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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逸聞訊趕來,雖然有些遲,但依舊瞧上了好戲。他早就想知道自己這幫少年們的真正實力,今夜也算對他們的考核。</p>


    可戰鬥的精彩程度顯然不如鍾逸所預料這般。</p>


    他大大小小的仗也打過不少,看的出來這是一麵倒的情形,少年們盡然有序配合默契的進攻黑衣人根本擋不住。從一開始院落正中打鬥,一直退到後方。</p>


    就在此刻,一襲青衣從天而降。</p>


    鍾逸心道:看來戰鬥要提前結束了......</p>


    果不其然,青衣落下之際,鬼魅身影在人群中閃過,不知是夜色太深,還是她的速度太快,所有人都沒有看清,黑衣人十餘人已經倒地。</p>


    木璿站在房簷上,冷眼望著眼前一切,再沒有出手。</p>


    不論是少年軍隊,還是靖王護衛,皆震驚萬分,他們從未想過,人世間竟還有這等身手的人存在。更恐怖的是,此人竟還是位女子!</p>


    想要瞧清楚女子麵貌,但眼神相接,一個個如觸電般收了回去。</p>


    這便是強者的威壓!</p>


    連正視,都難以做到。</p>


    愣神片刻,黑衣人知道逗留於此會有生命危險,領頭的人下令:“撤!”</p>


    一行人拖著受傷的身軀,“蹭”的跳上圍牆,不要命一般的往出逃竄。</p>


    這行黑衣人目露驚恐,身形顫抖,他們死活也想不到,一個小小府宅,不僅有身手矯健的護院,更有一名不知武功到底多高深的絕世高手。</p>


    今夜此行,看來他們是來到了煉獄......</p>


    “追!”身後傳來鍾逸的命令,更讓這幫人逃跑飛快,生怕被人追上,再次回到那個鬼魂都忌憚的地方。</p>


    當然,少年們象征性的往出攆了攆,追了半條街道後,他們打道回府。</p>


    鍾逸平靜的站在院中央,手裏握著一枚代表錦衣衛身份的銘牌,嘴角忽然挑起一抹笑容。</p>


    “他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p>


    鍾逸目光望向房簷,那青色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p>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木璿的武功又有幾分長進。</p>


    “鍾帥,這幫人跑得比兔子還快,腳底跟抹了油一樣,就算我們追下去,恐怕也很難抓到,沒想到他們身手不怎樣,這逃跑的功夫倒是一流的。”少年像鍾逸匯報完,院裏的少年們都笑了。</p>


    鍾逸也含笑問道:“今夜你們藏了幾分功力?”</p>


    少年們如實道:“五分。”</p>


    鍾逸微微點頭:“我知道了。”</p>


    寧國的軍製急需改進,看樣子鍾逸找到了一條正確的道路。</p>


    ......</p>


    “王爺!鍾府人就是一幫魔鬼!尤其還有一個女魔頭!”潰敗的黑衣人回到客棧,將方才打鬥的場景告知於靖王。</p>


    靖王同樣麵露不解,皺著眉頭道:“這鍾逸到底是什麽人,自己小小年紀當得上錦衣衛指揮使也就算了,就連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這麽強悍,本王已經對你很重視了,但你遠比本王想象中更強......”</p>


    寧殊桓喃喃自語後忽然想起什麽,連忙問道:“銘牌呢?留下了嗎?”</p>


    領頭的侍衛點點頭:“在打鬥時,屬下已將銘牌扔下,鍾府打掃戰場時定會發現。”</p>


    “好!”靖王拍了拍侍衛的肩膀:“雖然過程一波三折,不過目的達到了。行了,你們完成了任務,好好下去養傷休息吧。”</p>


    “是。”</p>


    ......</p>


    翌日,便聽城中傳出消息,前任錦衣衛指揮使怒登劉越家門,不知雙方爭議了什麽,甚至大打出手,但劉越這個中年男人顯然比不上鍾逸年輕力壯的身軀,也幸虧劉府的人出門阻止,這才讓鼻青臉腫的劉越得以逃進府裏。</p>


    鍾逸又被攆走了,劉府的人沒有為難他,不是念及舊情,是因為不敢,憑現在鍾逸在錦衣衛裏的威望,若劉越真的與鍾逸死磕到底,鹿死誰手尚且未知。</p>


    至於這次鍾逸與劉越打鬥的原因,無人知曉,城中百姓紛紛猜測,或許是鍾逸氣不過。</p>


    但始作俑者靖王寧嘉賜卻在客棧內笑得合不攏嘴:“哈哈哈哈,這蠢材,果真上當了,他還真以為是劉越向他下的手,不過脾氣也真是夠火爆的,本王還以為要醞釀幾日,查幾日真凶才會向劉越出手。”</p>


    李陽正一旁笑道:“王爺妙計安天下,區區鍾逸,論智慧謀略哪能比的過王爺,這次上當,並不奇怪。”</p>


    靖王寧殊桓說道:“這也和鍾逸如今的處境相關,他即將被逼到懸崖邊上,無能暴怒也人之常情。朝堂內無人替他說話,於錦衣衛裏的威望也在日漸降低,沒有任何一條出路可供他選擇,除了打打人泄泄憤之外,還有其他手段嗎?”</p>


    “看來這兩日便可與鍾逸接觸了。”李陽正道。</p>


    寧殊桓點點頭:“不錯,經此一事,他局勢更為艱難,對朝堂更加失望,如今除了本王我,誰也救不了他,他不合作也不可能了。”</p>


    ......</p>


    司禮監裏,自打鍾逸離宮後,錢山春風得意,日日笑顏不止,身旁的小太監們很少見錢山這幅模樣,但也心裏鬆了口氣,不對他們發脾氣,這就是最好期望。至於朝堂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全然和他們無關。</p>


    “孔陽呐,鍾逸打人這件事聽說了嗎?”</p>


    劉康冷笑道:“聽說了,鍾逸恐怕已成為全城的笑柄了。”</p>


    “不過雜家還是不安心,現如今的鍾逸完完全全不是雜家之前認識的那幅樣子,雜家總覺得......他有什麽謀算。”</p>


    劉康心想:還不是因為你愚蠢被坑怕了?</p>


    但這番話絕不能對小心眼兒的錢山講,於是道:“錢公,我想你多慮了,鍾逸也是個普通人,喜怒哀樂皆是正常情緒。”</p>


    “雜家知道,可他......可他怎麽會變得這般魯莽呀?”</p>


    “錢公之所以覺得鍾逸心機沉重,那是因為鍾逸一直處於均勢的局麵,他在和錢公的幾次交鋒中,從來沒有遭遇過如今的艱難處境,手中有權有勢,自然有恃無恐。”劉康繼續解釋道。</p>


    “孔陽的意思是......鍾逸之所以會變成這幅樣子,和他現在的處境有關?”</p>


    劉康點點頭:“正是!”</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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