄的想法後,也支持我過來,並說淵火鏡若是修好了,說不定能推衍出什麽來。”蔣鬆說。


    溫故應說:“已經修好了,等吃了飯,我們就試一次。”


    蔣鬆十分感激,說:“多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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